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鶯妃傳 >第六十四章 深夜捉姦
    荷葉又說了許多,靈犀聽後連連點頭。

    從荷葉打聽來的情況可以確定,殿內的兩個廚房嬤嬤裏有一個,也就是沈嬤嬤可能是長信宮裏的人,而和沈嬤嬤走得近的宮女小菊也可能是。再有便是粗使宮女中有個叫秀兒的,可能是瑛嬪殿裏的人。除去這三個人外,便是日日跟在她身邊的蓮蓉了。

    漪蘭殿中的宮女嬤嬤加起來一共十人,居然有四個疑似是奸細的人。雖然靈犀心中早便有了準備,可這種概率依舊讓她心中一顫。

    荷葉說完後退到一邊,小德子走上前來。小德子的眼圈還是烏青的,右腿也有點瘸,可他的臉上卻帶着笑。小德子對靈犀道,“鶯美人,奴才按你說的把那些物件全輸給那幾個小太監了。最後那些物件全落到了小林子的手中,昨兒奴才和他討要時和他打了一架,後來他便說讓奴才聽他的吩咐,有的是好處。”

    靈犀嘆了口氣,把手中的茶盞放到了紅木矮桌上,“別人呢,可看出有什麼不一樣的了”

    小德子仔細想了想,回道,“小盛子平日裏視酒如命,沒事的時候便會喝幾口。小鄧子爛賭,不過賭品好從不欠太監們的賭錢,也不知哪來的那麼多銀兩。至於小寧子和小穀子,這倆人倒沒什麼惡習,平日裏幹活很勤快,嘴也甜,比奴才會說話。”

    靈犀心中一嘆,到底是嘴笨的,不過成效不差,幾天的時間裏便把幾個人的品性都摸了個遍,還確定了小林子是奸細。

    靈犀端起茶盞思慮良久,最後決定先把蓮蓉打發了。這丫頭日日守在自己身邊,沒準哪日便把自己害了。

    當然,不能就這樣白白的讓蓮蓉走,定要讓她爲自己利用一番纔是。

    想着靈犀把荷葉叫到自己身前,笑着對荷葉道,“荷葉,你幫我把這件事辦了”

    荷葉把耳朵遞向靈犀,臉色隨着靈犀說出的話而越來越蒼白,最後荷葉忍不住的道,“美人,您瘋了”

    永安四年十月初五子時三刻,本應該在宜陽殿中安寢文嬪身乘四名太監所擡軟轎,前有四名太監提燈開路,後有六名宮女緊步尾隨,一行十幾人直奔了位於西六宮的廣陽宮。

    文嬪其妝扮亦極其正式,其穿華麗赤色繡金玉蘭對襟宮裝,頭挽如意髻,髮髻之上除了簪滿了華麗的珠翠外,在右鬢明眼之處還簪了只從三品嬪位的等級簪子。從頭到腳無一不顯示了其地位崇高,位份尊貴。

    此時廣陽宮已經下了鑰,可文嬪依舊命自己的心腹太監把門叫開了,因此也驚動了一宮主位的嫺嬪。

    嫺嬪雖然和文嬪同爲嬪位,可因其冊封時間比文嬪晚,故事事以文嬪爲尊。嫺嬪平日裏爲人謹慎,膽子又小,除了常去朱皇后的宮中坐坐外便只在自己的德陽殿中照看三皇子。所以和文嬪並無太大交集,最多隻能算是點頭之交。

    正是因此,嫺嬪才弄不清文嬪深夜來廣陽宮有何用意。

    嫺嬪在項兒進來稟報了之後細細思索了會,然後讓太監去開宮門,自己則在項兒的服侍下穿衣挽髻。可誰知她剛把衣服穿好,文嬪便命人推了德陽殿的殿門,自行奔了嫺嬪的寢殿。

    嫺嬪聽到聲音連忙迎了出去,項兒則命趕來的宮女掌燈。

    嫺嬪走到文嬪身前匆匆給文嬪一福,語氣急切卻又不失禮數的問道,“不知文嬪姐姐深夜來此有何要事”

    文嬪臉上無笑,畫入髮髻的細眉一挑,眼中流露出幾分輕視,道,“也就你這廣陽宮中能幹出此等的齷齪事”

    嫺嬪心中雖然糊塗,卻也知文嬪來者不善,於是站直了身子硬氣的回道,“不知文嬪此話從何而來,你我同爲皇上從三品妃嬪,你無故深夜闖我宮殿,還在我殿中口出穢言,你就不怕我秉明瞭皇上,皇后娘娘和你討個說法嗎”

    文嬪本是側着身子不屑於正視嫺嬪,聽完嫺嬪的一番話後不由得站正了重新打量了嫺嬪一番。

    只見嫺嬪下身穿了件湖藍然繡百合花的石榴裙,上身則隨意披了一件藕何色繡梅花的小妖。如墨的青絲未來得及挽髻,隨意的披散在腦後。臉上也未上妝,其皮膚在燭光下顯得如凝脂一般細嫩。值得一提的是嫺嬪的雙眸,如黑玉一般的雙眸在燭光下閃閃發亮,在看向文嬪時其眼神絕對不是白日裏躲閃的畏懼,而是輕視。

