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鶯妃傳 >第三百三十一章 謀亂宮闈
    永安帝心中怒急,沒有耐性在觀月臺上等搜宮的結果,而是怒氣衝衝的向永壽宮中走去。

    孝和太皇太后的心中也忐忑,她堅信靈犀不會做出淫亂宮闈之事,可卻不確定有沒有人會爲靈犀做下淫亂宮闈的圈套。

    如果真的被永安帝在永壽宮中搜出什麼,不管靈犀是不是被陷害的,最後的結果都令人堪憂。

    孝和太皇太后凌厲的目光在衆妃嬪的身上一一掃過,彷彿要將這些表面上柔柔弱弱,內心裏歹毒至極的妃嬪看透一般。

    衆妃嬪看到孝和太皇太后這樣的目光心中害怕,不管心中有沒有鬼,都將頭深深的低了下去。

    見永安帝已是走遠了,孝和太皇太后冷冷的開口,道,“嬪位下的妃嬪就不要跟來湊熱鬧了,永壽宮小,裝不下你們。”

    說罷,她卻也扶着知月的手堅定的向永壽宮的方向走去。

    嫺妃扶着妙星的手站起來,跟在了孝和太皇太后的身後。

    柔貴妃的眼中閃過一絲快意,美目顧盼間與一身狼狽的嫺妃的目光撞在一起,又淡然的滑開了。

    於貴嬪緊緊捏着盼兒的手,眼中全是擔憂。宜貴嬪依舊是那一副看熱鬧的表情,彷彿是戲摺子上換了新戲碼,大家一同去觀賞一樣。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永壽宮前,搜宮的宮人已經準備齊妥,站在永壽宮的小花園中,只等永安帝一聲令下,便將永壽宮翻個底朝天,將那個嫺妃在菊園中看到的姦夫淫婦抓出來。

    孝和太皇太后看着夜色下的永壽宮,挺直了胸膛,走到永安帝的身側對永安帝正色道,“皇帝,這些年你與葉貴妃之間誤會層出,就沒過過幾天安寧日子。眼下她剛剛爲你誕下一對雙生子,卻又鬧出了這樣的事情。哀家知道你心中氣憤難當,可哀家還是要和你說一句。你這搜宮的聖旨一下,就是擺明了你不信葉貴妃。如果搜到最後,葉貴妃是清白的,哀家想知道你有何顏面面對坦蕩的她。”

    永安帝雖然陰沉着臉,卻也是將孝和太皇太后的話聽到了耳中。

    柔貴妃聽了孝和太皇太后的話,對永安帝柔聲道,“皇上,那會子葉貴妃匆匆下了觀月臺,是說十公主在落雪閣中啼哭不止。如果嫺妃所看的那個人不是葉貴妃的話,那葉貴妃定是安然的坐在落雪閣中哄十公主纔對。”

    嫺妃站在遠離孝和太皇太后的角落裏,弱弱的道,“皇上,要不您先到落雪閣中看上一看也許,沒準是臣妾看錯了不成。”

    永安帝陰冷着聲音,道,“擺駕落雪閣。”

    永安帝擡步向落雪閣中走去,孝和太皇太后緊跟其後,再後是柔貴妃,嫺妃,於貴嬪,宜貴嬪,欣嬪,令嬪等人。

    此時亥時將盡,落雪閣內一片寂靜,東西偏殿已經熄了燈,只有落雪閣的主殿還有亮着燭光。

    巧竹在偏間內聽到院子裏傳來喧譁之聲,從裏面走出來,也未看來人是誰,笑意盈盈的輕語道,“娘娘,您回來啦,十公主和十皇子已經睡下來,奴婢剛想讓小耗子去觀月臺”

    巧竹的聲音在她看清院落中站着的是誰後嘎然而止,她看着院子裏站着的永安帝和孝和太皇太后一臉的茫然,疑惑此時這些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孝和太皇太后聽了巧竹的話則閉上了眼睛,心中徹底的絕望了。

    巧竹慌忙下了落雪閣的迴廊,對着永安帝和孝和太皇太后跪下去請安。

    永安帝臉色更加難看,他深吸了一口氣,對巧竹問道,“巧竹,朕問你,你家娘娘呢”

    “我家娘娘”巧竹擡起頭看着永安帝,迷茫的回道,“娘娘不是在宮宴上嗎”

    柔貴妃在後面柔柔的接話道,“本宮問你,十公主和十皇子可好”

    巧竹擡頭看了看一行人的臉色,心底更加的茫然了,“好啊,從觀月臺回來後沒一會就睡了,現在在西偏殿中睡得正香呢”

    永安帝閉上眼睛,將手背到身後緊握成拳頭,對身側的孝和太皇太后咬牙道,“皇祖母,現在朕應該撤了宮人,等到天明她自己走出來嗎”

    孝和太皇太后將自己身子的大半力量都交給了知月,蒼老之態必現。她對永安帝語氣沉痛的道,“搜吧,哀家不再攔你。”

