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鶯妃傳 >第二百一十章 一縷茶香
    回到落雪閣後,又是一陣忙慌。

    巧竹急得亂跳,一個勁兒的問荷葉,怎麼出去不到一個時辰,靈犀就暈過去了呢。

    荷葉自然不能告訴巧竹是裝的,只讓巧竹快些吩咐人去叫太醫。

    須臾,馮公公領着小太監,帶着錦盒前來,問守在外面的含煙,道,“鶯妃娘娘可好些了這是千年人蔘,是去年大月國的貢品。皇上命我送來,說給鶯妃娘娘補身。”

    含煙把錦盒接過,雙眼一紅,哽咽道,“娘娘還沒醒呢,也不知是怎麼了,出去一會子回來就這樣了。娘娘的身子本來就不好”

    馮公公亦是一臉的愁雲,嘆道,“鶯妃娘娘的身子是柔弱了些”

    馮公公此話一出,含煙的淚落得更厲害了。

    寢殿內,靈犀正拿着那塊小小的方形玉佩細看,看上面那雲紋和叫相互纏攀在一起,叫不出名的花。

    秀嬪在死之前告訴自己,這塊玉佩只有司徒家族的長房嫡孫纔可以有,這上面的圖騰,是司徒家族的族騰。

    咱們司徒家族,咱們司徒家族

    荷葉見靈犀拿着那塊自己與巧竹好不容易翻出來的玉佩沉思不語,忍不住問道,“娘娘,這塊玉佩怎麼了奴婢記得這好像是司徒夫人贈的那塊”

    “秀嬪,她管我叫姐姐,”靈犀擡頭看荷葉,皺着好看的眉頭,道,“她說這塊玉佩只有司徒家族的長房嫡孫纔能有,她說咱們司徒家族”

    “娘娘”荷葉低聲道,“是不是,秀嬪想說話的是嫺貴嬪”

    “不會”靈犀果斷的搖頭,耳側的耳環前後搖擺,“秀嬪提着那麼一口氣,是不會叫錯人的。她”

    靈犀拿着手中的那塊玉佩沉默了。

    難道自己和司徒家有牽扯不清的關係可嫺貴嬪進到司徒家裏當丫鬟,分明是她進宮以後的事,怎麼會和自己扯上關係在葉家的時候,她根本沒有聽說過司徒家這個名字。

    含煙抱着華麗的錦盒進來,對着靈犀一福,道,“娘娘,這是皇上命馮公公送來的千年人蔘,說是給娘娘補身的。瑛妃娘娘命人送來了一盒上等的血燕,也就是給娘娘補身的。”把錦盒打開給靈犀看了一眼,含煙把錦盒收了起來。然後問道,“娘娘,王太醫就在殿外,可讓他進來”

    靈犀點點頭,待含煙出去,右手撫上自己的臉頰問荷葉道,“我的臉色還好吧”

    荷葉搖搖頭,“蒼白的和透明的一樣”

    王太醫由含煙引着從外面進來,給靈犀請安後在訂榻旁的雕花小圓凳上坐了下來。

    給靈犀診完脈後,王太醫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道,“娘娘的身子無大礙,就是氣色差了些。待老臣給娘娘開幾副補血的方子,調理下氣色。”

    靈犀笑着點頭,道,“王太醫可知怎麼和皇上說”

    “”王太醫略一沉吟,捋着花白的鬍子道,“老臣是知道怎麼說,可娘娘這樣一直柔弱下去,怕是難以承寵”

    靈犀把手中的那塊玉佩掐得緊緊的,看着牀榻邊的正燃着的香鍾,幽幽的道,“就,就再拖上一拖吧”

    王太醫瞭然一笑,道,“娘娘聰慧,定知道老臣要說什麼,還請娘娘三思纔好。”

    靈犀點頭,又笑道,“王太醫家世代在京城之中,不知可否爲本宮打聽一件事。”

    “不知娘娘想打聽的是什麼事”

    靈犀本想把那塊玉佩交於王太醫,心思一轉沒撒手,而是道,“嫺貴嬪的孃家,司徒家。事無鉅細,把司徒家的事都打聽一下吧”

    王太醫道,“這個司徒家,老臣倒是可以與娘娘說上一些。司徒家族最開始發跡,是因爲司徒榮成。這司徒榮成是早年跟着先祖皇帝打天下,立下了汗馬功勞的有功之臣。只是後來司徒榮成居功自傲,屢次在大臣的面前口出狂言,最後被先祖皇帝撤了將軍之職,賜黃金萬兩,遣返回原籍頤養天年。這些年,司徒家一直定居江南,在河南的商界裏頗有作爲。司徒家一直癡心於仕途,只不過因司徒榮成的事而難有作爲。直到十幾年前,司徒義升了從五品的官職,司徒義一脈才遷居回京城。再別的,老臣就不知了”

    靈犀點頭,道,“那就勞煩王太醫,再去爲本宮細細的打聽來。”

    王太醫走後,荷葉道,“娘娘,用些子東西吧”

    靈犀捂着胃,笑道,“真是餓了,弄點清淡的粥吧,油的怕是喫不下了。”

