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嗆着眼淚,強忍着抽噎用力點頭。
“五鳴扇怎麼了?”秦寰宇再問。
五鳴扇怎麼了?這也是殷攬月想要問的問題,她也不知道五鳴扇怎麼了。
只是在何皎皎揮動它的一瞬間,攬月分明看到了那扇面掀起夜風的一瞬間,它質地奇特的扇面像是人的皮膚在呼吸一般上下起伏。
也就是在那一瞬間,攬月聽到了風中有女人的哭聲,接着哭聲變成了哀嚎,哀嚎又變成了神嚎鬼泣,慘傷裏面夾雜着憤怒和悲傷。
攬月百般滋味未能回答秦寰宇,他爲自己的無能爲力錐心刺骨,手臂鬆開稍許去看攬月的臉。
只見不過瞬間,攬月已滿臉通紅,雙眸裏盈滿了一汪淚水,睫毛輕輕一顫,便滴到了齊寰宇的胸口,秦寰宇有種血液凝固、快要窒息的感覺,着急卻無處用力,急道:“月兒!”
“有個女人在哭,不,她在哀嚎,不。”攬月斷斷續續、用力堅持着擠出這幾個字。
“女人?誰?”秦寰宇關切道。
“不對,那哀嚎聲不是喊出來的,更像是、更像是從胸口腹中迸發出來的聲音。”攬月捂着耳朵又兀自搖頭,否定了自己先前的描述,重新形容道。
“難道是五鳴扇的聲音?爲何只有你聽得到,其他人都沒有反應。”秦寰宇果然才思敏捷,反應極快。
秦寰宇一語道破,攬月喫驚地擡起頭來,含淚環顧四周,是啊,爲何只有自己聽得到?
攬月帶着半惑半解的恍惚眼神看向秦寰宇,秦寰宇也心知攬月所想,點頭肯定了攬月與自己的猜想一致,二人默契的同時再看五鳴扇,攬月的眼光剛剛觸到何皎皎執扇的手指,便已感覺到一陣眩暈襲來,還好再次被秦寰宇接住。
攬月閉着眼睛斜倚在秦寰宇的懷中,眉峯緊皺,十分痛苦的樣子,她怕秦寰宇擔心,還是強忍着對秦寰宇說出自己從小便與姏婆婆他們異同的一個祕密。
攬月喫力地說道:“其實自小我便對靈魄之物感應敏感,將死之軀、將滅之魂,即使再微弱,我也可以感受到。最初我以爲大家和我是一樣的,直到問過姏婆婆以後方知,原來用有這種敏感知覺的只有我一人而已。所以,那柄五鳴扇必有異,想來它被祭在祧廟裏不輕易世出也必有原因。這扇雖美,戾氣卻極重,若是放在尋常人手中,我擔心必生異端。”
聽到攬月所說,秦寰宇的臉色也更加凝重道:“我先送你回客棧,讓遙兲暫時看顧你,我去將五鳴扇取回。”
“不,我總感覺五鳴扇是要說些什麼,萬一你孤身犯險,還是讓我同去。”
秦寰宇憂心攬月身體的狀況,但是面對攬月的央求,自己又說不出拒絕的話,只得點點頭,提醒她道:“那你若是哪裏不適,要告訴我。”
攬月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