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孃親害我守祭壇 >369綦燦燦力敵暴戾女程緋緋慧心化僵局2
    攬月笑着反問道:“披心肝膽,還能不是嗎。”

    綦燦燦和攬月傾蓋如故,一如舊友,侃侃而談間方知原來二人還是同齡,互認爲冥冥中緣分頗深,綦燦燦率先自報生辰道:“五月十三。”

    攬月道:“八月十七。”

    綦燦燦囅然而笑道:“那我大你三月,我是姐姐!”

    此言一出,綦燦燦的神情立馬變得拘泥起來,羞赧害臊道:“瞧我,哥哥就總說我心直口快的,我哪兒能自稱閬風派大小姐的姐姐......”

    攬月美目流盼,星眸溫柔望向洞無城府的綦燦燦,問道:“燦燦,你沒有姊妹嗎?”

    綦燦燦坦言道:“沒有,我就這麼一個哥哥,整日勤修苦練,還得打理分宗上下事宜,雖說疼我,但騰不出多少時間來陪我,倒是希望能有個姊妹陪我一起玩。”

    “門下交好的師姐妹呢?”

    綦燦燦搖頭,說道:“你瞧我這身材,她們不當面譏諷已是礙於我是綦煥的妹妹,難道還會與我交好。況且我綦燦燦亦不喜歡那些嬌氣難纏,惺惺作態的小女人脾性,就好像方纔那個暴戾女一樣。有話不是說嘛,衆星朗朗,不如孤月獨明,那我綦燦燦寧願做一輪十五又大又圓的明月。”

    說到“又大又圓”,二人身邊傳來一陣憋忍的嬉笑,二人這才雙雙想起這裏還有一個程緋緋在。

    程緋緋忍住笑,慌忙躬身致歉道:“對不住,對不住了,我不該如此無禮,我向天起誓絕無輕視嗤笑之意。”

    綦燦燦沒有說話,臉上亦沒有表情,直呆呆地盯着程緋緋的臉上看,程緋緋怕她不信,已急得笑意盡散,一臉殷切,目光盈盈,似沁出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攬月眼中此刻的程緋緋心香一瓣,虔誠使然,攬月剛想伸手去搖綦燦燦,卻聽綦燦燦終於開口道:“你......”

    聽到綦燦燦開口,程緋緋似乎緊張起來,如臨聽判,起誓的手指侷促的縮在一起,銜哀致誠。

    “你......”綦燦燦繼續說道:“方纔那芙蕖是什麼個玩意兒?還挺神奇。”

    還以爲綦燦燦這嚴肅的神情會要說些什麼呢。攬月和程緋緋一同鬆了口氣,攬月和程緋緋相視而笑。

    程緋緋謙恭細語道:“不過我凝鍊的一玩物而已,方能在場面上糊弄一時。”

    攬月問道:“我與程小姐不過相識兩面,沒想到程小姐不惜謾言相助。”

    程緋緋巧笑嫣然,溫柔道:“那二位相識已久?”

    這一問,綦燦燦和攬月一怔,相顧而笑。程緋緋說道:“清交素友,披露腹心,其間哪條都未對相識時間論長論短,不是嗎。前幾日我也的確是跟着表哥方與殷小姐有所見面之緣,方纔我來此沐浴,正巧碰上欒成霜急匆匆欲將浴仙池裏的混亂上稟,相詢之下,聽成霜說是殷小姐與鯨香堂起了爭執,我便先攔住了成霜,自己先行查看。在門前聽裏面形勢危急,便尋了個幌子入內相騙,騙得過騙不過我其實心中亦無底,但是方纔情勢亦來不及多思。我想欒澈哥哥定不會希望殷小姐受傷,可如今明白了事情起因,對你二人萌生諸多欽敬之忱,又聽你二人言談傾心袒腹,實心可愛,更覺得自己方纔行而走險是對的。”

    程緋緋交疏吐誠,聽得出這一席話實心實意,情禮兼到。

    綦燦燦不僅慚愧之前因爲欒成雪而差點誤會了這個姑娘,結果人家程緋緋話裏話外的都還在讚許着綦燦燦。

    綦燦燦心虛難以爲情,低聲嘟囔道:“嗨,我那也算不得什麼。誰能想到聲震天下的閬風派,他們的大小姐竟然不能,嗯,不會使劍,我不衝出去也不行啊。”

    綦燦燦的目光落在攬月腕間,攬月道:“正是得幸於燦燦當時反應敏銳。”

    綦燦燦嗔怪攬月道:“我當你古道熱腸,該是劍法卓絕,怎的竟絲毫不能應對。就這你都敢來?h鼓赴盟會啊?你瞧瞧這裏還有誰人不會一樣兵刃啊。”

    攬月知道綦燦燦是好意提醒,可是自己本意又是不想赴會的,其間緣由又不好對綦燦燦說明。

    “我......”一個柔柔怯怯的聲音說道,一隻嬌嬌柔柔的手舉起在臉側。

    “哈?程緋緋你......”綦燦燦驚訝道:“你方纔不是還祭出法寶來了嗎?”