    含煙從外走進來,“娘娘,仁妃來了,就在殿外。”

    見靈犀皺眉,荷

    葉對含煙道,“就說娘娘還沒醒。”

    含煙轉身出去了。過了須臾又進來,道,“娘娘,曹貴嬪在外求見”

    靈犀心中一愣,“她來做什麼”

    “說是來看看娘娘”

    “娘娘,見嗎”荷葉低聲問。

    “不見。”靈犀合衣往牀榻裏一躺,閉眼道,“我又不是猴,引得她們人人都來看。今個兒來的人,統統都打發了。”

    含煙噗哧一聲笑了,雙眸盈盈的,福身道,“奴婢這就打發了去。”

    含煙出去後沒一會,含玉忙從殿外跑了進來,對着靈犀道,“娘娘,皇上來了”

    靈犀拿着白玉湯勺的手一頓,哀怨的看了荷葉一眼,道,“就不能讓我把粥喝上一口再來。罷了,端到一邊去吧。”

    說完身子一仰,繼續躺在牀上裝暈。

    荷葉也是一嘆,把粥端起放在了一旁,然後坐在了靈犀的牀邊。

    永安帝從殿外輕步走進來,看到的便是荷葉坐在靈犀的牀榻邊,一臉的擔心。而那個此刻他心中掛得緊的人,就躺在牀榻上,合着衣,臉上無一絲血色。

    荷葉見永安帝進來,忙起身行禮問安。

    永安帝看了眼桌几上那一碗清粥,兩樣小菜,道,“你家娘娘還沒有醒”

    荷葉見永安帝看那小菜,搖頭道,“王太醫說娘娘的身子太虛弱了,再加上一天也未用些東西,又受了驚嚇”

    “既是身子不好,就不要到落楓閣去了。”永安帝坐在靈犀的牀邊,眉頭鎖成了一個川字。

    “瑛妃娘娘派人來傳話,娘娘執意要去,奴婢不敢勸”

    荷葉擡頭用餘光看永安帝,見永安帝的視線正粘在靈犀的臉上。

    馮公公在一側拿拂塵輕碰了下荷葉,對荷葉做了個出去的眼神。荷葉與馮公公,悄無聲息的退下了。

    永安帝盯着閉眼裝睡的靈犀良久,動手將她雙耳上戴着的那對長耳環摘下來放在了一邊,然後又將靈犀匆忙躺下,壓在頭下的幾縷髮絲輕輕的拿了出來。

    本是好心,可笨手笨腳的,反倒弄疼了靈犀。引得靈犀眉頭一顰,裝睡的臉上有了表情。

    永安帝停下手中的動作,看着眉頭微皺,睫毛抖動,馬上就要醒過來的靈犀,心中居然滑過了一絲想離開的衝動。

    在這絲想法還未到達心底,躺在牀榻上的靈犀一個深呼吸,長嘆一口氣,睜開了雙眸。

    含水的雙眸對上永安帝的,讓永安帝的視線無處可逃。

    靈犀看着永安帝的雙眸,眼眸閃動,心中暗道,永安帝與寧王父子倆個,眼睛長得真像。都和天上最耀眼的星辰一般,深邃的能讓人一眼陷下去。

    想到寧王,靈犀閉上了雙眸,雙頰爬上了一絲紅潤。

    永安帝看到靈犀閃躲的目光,紅透了的雙頰,爽朗的笑了。大手一撈,把靈犀瘦弱的身子撈到自己的懷中,緊抱着靈犀嘆道,“朕一直以爲你不想看到朕,其實不然,對不對”

    “臣妾臣妾,”靈犀被永安帝抱得喘不過氣來,皺皺着小臉,道,“臣妾不知道”

    聽靈犀聲音微弱,永安帝放鬆了手臂的力道,抵着靈犀的額頭,道,“靈犀,朕心中對你有愧。朕要怎麼做,朕的心中才能不像現在這樣這般難受”

    靈犀看着永安帝的鼻尖,雙手緊緊抓着永安帝雙肩上的龍袍。低眸,掩住眼底的情緒,道,“臣妾不知臣妾”

    靈犀呼出的氣息吐在永安帝的鼻間,帶着一縷茶香。

    永安帝托住靈犀的後腦,將脣印了上去,攻城掠地。

    靈犀睜大了雙眼,因口中的窒息而用力掙扎。她雙手去推,卻私毫沒能將永安帝推離自己半點。

    當永安帝將陣地轉到靈犀的胸前時,靈犀顫抖着聲音求饒,“皇上,皇上,臣妾的身子受不住”

    永安帝的動作停了下來,把頭埋在了靈犀的胸前。就在靈犀以爲自己阻止不了永安帝的時候,永安帝擡頭,看着靈犀帶着許些淚光的雙眸,道,“朕,朕等你準備好”

    沒了桎梏,靈犀拉了錦被擋住了胸前春光,語氣中帶着些許歉意的道,“臣妾無能”

    輕撫靈犀凌亂了的髮髻,永安帝道,“等你身子好了,給朕個公主”

    剛剛紅潤起來的臉色,因這句話又變得蒼白。靈犀往錦被裏一縮,背對着永安帝道,“皇上,臣妾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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