    對,就是輕視。嫺嬪雖然妝容不整,其身上卻散發出平日裏不曾有過的凌厲。這完全超出了文嬪心中的想像,在她的想像中此時嫺嬪應該跪倒在她的腳低放聲

    哭泣的,任憑她欺凌卻無從辯解。可如今嫺嬪卻如即將應戰的將軍,在其氣勢上不輸文嬪分毫。

    文嬪心下一緊,知道自己平日裏是小瞧了這個柔弱的嫺嬪了。可越是這樣,她越是不能放棄這次難得的機會。

    文嬪冷笑,“去稟報皇上和皇后那不僅是你所願,也正是本宮之所願。怕嫺嬪你腿程慢,本宮已經去請皇上和皇后前來廣陽宮了”

    嫺嬪眼神閃爍了下,隨即如文嬪一樣冷笑道,“那本宮真是要好好感謝文嬪了。不過文嬪可否把本宮所犯何宗何事一一羅例出來,也讓本宮知曉自己罪孽滔天,值得文嬪你如此大費周張”

    “哼”文嬪冷哼道,“你還狡辯,你與漪蘭殿鶯美人在宮中私養男寵淫亂後宮,這難道不是死罪嗎”

    嫺嬪大怒,指着文嬪厲聲喝道,“文嬪你不要含血噴人,捉賊捉髒,抓姦抓雙,無憑無據,豈容你在此滿口穢言,大放厥詞”

    “無憑無據”文嬪向身後的宮女一擺手,道,“本宮便讓你看看什麼叫捉姦捉雙”

    隨文嬪而來的兩名宮從文嬪身後閃出,說話間便要把手伸向嫺嬪。

    “放肆”項兒厲目一瞪,揚手便甩了其中宮女一個響亮的耳光,把嫺嬪護在身後對那兩名宮女厲聲喝道,“嫺嬪娘娘乃一宮之主,皇上親封從三品嫺嬪,豈容你等賤婢對娘娘動粗”

    項兒幼時學過武,一巴掌下去那宮女的嘴角立馬滲出了血絲,臉更是紅腫了起來。

    文嬪氣得銀牙都要咬碎了,可若真讓她命宮女在這裏大鬧她心中也是沒譜,畢竟皇上就要來了。於是她狠狠的道,“好好那就等皇上來了再和你理論,本宮先去收拾了那姦夫淫婦”

    文嬪轉身剛走出德陽殿,便聽德陽殿遠處傳來了衆人走路的嘈雜之音。

    來人正是永安帝和朱皇后。因永安帝今夜歇在了瑛嬪處,故永安帝的後面還跟着穿戴整齊的瑛嬪。

    朱皇后擡眼看到了站在迴廊上的文嬪,皺着眉頭出聲問道,“文嬪,你深夜叫皇上和本宮前來廣陽宮,說是有重要的事情發生,到底是何事”

    文嬪回頭輕蔑的看了眼嫺嬪,走下殿外的迴廊,對永安帝和朱皇后福禮道,“臣妾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臣妾今夜叫皇上和皇后前來,只因這後宮之中出了淫亂之事。這關係到皇家聲譽,臣妾不敢私自做主,便請皇上和皇后前來定奪。”

    嫺嬪亦是出了德陽殿站在院子裏給永安帝和朱皇后請安。朱皇后見嫺嬪衣裳不整,發未挽髻,瞬間勃然大怒,高聲喝道,“嫺嬪你可知罪”

    嫺嬪含淚欲泣,看了眼永安帝,又看了眼朱皇后,喊冤道,“臣妾不知罪。臣妾正在殿中安睡,文嬪便闖入臣妾殿中,說臣妾私養男寵淫亂後宮,還要捉姦捉雙”嫺嬪跪倒在地,對着永安帝和朱皇后哭訴道,“皇上,皇后娘娘要爲臣妾做主啊”

    嫺嬪此時心中已經知道文嬪爲何而來,她相信靈犀做不出那種事,可一時間又搞不清楚狀況。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儘量拖延時間,把德陽殿中的動靜弄得越大越好,希望靈犀殿中的宮人機靈,速做準備

    永安帝臉上略有不耐,對文嬪道,“既然你讓朕和皇后來定奪,那便把,把嫺嬪淫亂後宮的證據拿出來吧。”

    文嬪頭微微一低,眼中露出一絲慌亂,連忙福身道,“臣妾只說嫺嬪治宮無方,並未說嫺嬪淫亂後宮。淫亂後宮的另有其人,乃是漪蘭殿中的鶯美人。鶯美人正在禁足之中,其在殿中私會男人定與嫺嬪縱容有關”

    “咳”永安帝輕咳一聲打斷了文嬪的話,心中對文嬪厭煩到了極點。

    朱皇后忙關切的問永安帝可否身體不適,在永安帝擺手後,朱皇后道,“既然你能深夜把皇上和本宮叫到廣陽宮,又言之鑿鑿說鶯美人私會男人,那漪蘭殿中此時定是藏有男人才是,那皇上和本宮便隨你移步去看一看。若有,皇上和本宮定不會姑息,若沒有,也正還了嫺嬪和鶯美人的清白。”

    朱皇后此話正和文嬪之意,文嬪當下便道,“皇后娘娘所說極是,爲怕德陽殿內宮人前去漪蘭殿報信,臣妾已經命人把漪蘭殿中的宮人都看守起來了,漪蘭殿中的人,定跑不了”

    嫺嬪心中一沉,把手背到身後想向着項兒做個動作讓項兒速去漪蘭殿通風報信,可誰知動作還會做出文嬪便伸手把她拉起來,冷笑道,“嫺嬪也一起去吧,這可是還你清白的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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