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軍士聞言,馬上又在剩下七頭木虎的耳朵上,狠狠的擰了擰。
發動機關的老虎,朝着奔逃的絳邑兵,就疾速的追了上去。
人的雙腿,自然趕不上老虎的四肢。
沒一會兒功夫,七頭木虎,就在絳邑逃兵的中間,炸開了花。
火光閃動間,接近上千絳邑兵,瞬間被撕裂,隨後就變成了,細不可見的飛灰。
見狀,恨不得再多長兩條腿的殘兵,跑的更快了。
而如此同時,盤旋在空中的五十隻木鳥,也朝漸漸散開的人羣,疾速俯衝而來。
此起彼伏的爆炸聲,再次在城門不遠處炸響,缺胳膊少腿的近兩千人,也隨之消弭無蹤。
見對方只剩下不到兩三千人,衛仲道長槍直指。
“騎兵入城,殺。”
早就組成錐形陣的五千騎兵,跟着蒙恬和黑騎軍團,就嚎叫這衝了上去。
等衛仲道進了城門,剩下的殘兵,已被蒙恬帶人,掃蕩一空。
看着地面上,漸漸凝固的殷紅,衛仲道冷冷的笑了笑。
“蒙恬,你去接管大營,我去縣衙,看看那廖循,究竟做了什麼好夢?”
走了約莫二里地,絳邑那修得不錯的縣衙,也就出現在了衛仲道的面前。
三兩下解決了門口的衛兵後,衛仲道對面色如土的僕役,冷聲開口道。
“帶我去找廖循。”
看着地上的屍體,和衛仲道的長槍,哆嗦着身子的僕役,趕緊邁開了步子。
剛進縣衙後院,足以震塌房梁的呼嚕聲,就傳進了衛仲道的耳朵裏。
收起長槍的衛仲道,不禁冷冷的笑道。
“兵臨城下,城中亂成一團,還睡得這般踏實,說他膽子小,傳言不實啊。”
果然,衛仲道一進門,就看見肥碩的廖循,正死豬般躺在榻上,睡的正香。
暗笑之餘,衛仲道清了清嗓子。
“大人,不好了,衛仲道打進來了。”
不想,榻上的廖循非但沒睜眼,反而夢囈般的咂了咂嘴。
“不可能,我絳邑城高牆厚,衛仲道就是長了翅膀,他也飛不進來。”
“他要是有那個本事,他剛纔就不會在城樓下,被本縣氣的暴跳如雷了。”
“進城,可能用不了多久,等斷了糧,本縣率大軍出城,他就要進棺材了。”
翻了個身的他,甚至以爲方纔聽見的聲音,就是個不太好笑的夢。
衛仲道搖了搖頭,沉聲大喝道。
“廖循,睜開你的狗眼,看看衛某是誰?”
被嚇了一跳的的廖循,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了衛仲道那張戲謔的臉。
站在塌邊的衛仲道,冷笑不已。
“衛某就在這,你準備怎麼將我,送進棺材?”
睡眼朦朧的廖循,立時感覺舌頭都不好使了。
“你……你……怎麼……麼進來的?”
衛仲道撣了撣身上的塵土,面容不改。
“這你就不用管了,既然你沒有送衛某進棺材的本事,那你就去死吧。”
見他已動了殺心,魂不附體的廖循,頓時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朝衛仲道跪了下去。
“別,衛將軍,方纔城樓上的事,都是在下的戲言罷了。”
“饒了我,我一定改,再也不敢了,我一定改。”
他的身上的每一塊肥肉,都在狠命的哆嗦着,臉上的表情,更是都快尿出來了一般。
而就在衛仲道,要取出霸王槍的剎那,變故陡然而起。
速度,竟然比方纔他下跪的時候,還有快上幾分。
“姓衛的,沒想到吧,你雖然進了絳邑,卻還栽在了本縣手中。”
“你不是要殺了本縣嗎,來啊,今天殺不死本縣,你就是我孫子。”
“沒腦子的東西,你若帶兵圍攻縣衙,本縣絕對是死路一條。”
“以爲單槍匹馬衝進來,很威風是不是,呸!”
他腥臭的口水,直接濺了衛仲道一身,隨即,他又罵道。
“你的人是厲害,可本縣的刀,卻比你的兵鋒,還要硬上三分。”
看着衛仲道激變的臉色,持刀在手的廖循,更加猖狂了幾分。
“怎麼着,想不明白?”
“本縣已經說過了,我是怕死,爲防刺客刺殺,本縣幾年前,就備下了這把刀。”
“不想刺客沒來,它卻先用在了你的身上,這就是你貪圖我絳邑的報應。”
“砍下你的腦袋後,我會拿着你的兵符,將你帶來的幾千人,全部收爲己用。”
“到時候,絳邑還是我的,而你,只能變成了具無頭屍體,與黃土和蛇蟲鼠蟻爲伴。”
“就憑你的腦子,跟本縣作對,你也配?”
“實話告訴你,就算是張良再世、陳平復生,他們也玩不過本縣的一根手指頭。”
謹慎了大半輩子的他,今日難得揚眉吐氣,一時竟興高采烈的,將牛皮吹的山響。
身上還沾着口水的衛仲道,就這麼冷冷的看着他,良久,他纔開了口。
“既然你什麼都想好了,爲何還不殺了衛某,遲則生變啊。”
滿臉肥肉亂顫的廖循,猙獰的笑了笑。
“好,你如此急着上路,本縣這就成全你。”
說話間,他刀鋒橫掃,就朝衛仲道脖子,劃了過去。
嗖——
衛仲道動都沒動,而握着刀的廖循,卻遠遠的飛了出去。
咔嚓一聲脆響,廖循的身體,直接將房間的門板,砸了個粉碎。
衛仲道朝七葷八素的廖循,輕輕的勾了勾手指。
“再來。”
躬着身子、滿地打滾之餘,廖循也驚恐的問道。
“你……是人是鬼?”
但凡隨便換個人,方纔的一刀,足以砍斷對方的喉嚨。
至少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廖循,是這麼想的。
但笑容滿面的衛仲道,搖頭之餘,也厭倦了這種無聊的遊戲。
他一個閃身,就將驚疑不定的廖循,死死的踩在了腳下。
“衛某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用刀對着我。”
他腳下一用力,廖循的胸骨,頓時咔嚓一聲,癟了下去。
而一聲淒厲的慘叫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的廖循,直接噴出了一口鮮血。
衛仲道冷然罵道。
“你這肥豬樣的東西,也敢吹什麼賽過張良、陳平,我都替你臉紅。”
咔嚓——
又是一腳下去,廖循的左臂,也立時斷成了兩截。
但胸骨刺破內臟的廖循,已經不會叫了,他唯一的反應,就是身上,痛苦的痙攣。
衛仲道又是一聲冷笑。
“給衛某留下這樣一座堅城,也算你積德,衛某就不折磨你了,上路吧。”
猛然一腳落下,廖循被肥肉遮蓋的喉結,就被衛仲道踩的粉碎。
而就在此時,本該去接管大營的蒙恬,卻帶着個軍士,突然急火火的衝了進來。
“主公,楊縣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