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夏小開撓頭想了想說道:“哦,好像還有什麼‘求仁得仁’?”
“求仁得仁?”於文庭一邊唸叨一邊在心裏分析,過了一會兒後,笑着對夏子淳說道,“爺,夫人分了三步,說動了歐陽將軍發軍!”
“三步?”
“是,擅興律條例讓發兵成爲可能,打擊爺激起歐陽將軍的好勝心,至於求仁得仁,如果在下沒有猜錯的話,歐陽將軍想調回京城,他抓住了這次機會,果然不虧十歲就上公堂的小黑丫!”
夏子淳兩眼盯向於文庭。
於文庭先不解,然後笑道,“爺,以後不會叫小黑丫了!”
“還叫——”夏琰不滿意了,小黑丫是你們能叫得嗎!
“是,是,爺……”於文庭笑着答應了。
夏琰擡頭尋找童玉錦的身影:“夫人呢?”
夏小開又往邊上避了避。
夏琰的餘光注意到夏小開的小動作:收回目光:“又怎麼了?”
夏小開撅着嘴悶悶的說道:“我還沒說完呢?”
夏琰想揍他:“說!”
夏小開縮了縮頭:“不敢說!”
“說!”
夏小開小聲回道:“到了城門口,夫人沒找到你,就讓歐陽將軍去找你,人家歐陽將軍不過開了個玩笑,夫人她……”
夏琰問道:“怎麼了?”
“夫人對人家歐陽將軍吼道‘你要敢不去找夏琰,我就到皇上面前告你勾引人家婆娘’!”
“這……”於文庭轉過臉捂嘴,怪不得小開一直不開口說這事,可……
“給我閉嘴!”夏琰臉都紅了,彷彿這件離譜的事情是他做的一樣。
夏小開嘟囊道:“是,爺,不是你讓……”
“閉嘴!”
“是,爺!”夏小開的嘴又張了張,欲言又止:“夫人……”
“還有什麼沒說?”夏琰咬牙切齒,這個臭女人做事怎麼這麼離經判道。
夏小開小回道:“夫人爲了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援軍,她沒騎過馬,所以兩腿……”
“人呢……”
“我不是跟你一起回來的,我怎麼知道?”夏小開委屈的回道。
於文庭回道:“夫人生病了!”
於文庭和夏小開等只覺面前有一陣風吹過,等風過睜眼,他們家爺不見了。
彭大丫和蘭珍正在給童玉錦上藥,藥膏是於先生拿過來的,據說是宮裏最好的生肌藥膏。
童玉錦正在發燒,燒得迷迷糊糊的,藥膏擦上去有一股清涼的感覺,似乎讓她舒服一些,眉頭在不知不覺中鬆了些。
彭大丫見有人闖過來,回頭一看,“候爺!”然後感覺到不妥,連忙迴轉身,伸手拉了薄被蓋上了童玉錦露在外面的大腿。
彭大丫見夏子淳走到了牀邊制止到,“候爺,請留步!”
夏子淳雙眼嗖一下掃向彭大丫,彭大丫被他的眼神嚇得哆索了一下,但她還是說道,“候爺,於禮不合!”
“藥膏拿來!”美珍見夏子淳想給童玉錦上藥膏,連忙雙腿落跪,“候爺,您現在這樣,渾身髒兮兮的,我們三娘說最容易引起有傷口人發炎!”
“啊……是,是三娘說的,她說,傷口在不乾淨的情況下極易發炎,引起發燒!”美珍聽到候爺叫三娘‘錦兒’很是詫異!
夏子淳這纔有空看看自己,聞聞自己,自從開戰起來,他已經快二十多天沒有洗漱過了,真是又髒又臭,放棄了給童玉錦擦藥膏的打算,張口就叫道,“小同!”
“小的在!”小同沒有跟夏琰出城,在門口外回道。
“把最好的生肌膏拿來!”
“回爺,於先生已經拿給夫人丫頭了!”
“哦”夏子淳瞄了一眼美珍手中的藥膏,轉身走了。
彭大丫見他走遠了,纔敢去關門。
“嚇死人了!”美珍拍着胸脯說道。
“哼,”彭大丫冷哼,“不尊重我們三娘!”
“你懂什麼,人家是夫妻,相公給娘子擦藥才體貼呢!”美珍比大丫懂得生活情趣。
彭大丫不解的問道:“可是三娘不是說……”
美珍打斷彭大丫的話:“你別聽三娘胡說八道,候爺的樣子像是要和離的人嗎?”
“啊……”
“別啊了,趕緊過來幫忙!”
一個時辰後,洗漱過後的夏子淳頭上滴着水出了洗漱間。
羅奕琳等在門口,淚眼漣漣。
夏子淳看了一眼說道,“戰事結束了,你收拾一下回京吧!”
“那你呢?”
“我過段時間!”
“我和你一起!”
夏子淳耐着性子問道:“你還沒有看明白?”
“看明白了!”
羅奕琳這話讓夏琰正眼看了看她,“看明白了對大家都好!”
羅奕琳哭得不能自已,“可她能給你當家嗎?”
夏琰冷冷的回道:“不需要你操心!”
羅奕琳掙扎說道:“我不相信你會讓她當家?”
聽到這裏,夏琰的面部表情柔和下來:“她很聰明,我相信只要她想學,當家理事這樣的事對她來說太簡單了!”
“是啊,太簡單了!”羅奕琳嗤嗤的冷笑幾聲:“請援軍都請得是你的對頭,還有什麼事是她不能做到的。”
夏琰聽到這話,竟微微笑起來。
這微笑刺得羅奕琳心痛得都快沒了感覺,“我沒有想到一步錯竟步步錯!”
夏琰說道:“沒有誰錯,只有選擇!”
“是,你沒有錯,是我錯了,是我想得太天真了,太天真了,我一直以爲你不大婚,是爲了我,原來……原來你一直在等合適的人出現!”
夏子淳低垂下眼沒有吭聲,算是無聲的默認了這話。
羅奕琳擦了擦眼淚,“回京後,我會過我自己的生活!”
夏琰擡起頭,“明白就好!”
“不打擾你了!”羅奕琳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可是再怎麼樣也無濟無事了,她和夏子淳從此蕭郎成路人。
看着哭着回房的羅奕琳,夏子淳毅然轉身,只給了一個背影。
大丫正在門口給泥爐開火,發現夏候爺又來了,撓了一下頭,想了想美珍的話,站起後又蹲了下去,任何夏候爺進了房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