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孃親害我守祭壇 >347香山湖浮光魅影 吹香亭噩夢驚悸1
    婁皋拉着攬月的手,將她強拉到寢殿外的門廊之上。那些原本嘰嘰喳喳相互媲美爭豔的女子們看到攬月的瞬間全部息聲納氣,似有所悟,紛紛靜靜退了出去。

    婁皋見目的達到,得意說道:“殷姐姐,你不讓這些姐姐們看看殷姐姐的容貌,她們還覺得自己算是美人呢。”

    攬月驚訝,竟然還有這種辦法。

    ......

    閬風進入?h鼓學宮的當日下午,東寢殿那邊傳來消息說鯨香堂的三位姚姓小姐也已抵達。

    原來姚春螺和姚碧桃她們早半個月便已抵達九江燁城,使人去小蒼蘭居訂了房間,將隨行人員安置下,自己卻先行跑去了黎城,購置些女子用品。

    閬風一行離開黎城瀾溪畔客棧後,姚碧桃老大不高興。想着錯過了能與閬風秦寰宇相處的機會,便拿着姚雒棠打罵一番,算是出了一口氣。

    大姐姚春螺爲了安撫這個任性無拘的妹妹,又哄得她在黎城遊玩幾日,待姚氏三姊妹回到燁城時才發現,閬風衆人竟然也居於小蒼蘭居,且於一大早剛離開客棧去往了?h鼓學宮。竟是姚碧桃自己只顧玩兒,又與秦寰宇錯過了,姚碧桃少不得又拿姚雒棠折磨一番,而後趕着鯨香堂衆人收拾包袱,追在閬風身後匆匆趕往?h鼓學宮。

    只是姚碧桃忘了,外丹門派居於東寢殿。

    鯨香堂住下後,姚碧桃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穿過露臺往西寢殿走,結果卻看到衆門派家的女弟子們早已將廊前團團圍住,竟不得縫隙而入,姚碧桃悻悻折返,再次將無辜的姚雒棠一頓痛斥。

    鯨香堂抵達學宮的消息,卜遊應該是西寢殿這邊最先得知的。姚雒棠的動向是卜遊在這個學宮當中最爲關切的,在黎城客棧的時候卜遊親眼所見姚雒棠的境遇糟糕,目不忍睹,他本想去東寢殿那邊探望,但一是礙於自己是男兒身,進出只有女兒家的鯨香堂寢殿極爲不適;二是自己門前也堵了個把女子,不易脫身。左右無法,只得再次去尋攬月想辦法。

    攬月心中本還有些抱怨是誰人安排戎丘、朝峋二派緊挨着閬風的,如今一聽卜遊提起鯨香堂來,又忽然覺得安排寢殿之人真乃苦心智慧,能將自己與鯨香安排離得遠遠地。只是有些爲卜遊大哥遺憾,不便探望堂妹。

    說起姚雒棠來,攬月也是替她憂心的,想來?h鼓學宮一應食宿皆是由學宮及主辦者來負責,定然齊備,只是姚碧桃肯不肯分給姚雒棠份例就不好說了,於是攬月答應隨卜遊一起往東寢殿那邊走一遭。

    棲真門後的露臺上紫銅燎爐煙波浩渺,藏影匿蹤,卻蒙不住衆派門人的眼睛;東、西寢殿相隔一方,卻格擋不住人們清晰的耳目,道路相告。

    身處?h鼓學宮中的人們,彷彿身懷絕技異能,人人長目飛耳,視聽闊達,無所不知,那些個曾一睹過閬風山大小姐殷攬月芳容的男男女女,立刻把死去多年的天香夫人的容貌描繪得驚爲天人,似在眼前。於是尚未能一睹美目之人皆心事重重,伺機來瞧。

    這就導致了攬月隨着卜遊剛穿過露臺到了東寢殿一側,便有人得到了消息,雖身份有別不敢近前,但仍躲在暗處歎爲觀止。

    二人方纔來到安置鯨香堂衆人的寢殿廊前,便已察覺有人尾隨暗觀,卜遊心想別再因此一行又爲姚雒棠招致不便,只能和攬月商量着先行回去。

    攬月瞧着卜遊神情沮喪,黯然失落的樣子於心不忍,又見鯨香堂寢殿廊外有數顆裝飾庭院用的丹柰林檎樹,小枝粗壯,正是花季。便停下了步子,叮囑卜遊看守四下,確認無人察覺,迅速掐指施訣,催長出滿樹卵形丹紅果實。

    攬月俏皮笑看着滿院丹果的林檎樹,這回任那姚碧桃多麼桀逆放恣,總不至於將這院子果實盡數剝落,更何況東寢殿又不止她一家獨居。

    卜遊看着一院丹果,終於展顏一笑。卜遊深知,即便他來探望雒棠,終是隻是探望而已,並不能爲雒棠的境遇改變什麼,但是攬月此舉不同,遠比探望來得實在。

    攬月得意的看着卜遊,像一個做了壞事卻愈發肆意的淘氣孩子,讓卜遊有種寵溺自家妹妹的感覺。

    二人像是得逞的孩子,笑着逃離現場。

    但一個閬風派的大小姐、一個暘谷派的公子,一個清麗出塵、一個王者風範,男才女貌同在一處實在乍眼。風聲很快不脛而走,在二人剛欲登上露臺之時被欒澈和程緋緋堵在了東寢殿大門前。

