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了,衛將軍,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
“放心,他們會在暗中看着你死,說不定在關鍵的時候,還會幫上你一把。”
衛仲道冷笑。
“你以爲衛某沒有讓你開口的辦法?”
漢子的笑容,卻更加的冷淡。
“至少你沒有辦法,讓一個死人開口。”
說着,他就以極快的速度,從粗糲的袖口中,摸出了一把匕首。
衛仲道暗叫不好,連忙欺身上前,但一切都晚了。
鮮血從那漢子的脖子上流出,接着,就是軀體倒地的悶響。
漢子瞪圓的眼睛裏,帶着嘲諷的神采,似乎是在嘲笑衛仲道,永遠都不能知道真相了。
自打決定對衛仲道出手,他就沒打算活着離開。
蔡文姬的臉,更加白了幾分,她的聲音中帶着顫音。
“哥哥,現在怎麼辦?”
衛仲道的臉色,也是非常的難看,但那漢子已死,想問什麼都已經不可能了。
可就他在陰沉着臉,想要在屍體上找找線索時,那倒在地上的屍體,突然抽動了一下。
衛仲道一喜,連忙開口道。
“琰兒,此人還沒死透,快把他救過來。”
系統說過,只要人還有一口氣,蔡文姬的能力就可以將其救活。
蔡文姬既然不敢怠慢,隨即一道翠綠色的生命之光,就注入到了漢子的體內。
看着那微微開始起伏的胸膛,和漸漸癒合的傷口,衛仲道嘴角一勾。
“到底不是專業的殺手,不然的話,還真就救不過來了。”
很快,那倒在地上的漢子,就慢慢睜開了眼睛。
他十分迷茫的看了看眼前的衛仲道二人,半晌才十分暢快的道。
“姓衛的,天道昭彰,想不到這麼快你也死了,這真是蒼天開眼、報應不爽。”
衛仲道的笑容,漸漸和煦了幾分。
“老兄,別高興的太早,真相還沒問出來,衛某怎麼忍心讓你就這麼死了?”
漢子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等他反應過來想咬舌頭時,衛仲道已經卸了他的下巴。
不過衛仲道也沒再管他如何掙扎,他朝門外的軍士道。
“來人,去將夏洛特叫來。”
夏洛特來的很快,看着她疑惑的眼神,衛仲道笑道。
“此人就交給你了,問出我需要的東西,最重要的是他開口之前,絕對不能死了。”
他知道,夏洛特手中的那柄擊劍,除了能砍殺敵人,更能讓人求死不能。
說着,他就將方纔的事,原原本本的跟夏洛特說了一遍。
夏洛特理了理淡黃色的長髮,露出了一個極爲善解人意的笑容。
“主公放心,他若不開口,我會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看着那漢子被她拎出去的背影,蔡文姬依舊憂心忡忡的道。
“哥哥,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衛仲道抓起桌上的筷子。
“喫飯。”
他就不信了,那些連黃巾軍都不如的散兵遊勇,還能翻了天不成?
很快,大營後軍之中,就傳來了慘絕人寰的叫聲。
衛仲道的食慾,明顯又增加了幾分,他暗笑道。
“若你執意不開口,這纔不過是個開始而已。”
轉天一早,衛仲道正準備啓程前往濟陰,夏洛特突然來到了馬前。
她耷拉着腦袋,有些不敢看衛仲道的眼睛,半晌,她才低聲開口道。
“主公,那人死了。”
什麼?
衛仲道頓時愣住,半晌他才擰眉問道。
“怎麼回事,他是怎麼死的,我之前是怎麼交代你的?”
兗州天大地大,他去哪找那些想要他小命的人,難不成要將兗州的百姓全殺了?
夏洛特也是一臉的茫然加委屈,她眨着不滿血絲的眼睛道。
“主公,那人又臭又硬,昨晚審訊了大半夜,卻還是毫無結果。”
“屬下怕他堅持不住再死了,這才卸了他下巴和雙臂,交給軍士們嚴加看管。”
“不想今天早上才發現,那人竟在帳中的木榻上,撞碎了腦袋。”
“腦漿混雜着鮮血,流的滿地都是,無論如何也就不活了。”
廢物!
嚴加看守就看出了這麼個結果,這種廢物留着何用,衛仲道冷喝道。
“去,將昨夜的看守帶來,全部軍前斬首!”
看着滾滾而落的十幾顆人頭,夏洛特的神情,更加凝重了幾分。
“主公,現在怎麼辦?”
衛仲道胸口一陣狠命的起伏,語氣也是極爲不善。
“除了去濟陰,還能有怎麼辦?”
夏洛特更加凝重了幾分。
“那刺客的事……”
衛仲道揮手將其打斷,他嘆了口氣。
“兵來將擋,走一步看一步吧,通知蒙恬,大軍即刻起行。”
走了三五里之後,一直沒說話的蔡文姬,突然開口問道。
“哥哥,你說那個人會不會只是虛張聲勢,其實他身後根本就沒有人?”
“他就是個尋常的農夫,就算再有煽動能力,又能挑動多少人與我們爲敵?”
“幾十萬曹軍和數不清的黃巾兵,都死在了我們手中,他們這些人豈敢再來送死?”
她感覺那人知道衛仲道在陳留,也不過就是個偶然罷了。
衛仲道朝遠處看了看,嘴角浮現出一抹苦笑。
“但願如此吧。”
這種可能,他也考慮過,但可能性幾乎是微乎其微。
畢竟仇恨這東西,無限放大十分容易,但一笑泯恩仇,幾乎就是一個傳說。
若誰餓死你全家後,還風風光光的活着,說不定哪天還會成爲你的主人,你會怎麼想?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管將來情況如何,還是先收拾了封楷,拿下濟陰再說吧。
好在一路下來都還算平靜,等距濟陰不到八十里處,衛仲道紮下了大營。
中軍帳中。
看着眼前的羊皮地圖,蒙恬捻着鬍子問道。
“主公,最晚明日午時,我軍就可兵臨城下,此戰如何破城?”
他們有七萬冀州兵,而馮楷手下的曹軍,也不過堪堪六萬,雙方實力基本持平。
達摩摸了把掛在脖子上的佛珠,下意識接話道。
“這還不容易,主公只要將那叫坦克的東西放出來,一下就可轟開濟陰的城門。”
“到時我等隨主公一起殺進去,就算馮楷有萬夫不當之勇,貧僧也定當超度了他。”
當初在泰山郡的時候,他們就是這麼幹的。
坦克?
衛仲道心中苦笑,坦克是有,可那唯一的一發炮彈,卻早已經打光了。
正當他暗罵系統貪婪無良、準備跟衆人解釋一下的時候,轅門處的軍士突然跑了進來。
“主公,有信使從青州趕回,正在帳外等候。”
青州?
衛仲道眉峯一挑,看來那邊是出了什麼事了。
他忙不迭的開口道。
“快讓他進來。”
少頃。
看着渾身幾乎都被汗水包裹、臉上掛滿了風塵的信使,衛仲道連忙問道。
“快說,青州的形勢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