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是不是文丑再來的衛仲道,急忙開口道。
“說與我聽。”
年輕的信使,連汗水都來不及擦一把,就急急說道。
“稟主公,典韋將軍在上郡,擊敗了馬超五萬大軍。”
“後馬騰親率十萬大軍,放棄上郡直接攻打蒲坂,聲言要一舉攻破河東,進軍幷州。”
“上郡兵少,錢糧更加不支,如今我軍西大門岌岌可危,屬下特來求援。”
原本他以爲衛仲道在平城,但到了平城才知道,衛仲道正在攻打代郡。
於是一刻不敢停的信使,又奉了后羿的命令,朝代郡而來。
衛仲道擰眉道。
“蒲坂斷不能有失,白起,你帶兵返回平成待命,順帶防文丑來攻。”
“再派人去安邑,命狂鐵領兵兩萬直奔解良馳援典韋,違令者,斬!”
接着,他又對信使道。
“你速回平城,傳令蒙恬領三萬軍西進,我在河西等着他。”
見二人點頭而去,衛仲道馬鞭一甩,用最快的速度,直奔河西而去。
烏騅馬快,到了第二天傍晚,一身風塵的衛仲道,也就到了河西。
虞姬還是老樣子,身着青色長裙,曼妙動人。
見衛仲道來了,她不禁有些驚喜。
“主公,你怎麼到了河西?”
衛仲道端起茶湯,十分疲憊的將上郡那邊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
纖眉微微蹙起的虞姬,連忙寬慰道。
“典韋將軍驍勇,加上狂鐵不日即到,主公大可放心。”
說着,她伸出白嫩的小手,就十分輕柔的,替衛仲道揉起了肩膀。
多日沒跟虞姬好好“說說話”的衛仲道,一把將虞姬拉進懷中。
隨即,廳堂的門,就緊緊的關上了。
等房門再度敞開的時候,神清氣爽的衛仲道,就看見了墨子的老臉。
衛仲道極爲罕見的老臉一紅,他乾巴巴的笑了兩聲。
“墨……子大師,我……就跟虞姬說點事,你怎麼在這?”
雖然他跟虞姬的事,不少人都知道了,但被人這麼堵在門口,總有些過不過去。
墨子捋了把花白的鬍子,呵呵一笑。
“老夫奉主公之命執掌河西,聞主公到了,自然要前來彙報一番。”
同時,他也在心中暗道,老夫這麼大歲數了,什麼場面沒見過,你解釋個啥?
聽了墨子一番彙報後,衛仲道的老臉,也終於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我不日即將出兵上郡,不知臨行之前,先生可有什麼教誨?”
墨子縷着鬍子,微微皺起了眉頭。
“錦馬超勇冠三軍,又有馬騰十萬兵馬相助,我軍的情況,不容樂觀啊。”
他的神情中,充滿了可見的憂慮。
上郡只有三萬兵,加上蒙恬和狂鐵二人即將帶去的,也只有堪堪八萬兵馬。
西涼人是出了名的善戰,而且其軍中還摻雜羌人,更加不好對付。
而且最重要的,是馬騰發了兵,但他的結拜兄弟韓遂,還不曾露面。
一旦韓遂在進來摻和一把,那上郡的形勢,就更加難以控制了。
衛仲道深深嘆了口氣,擰着眉毛問道。
“不知先生可有什麼退敵之策?”
短暫的想了想後,墨子沒回答,反而換了個問題。
“主公,如今曹操佔據青州、兗州,手下可調動的兵馬不下十五萬。”
“可你說如此勢力,曹操爲什麼不敢攻打冀州,而坐視袁紹不斷做大?”
這個衛仲道清楚,他笑了笑。
“這還用問,曹操日夜擔憂的,自然是西涼韓遂馬騰。”
“一旦他貿然進兵,對方趁虛而入攻破潼關,則曹操的老巢許昌,就危矣了。”
墨子捋了把鬍子,悠然道。
“不錯,曹操怕馬騰韓遂背後捅他一刀,那韓遂馬騰是不是也怕有人在背後搗鬼?”
晚風下的衛仲道,馬上聽出了端倪。
“先生的說的是何人?”
墨子嘴角的笑容,更加悠然了幾分。
“漢中張魯!”
張魯?
衛仲道暗暗點頭。
“不錯,漢中緊鄰西涼,張魯更是垂涎西涼久矣,可謂是馬騰二人的心腹大患。”
“一旦張魯得知西涼空虛,揮大兵北進,那老巢危險的,可就變成了馬騰和韓遂二人了。”
有了辦法後,衛仲道也不在遲疑,他連忙叫來信使。
“你速去安邑,請魯班大師親自出使漢中,多帶財貨去見張魯的軍師楊松。”
“此人雖然貪婪,卻在漢中說一不二,只要說動楊松,計劃就成了一半。”
“讓魯班大師告訴張魯,只要他與我軍東西夾攻破了涼州,我許他共分千里涼州。”
見信使要走,墨子趕緊把他又叫了回來。
“且慢,主公,我軍眼下的戰略重心,依舊是在幷州。”
“自打董卓之後,韓遂馬騰經營西涼十多年,可謂樹大根深。”
他咳嗽了一聲,接着說道。
“就算我們與張魯合力,東西夾攻,一時恐怕也難以攻破涼州。”
“而今顏良又死在主公手中,袁紹的復仇大軍,說不定不日即到。”
“文丑佔據雲中,虎視幷州諸郡,所謂與張魯結盟,不過是退了馬超的權宜之計。”
“主公萬不可假戲真做,一旦我軍兩線開戰,那形勢可就不妙了。”
衛仲道請墨子坐下,示意他放心。
“先生,此中關節我豈能不知,這麼說不過是哄張魯與我軍結盟罷了。”
做戲,自然要做全套。
見他這麼說,墨子這才鬆了口氣,又深入探討了一陣後,墨子才拱手告辭了。
在河西城“放鬆”了兩天後,蒙恬帶着三萬大軍,也就開到了城下。
虞姬想要隨軍,但衛仲道卻沒有同意。
“你若走了,河西怎麼辦,聽話,在此屯糧積兵,我不日即回。”
虞姬幽幽嘆了口氣,只好有些擔憂的,看着衛仲道的大軍遠去。
看着烈日下,蒙恬那滿是擔憂的臉,衛仲道直接將墨子的計劃,跟他說了一遍。
蒙恬臉上的陰霾,頓時煙消雲散。
“好,如此馬騰和馬超必定回軍救援西涼,蒲坂和上郡,也就保住了。”
“墨子不負大師之名,屬下甚爲欽佩。”
衛仲道卻想的更遠。
“可你想過沒有,一旦馬騰知道我們聯合張魯,就是一條計策,他會不會再攻蒲坂?”
蒙恬的笑容,慢慢的不見了蹤影。
“不錯,此計只可用一次,若馬騰再來,上郡依舊危險,河東還是不穩。”
衛仲道悠然一笑。
“所以我決定,給他來個一勞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