    攬月撞見欒澈口中吱唔,畢竟不多時前自己還在寢殿裏裝睡,現在出現在東寢殿實在說不過去,不過好在欒澈現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一件事上,那就是爲何攬月會和卜遊同在一處,欒澈頗有敵意的審視着卜遊。

    攬月靈機一閃,正色莊容聲稱自己身體不適,故而卜遊便帶她來此想詢一外丹術者看看有沒有醫藥可解。攬月本就孱弱體瘦,氣虛虧虛,面容少血色,此時又特意佯裝嬌弱之姿,更添淡淡靈韻,美麗不可方物,欒澈心亂神迷,再不生疑,攬月竟然就這樣跟卜遊一起矇混過去。

    有因必有果,說謊亦是要付出代價的,攬月稱病,欒澈便說可親自爲她燒煉調理丹藥,將攬月硬拉去筑陽殿中,在兩列金頂丹爐中擇了其一用來燒煉,又想攆了卜遊與程緋緋離開。

    程緋緋自然是不肯離去的,卜遊當然也不肯,名義上稱攬月是自己帶出西寢殿的,怎麼也得由自己帶回去,否則對穆遙兲等閬風衆人沒法交待。於是死賴在筑陽殿裏不肯走,實則卜遊是想起了秦寰宇那張陰沉冰冷的不悅之臉。

    欒澈煉丹藥着實費勁,原先攬月不知外丹門派煉丹都是何種進度,如今一見,也難怪秦寰宇和太子嵇含見自己以內丹之力凝結外丹時的驚訝表情了。江湖上傳欒澈的丹陽術天資極高,可在攬月眼中是如此的費力,心中暗急。

    攬月等待在一旁的時候百無聊賴,打量着筑陽殿。筑陽殿裏東西各設九列丹爐,足可容納千百餘人於此同時煉化外丹,若是攬月能偷偷來此一晚,大約啾啾的問題便能得到解決。

    守在筑陽殿嗅着丹爐裏熟悉的硫火味道,玄玄清境間恍如回到了清露霏微,仿似正坐在雲牙子身邊,偎着丹爐打盹,攬月不覺升起睏意。

    不知又過了多久,欒澈煉藥方畢,待他們走出筑陽殿的時候已暮色西沉,待攬月和卜游回到西寢殿的時候,剛好天色已盡。

    穆遙兲等人一臉不悅,多虧道聽途說,流言飛起,他們知道攬月是和卜遊在一處,纔沒有大作動靜尋找。

    不過到了翌日,閬風派和暘谷派有意聯姻的傳言便已滿天飛,暘谷派寢殿廊前一時間便再無女子湊前。卜遊倒是樂得清閒,秦寰宇可就更麻煩了,女子們盡湊到他的廊前,秦寰宇看着卜遊的眼神寒氣逼人,卜遊有點理解聿沛馠的處境了。

    除了攬月和卜遊的傳言以外,還有一個消息鋪天蓋地,自東寢殿那邊傳來,穆遙兲立馬召集了暘谷一同來閬風寢殿批判一番。

    這個消息便是,七、八月份方能成熟的丹果竟然一夜之間結滿院子,外丹門派那邊紛紛傳言,不知是寓意了此次?h鼓盟會的兆頭如何,是吉是兇。

    只有閬風、暘谷和翀陵心中明亮,這是出自何人“傑作”,只是大家都不做聲。

    穆遙兲氣道:“不是提醒過,進到?h鼓學宮再不可鋒芒外露嘛,怎的如今連卜遊大哥你都......唉!”

    攬月怯聲道:“沒有人看到的。”

    穆遙兲道:“你能保證姚雒棠不說?”

    攬月道:“她應該不會說吧,這些丹果就是爲了免她受餓。你們也都看見了,在黎城客棧的時候......”

    卜遊道:“遙兲,這事怨我,是我託攬月同去的。”

    穆遙兲瞥向卜遊一眼,嘆口氣,卜遊什麼都好,也秉承持重有原則,就是每每遇到他這堂妹之事,就會沒那麼些原則可守。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穆遙兲立刻警惕地對衆人做了個謹慎的眼神。

    將門打開後,啾啾首先探到房裏,緊接着看到的是婁皋環顧的頭。

    看到衆人都在,婁皋躍進門裏,又小心翼翼地將門關嚴,眨着眼睛對攬月道:“殷姐姐,那些丹果是你變化的吧?”

    攬月面露尷尬之色,小心的偷眼瞥了遙兲一眼。

    婁皋立馬會意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往外說的,鷸叔今天一大早便提醒過我了。洪涯派那邊說,東寢殿爲了這事兒都已經炸鍋了,大家都議論紛紛的,說是等玄霄派的人來了,找他們爲此次盟會卜個吉凶。”

    攬月乾澀苦笑兩聲,本以爲就是讓樹提前結個果子,怎麼還至於掀起如此大波。

    東寢殿那邊自晨起後便熙熙攘攘,鯨香堂寢殿外的廊外庭院裏挨山塞海,人聲鼎沸,外丹派的弟子們紛紛擠在林檎樹下議論着怪誕詭奇的異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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