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琰在朝內排在前面,那麼出朝殿必然走在後面,趙之儀不知不覺走到他身邊,笑道,“我聽說了”
夏琰瞄了一眼,“想說什麼就說,不要聽說”
趙之儀咧嘴一笑,“我這不是打開話題嘛”
夏琰唬了一眼,沒理他。
趙之儀再次笑笑,“這事不像你婆娘的風格,她爲何要這樣做”
“那你覺得應當是什麼風格”
趙之儀說道:“至少應當像男人一樣冷靜,理智解決。”
“男人一樣理智”夏琰呵呵笑道,“倒是有點意思”
“喂,說正經的,你婆娘這樣做落人口舌,並且”趙之儀的言下之意是今天早朝上的事。
夏琰擡眉:“那你等着瞧瞧,看看是不是落人口舌”
“啊”趙之儀剛想問什麼,誠嘉帝身邊內侍正緊着步子走過來。
內侍喘着氣:“夏候爺,聖上讓你去一趟御書房。”
夏琰擡手:“多謝公公帶話”
“候爺客氣了,請吧”
夏琰跟着內侍去了御書房。趙之儀站在後面久久沒動,夏子淳讓她婆娘這樣搞事,是幾個意思
章大人從後面跟上來,看了一眼夏琰的背影,笑道,“趙郡王不回家帶兒子”
“回,當然要回”
“一起走”
“一起走”
一老一少,兩個人肩並肩走着,說些日常小事,章治平看着年紀雖輕但憋得住氣的趙之儀,笑道,“我還以爲能從趙郡王口中聽到些小道消息,想不到你這口風這麼緊”
“章大人,你這是說笑吧,我可沒有小道消息”趙之儀連忙回道,他真沒想到夏子淳婆娘跟內宅婦人一樣,很意外,也想知道原因。
章大人甩着寬袖,擡頭看了看晴空萬里的天空,“天氣漸漸高爽起來,眼看着就要入秋了,又是一收穫季節”
趙之儀笑道,“看見天就能想起收穫,章大人真是關心國計民生。”
“趙郡王不是一樣”
“哈哈,是,都一樣”
章大人突然開口說道:“夏夫人做事一向不輸男兒,我想這件事定有什麼誤會”
趙之儀挑眉:“章大人把這件事定義爲誤會”
章大人反問:“難道趙郡王不覺得”
“不,我不覺得,夏子淳婆娘這樣做絕對不是什麼誤會”趙之儀肯定的說道。
章大人笑問:“那麼以趙郡王來看,是什麼”
趙之儀叫道:“章大人,你套我話”
“哈哈”章治平大笑,“被你看出來了”
“章大人,你”
一老一少打着機鋒,都在猜測童玉錦行事爲何要這麼張揚。
御書房
誠嘉帝溫和的問道:“子淳,御史臺的人都在參你夫人行事太過張揚,你覺得呢”
“聖上,是張揚了”
居然毫不猶豫的承認了,誠嘉帝問道:“喔,爲何要這樣做”
夏琰拱手回道:“回聖上,內子替長姐氣不平,行事一時之間有失分寸,還請聖上開恩”
“請聖上責罰”
“子淳,你沒對朕說實話”
夏琰擡頭,“聖上”
誠嘉帝看着夏琰的雙眼問道:“爲何”
夏琰想了一下說道:“聖上,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這種是童玉錦的問話方式,他居然不知不覺受了感染,竟這樣問起當朝皇上來。
嚴謹的誠嘉帝被這句話問得神情鬆了些,他的臣子沒有對他太設防,問道:“假話是什麼,真話又是什麼,”
夏琰回道:“假話是內子想耍耍候夫人的威風”
誠嘉帝揚眉。
夏琰繼續回道,“真話是,內子是故意這樣做的。”
誠嘉帝問道:“目的何在”
“合理拿回屬於長姐的嫁妝”
“合理”
“是”
誠嘉帝眼眯了一下:“難道,她搶的民財是你長姐的嫁妝”
夏子淳搖頭笑道,“不是”
誠嘉帝說道:“既然不是,那麼御史臺的人就沒有參錯。”
“請恕臣做事激進了”
誠嘉帝繼續問道:“何意”
夏琰回道:“臣想逼貪長姐嫁妝之人到大理寺告狀。”
“逼告狀”誠嘉帝眉頭皺起。
“是”
誠嘉帝說道:“你想通過官府拿回屬於你長姐的嫁妝”
“回聖上,正是”
誠嘉帝眯眼看了一會夏琰,有一小會沒說話,只見夏琰微微低着頭,波瀾不驚,年紀輕輕,沉穩幹練卻不輸老臣,行事囂張,倒有些資本,遂開口說道,“你就準備進大理寺討回你長姐的嫁妝吧”
“多次聖上隆恩”
“退下吧”
“謝聖上”
等夏琰走了,大太監衛兆啓輕輕笑道,“聖上,夏小候爺倒是實誠。”
誠嘉帝瞄了一眼衛兆啓,“是嘛”
衛兆啓彷彿沒有看到誠嘉帝那一眼的意味深長,笑眯着眼:“小人覺得舅爺爲出家的姑娘出頭,倒是無可厚非。”
誠嘉帝點了點頭,“孃家爲出嫁的姑娘出頭,確實無可厚非”
“聖上英明”
誠嘉帝卻陷入沉思,衛兆啓看見門口有小太監探頭探腦,揮手讓他們退了,不聲不響陪着誠嘉帝坐着,眼看午時都要過了,誠嘉帝卻沒有讓人傳膳。
開國公府
美珍把外院夏小同拿來的東西傳給了童玉錦,童玉錦翻開看了一下,隨手放到桌子上。
美珍問道,“夫人,是什麼”
童玉錦回道:“大理寺的傳票”
“姚氏上告了”
“嗯”
美珍想了想問道:“夫人,你故意逼她,讓她上告”
“嗯”
“爲什麼”
童玉錦嘆道:“誰讓他弟弟是候爺呢”
美珍不爲不解:“跟候爺有什麼關係”
童玉錦沒回話,卻反問美珍:“要是普通百姓家會怎麼處理”
“普通家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