美珍趕緊讓丫頭們撤了,幾個手腳快的婆子眨眼之間,連桌子帶碗筷都帶走了。
彭大丫要給夏琰行禮,童玉錦不撒手,哭道,“丫姐,我捨不得你走,可我又不能讓彭老爹一個人孤零零的沒人照顧,怎麼辦”
彭大丫抹了一把眼淚:“三娘,我會經常回來看你的”
童玉錦哭道:“等你跟我一樣有孩子了,怎麼經常來還不是一年難得見個面”
彭大丫不知道說啥了,只曉得喊:“三娘”
“丫姐,我就該給你籤個終生契,讓你一輩子呆在我身邊”
“三娘我會經常來看你的”
童玉錦邊哭邊說:“我纔不信呢,都是哄人的假話,要怪就怪那個什麼關小東,偷走了我丫姐的心,我留都留不住”
“三娘你亂說”
“我纔沒亂說,你都沒主動要留下來”童玉錦瞪眼看向彭大丫。
彭大丫感到自己委屈極了:“我說了呀,你不讓”
“哦,你說了嗎”
“說了,三娘”看着夏琰面無表情的站在邊上,彭大丫想給夏琰行禮,可是童玉錦一直抱着她,她窘的臉能滴血。
“鬧什麼鬧”夏琰看着吊着大丫脖子的童玉錦,眉頭再次皺起,“把關小東調到開國公府不就成了”真是女人,就知道道哭哭啼啼。
“啊”
“啊”
童玉錦連忙跑到夏琰邊身,仰起頭問道,“真的”
“嗯”
見夏琰同意了,童玉錦卻嘆了口氣,“我們不能這樣自私,要是關小東喜歡在衙門裏做事,我們這樣做豈不是強人所難”
夏琰眉毛高擡,看了一眼彭大丫。
彭大丫連忙行禮說道,“我回去問問”
“恩”
童玉錦高興的說道:“丫姐,你彆強迫姐夫做不高興的事”
夏琰再次皺眉。
童玉錦對着夏琰討好的笑道,“做人不能太自私,對不對”
夏琰沒說什麼徑直進房間了。
美珍等夏琰走了,才小聲說道,“你說姐夫了”
“姐夫哦哦”童玉錦捂了一下嘴,小聲說道,“會生氣”
美珍撇嘴:“你以爲誰都像你,見誰都是大哥,叫誰都是姐”
“嘿嘿,習慣了,習慣了,丫姐,讓你夫君做候爺的姐夫怎麼樣”童玉錦擦了一下臉上的眼淚笑着說道。
“三娘,你別亂說,規矩不可亂”彭大丫原本傷感的心經童玉錦一鬧淡了很多,無語的回道。
“嘿嘿,樂呵一下嘛”童玉錦說道,“你在邊上廂房等我,我馬上就來”
美珍看着小跑進房間的童玉錦,小聲說道,“夫人又要挨訓了”
果然,下一刻,房間裏低沉的男聲傳過來,“走路生風,急急燥燥成什麼樣子”
“夫君大人,別動怒,生氣容易變老。”童玉錦一邊說一邊到牀頭櫃上翻東西。
夏琰在小牀邊看兒子、女兒,見童玉錦急急燥燥的找東西,搖了搖頭,大的不聽話,不跟她玩。
童玉錦很快翻到了壓在箱的東西,翻到後,看了一眼夏琰,見夏琰沒看她,想了一下出去了。
童玉錦抱着一個小匣子到了隔壁廂,美珍見她有東西給彭大丫,自己在好像不方便,說道,“我去看看小公子”
“別去,候爺在”
“哦那我去廚房看看明天的早食有沒有準備好”
“急什麼”
“哎呀,夫人,你知道我意思。”
童玉錦笑道,“就要給你看見”
“啊”美珍倒是不好意思了。
童玉錦高興的招手:“別啊了,快過來看看我給丫姐準備的私房。”
美珍感到奇怪:“夫人,沒看你準備呀”
“嘿嘿,不知道了吧”
“真不知道。”美珍笑道。
童玉錦得意的打開盒子,盒子裏什麼東西都有,有飛錢,有金銀頭釵、碧玉耳環等等,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彭大丫連忙擺手:“三娘,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童玉錦真誠的說道:“你從七年前就跟我了,我們雖名爲主僕,實則情同姐妹,姐姐出嫁,妹妹拿出點銀子添嫁總是應該的。”
彭大丫的眼裏蓄滿淚水:“不三娘,七年前如果不是遇到你,我和爹可能還住在骯髒逼仄的出租房裏,不可能連骯髒逼仄的出租房都住不了,跟着你風不吹雨不淋,我和爹已經很滿足了,如今手裏也小有家產,人生就更滿足了,這麼東西我真不能要。”
“丫姐,我要是沒有能力,你跟我要,我也給不了,可是現如今不是有這能力嘛,拿着”童玉錦把小匣子合上塞到彭大丫手裏,“不要不好意思,美珍大婚跟你一樣,你不拿,她也不好意思拿,是不是”
“啊,夫人,我我的都準備好了呀”美珍驚得說話都結巴了。
童玉錦得意的笑道:“是啊,我牀頭有兩個匣子,你一個,丫姐一個”
“可這費了你不少銀子吧”美珍既不好意思又感動。
“是不少,你們兩人一人五千兩。”
“啊”
“啊”
美珍和彭大丫齊齊驚乎,“那夫人你怎麼辦”
“我當然還有呀”
美珍驚叫:“你那來這麼多”
“你們忘了我有陪嫁鋪子和田地啊,哥哥回東湖了,鋪子等轉了給我,再加上候爺給我的月銀,我都沒地方花,不給你們給誰”童玉錦高興的說道。
“夫人”美珍感慨的不知道說什麼,怎麼會不知道怎麼花,你有兒有女,以後留給他們就是了,這是特意給我們的,這份情意讓我們怎麼還。
“拿着,也不惘你們跟了我七年多”
美珍和彭大丫相互看了看,兩人齊齊搖頭,都表示不要。
童玉錦生氣,“丫姐,你可一定收着,然後風風光光出嫁,告訴你夫家,我也是有嫁家的人,也是有豐厚嫁妝的人,看誰敢小瞧你”
“三娘”
童玉錦的話惹得兩個丫頭再次哭起來,主僕三人再次抱成一團,三個哭哭鬧鬧,憶苦思甜,要不是龍鳳胎餓了叫喚,這主僕三人能鬧一夜。
彭大丫最後收下了童玉錦誠心誠意爲她準備的添嫁禮,帶着對開國公府的不捨於第二天一大早離開了,回到望亭開始自己嶄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