    永安帝冷笑出聲,對身側的馮公公擺了下手,寒着聲音道,“搜”

    馮公公稱了聲是,下去傳令了。

    巧竹跪在地上已經完全懵了,她擡頭看一臉怒急的永安帝,悲痛的孝和太皇太后,板着臉的柔

    貴妃和一身狼狽的嫺妃,心中越加的沒底。

    在心中躊躇了良久,巧竹壯着膽子,道,“皇上,太皇太后,夜深露重,還請到殿中稍坐須臾,暖暖身子吧。”

    未等永安帝說話,柔貴妃已是捂嘴輕咳了一聲,用極低而大家又能聽到的聲音道,“本宮嫌髒”

    只這一句,巧竹心中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她跪在地上心急如焚,卻又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去通知不知身在何處的靈犀。

    永安帝帶着衆人在落雪閣中站了大約二盞茶的時間,馮公公從遠處走來。

    馮公公先是擡眼看了孝和太皇太后的臉色,然後才彎腰對永安帝道,“皇上,找到了,在落雪閣後面的攬翠閣侍衛已經將那裏包圍起來了,並沒有進去”

    永安帝額上的青筋驟然爆起,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對身側蒼老的孝和太皇太后問道,“皇祖母,可是跟着朕同去,也好看看葉貴妃到底是如何賢良淑德的”

    孝和太皇太后微挑眼眉,聲音已是陰冷至極,“哀家與你同去。”

    一行人由馮公公引路,出了落雪閣後上了石橋,直奔了離落雪閣只有咫尺之遙的攬翠閣。

    侍衛已經將攬翠閣包圍了,見永安帝一行人過來,侍衛首領上前單膝跪到了永安帝的面前,聲音鏗鏘有力的道,“啓稟皇上,卑職已經帶着二百侍衛將這裏包圍,任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永安帝語氣裏帶着狠意,道,“若有人想逃,不管誰,亂箭射死。”

    侍衛首領稱了聲是,起身後對包圍了攬翠閣的侍衛做了手勢。二百侍衛訓練有素的將背上背的弩箭支在臂彎之間,箭頭皆對着攬翠閣。

    見侍衛們已經準備齊妥,永安帝緊咬着牙關,擡腳邁進了已經空置多年的攬翠閣中。

    孝和太皇太后彷彿一瞬之間又蒼老了三分,她強撐着身子,扶着知月也跟了進去。

    柔貴妃,嫺妃等人緊跟其後,魚貫而進。

    攬翠閣的整個院落一片漆黑,只有寢殿中閃出一抹刺眼的亮光。那抹亮光,給憤怒難當的永安帝引了路。

    他甩開衆人大步跨上攬翠閣的迴廊,走進了敞着殿門的攬翠閣中。

    孝和太皇太后扶着知月的手,顫巍巍的也走上了迴廊。她停下腳步輕呼出一口氣,對扶着自己的知月輕嘆道,“哀家真是老了,再也走不動了”

    知月不知要怎麼回這話,只扶着孝和太皇太后進了外殿。

    馮公公帶着小井子無聲息的掌了燈,然後退到了一側。

    攬翠閣的外殿地上掉落着幾許珠花鳳釵。

    柔貴妃上前,將地上一隻摔斷在地的綠玉簪子拾起來,捧到永安帝的面前,輕語道,“皇上,這不是十公主和十皇子的滿月宴上,您親手爲葉貴妃簪上的嗎”

    永安帝怎能認不出,怒急之下,他用力將柔貴妃的手揮開,兩截玉簪摔落在地變成了四截。

    站在內殿的殿門處,永安帝回頭又問孝和太皇太后,“皇祖母,淫亂後宮,該當何罪”

    孝和太皇太后扶着知月的手,在落了一層灰尖的椅子上坐下,聲音乾澀的道,“死罪,其家,三族內皆誅,再嚴重者,誅九族。”

    永安帝臉上露出一絲殘忍,親手挑起落了灰的門簾,進到了內殿之中。

    馮公公連忙拿着燃着的燭臺跟進,小心的給永安帝照着腳下的路。

    掌了燈後,內殿的凌亂呈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華麗的金黃色薄紗外衣,長長的彩錦披帛,男人暗藍色的外袍散落了一地,彷彿在證實它們的主人是多麼的飢不可耐一般。

    這些還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寢殿中傳出來的男人喘息與女人呻吟,當真是讓在場的幾位妃嬪紅了臉頰。

    永安帝氣得直哆嗦,幾次想擡腳衝進內殿,卻感覺自己邁不動腳步。

    正在這裏,內殿之中傳來女人凌亂,如悲如泣的呻吟聲,“你到底,啊,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我”

    “你如今爲妃,待到來日我登基爲帝,”男人的低喘着輕笑,“我依舊封你爲妃”

    女人嗚嗚的哭泣,“我恨你,你讓我死了吧,讓我死了吧。”

    男人爽聲大笑,“我這就讓你欲仙欲死”

    寢殿內的聲音,更加的淫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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