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孃親害我守祭壇 >173何皎皎因妒泄憤 展傷疤撕心抽腸11
    怎奈秦寰宇是拗不過攬月那雙清泠雙瞳的盈動央求,終於冰冷地開口道:“她是要我轉告你,這扇子戾氣太重,聞有女人哀嚎鬼泣,擔心你自身會被禍及,勸你最好將扇子送還祧廟鎮壓。話我已轉達,要怎麼做,取決於你。”說完抱着攬月利落地走出藏香閣。

    聿沛馠看着牀榻上攬月被扯下的月白色火浣衣衫,將它們一一收起搭在手臂上,又拾起攬月用以纏繞手腕掩飾傷痕的織錦絲帶,絲帶最中間的部分還透着鮮血,只是平日裏瞧不出絲帶下的光景而已。

    明明是細長絲帶拖曳着薄紗,聿沛馠拾起它們的時候卻感覺分量如此之重,不輕於背石抗鼎;明明是如此柔軟的絲帶,爲何卻像是戒鞭一般,抽進了聿沛馠的五內,烙下印跡。

    閬風山的大小姐,師父嫡親之女,出落凡塵的清泠少女,爲何如此傷楚,卻從不爲人道出,甚至不吭一聲,真是令人唏噓。

    秦寰宇抱着攬月走在夜中,將攬月緊緊貼在他的胸口,夜夜春尚未完全散去的攬月有些酒醉後的微醺,無力癱軟,蓋在她身上的冰藍色外袍自脖頸稍稍滑落,露出攬月皓如白雪的肌膚。

    她的身子本就纖弱,秦寰宇抱在懷裏幾乎沒有多少重量,就像是抱着一捧香雪浮雲,又像是抱着窈窕星河,只是香雪易融、浮雲易散、星河易逝,讓秦寰宇多生畏懼,只怕自己一個惺忪大意便會從此失了她。

    攬月在秦寰宇懷裏聞着他特有的甘松味道,隨着他的腳步輕輕搖晃,這種安穩的感覺好似進入了甜美的夢裏。

    攬月醉眼朦朧,疲憊不堪,卻不敢閉上眼睛,恍如隔世一般看着秦寰宇,一再的確認真的是他來到自己的身邊。

    就在幾個時辰以前,在那棵飛雪的槐樹下,自己還不知所措的聽着秦寰宇對自己吐露的心跡,不知該如何迴應他,而此刻她已經不再遲疑,因爲他在、她便可安心縱情。

    攬月的身體開始瑟瑟顫抖,一聲聲壓抑的、痛苦的、羞恥的、委屈的唏噓再也剋制不住了,今夜的、昨日的、前月的、一生的;閬苑瓊樓的、弱水庵的、靈臺的、清露霏微的;身體的、意識的、雙腕間的......積蓄了一生的痛楚牽絆翻涌而來。

    秦寰宇察覺到攬月的異樣,以爲她冷,便加快了步伐,手裏抱得她更緊了一些。

    攬月貼在秦寰宇的胸口,接收着他身體的溫度,這份溫熱是莫名的熟悉,她的情緒越發無法剋制,是讓它傾瀉而出,還是被自己再次束縛壓制,攬月因爲心裏的矛盾和倔強,身體從顫抖變成了抽動,咬牙強忍着輕聲嗚咽。

    秦寰宇胸口由熱變涼,有一絲清涼自他的胸口肌膚滑落,他的步伐漸漸放緩,最終駐足在夜風裏,低頭看着懷裏的她。

    他自桂海中見到她時便時刻心繫的女子,此刻正攥着秦寰宇的衣襟,緊閉着眼睛將臉埋下他的胸口,眼瞼相扣的縫隙間蓄滿了淚水,切齒抿脣,絳脣囁嚅,卻倔強要強的不肯屈服。

    秦寰宇心痛欲裂,心如刀絞,她越是堅忍強耐,便越是讓他心疼,秦寰宇低下頭去,輕輕吮吻攬月不停顫抖的蝶羽長睫,那盈滿欲溢的眼淚終於一顆挨着一顆奪眶而出,似斷了線的露珠一般蓬勃滾落,又似霜打桂花、雪瓣灑落。

    攬月緊攥秦寰宇的衣襟將自己埋進更深,秦寰宇將攬月抱在懷中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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