    程緋緋道:“那是鎏緋芙蕖,只能熔化兵器而已,不能作戰。”

    綦燦燦一臉無法相信的神色,驚呼道:“你二人尋我逗樂是不是,你,閬風,殷掌門之女;你,?0?7華,紅葉夫人之女。誰不知道這兩人皆是當今劍法超羣之人,但凡傳授給你們個一招半式都能佔盡半個江湖了。”

    綦燦燦指着攬月道:“你,你的原因我知道了。”又指向程緋緋道:“那你呢?”

    程緋緋被質疑的面露難色,還沒來得及分辯,又聽綦燦燦直言道:“我可跟你說,我綦燦燦可是與朋友赤心相待,面朋口友的話,那你就不要說了。”

    程緋緋早察覺綦燦燦對自己有一偏之見,只是不知緣何而起,面對攬月和綦燦燦這樣冰壺秋水之人,程緋緋已無芥蒂,自然胸懷坦白道:“綦小姐你誤會了,紅葉夫人確是緋緋生母,在父親離逝後便帶着緋緋回到?0?7?0?7山,但是緋緋乃外姓之人,在?0?7華門下弟子之中亦不受......”

    說道這裏,程緋緋停頓一下,而後跳過了這個攬月猜都能猜到的敏感字眼。

    “母親劍術雖高,卻嫌我隨了父親鈍學心拙,大愚不靈,幾番礪世磨鈍仍不爭氣,便任由我去了。”

    綦燦燦眨着眼睛,若有所思道:“我說吶,你那法寶怎麼看上去跟?0?7華派一點兒聯繫都沒有。”

    程緋緋道:“是,鎏緋芙蕖是隨了亡父遺留下的《神器考》、《百鍊志》、《干戈記》中所載,加以能熔金化氣的青石子凝鍊而成,我一一詳讀過,父親著書實則智慧睿達,見識卓越。”

    “那程伯父是?”攬月問道。

    “我也是聽母親說的,家父程曳,原本是一鑄劍煉兵的遊方羽人,平時無情無趣,獨獨喜愛切磋琢磨神兵利器,加以凝鍊,除此以外不聞窗外之事,整個人蚩蚩蠢蠢。人家煉丹,亡父鍛劍,家母回憶亡父之時,常以‘腐木不可以爲柱’判之,如今視我亦然。”程緋緋盡顯失望落寞之色。

    綦燦燦最見不得人含冤抱屈,受人暗中傾軋,因爲她自己的經歷本就如此,故而積鬱不平,可紅葉夫人是程緋緋的生母,綦燦燦又怒罵不得。

    綦燦燦說道:“這麼說來程伯父亦是久孤於世的非凡之人,那書中應當亦記載過如何良工鍛造一柄千秋寶劍吧。”

    程緋緋秉實點頭道:“寫了。”

    “那你......這我可就不理解了......”綦燦燦搓着下巴,一臉審視之色。

    “我也不知是何故,難道是因爲我鍛鍊鎏緋芙蕖的緣故,其間的青石子柔以克剛,已深入我骨血精元,每當鋼鐵百鍊之時,觸銅鐵則鏽蝕,觸棟樑則朽爛,無法凝聚於形。當然,亦有另一種可能存在......”程緋緋蹙額,眼神暗淡。

    “鍛鍊與燒煉相沖突,無法同步而行,故而精元之力不足?”攬月猜測道。

    程緋緋一臉意外的看向攬月,驚詫道:“殷小姐乃內丹門派,竟知外丹門派之事?正是如此,大約是父親著書中神兵利器武力強盛,我精元之力不足,故而難以成全。看來我還是應當多修習丹陽之術,不該整日沉迷於鍛造之中,還引得母親不悅。”

    攬月理解道:“外丹與內丹,鍛鍊與燒煉,其間道理皆是相通,自然明白一二。”

    “唉。”綦燦燦長嘆一口氣,無精打采道:“我亦有此苦惱。”

    “你?”程緋緋更加意外。

    綦燦燦垂眉喪氣道:“沒想到你也是個心中不藏事情的人,我綦燦燦只見過那些顧盼自雄,飾垢掩疵的,還沒見過卑以自牧,自暴瑕弊的。那我也不佔你們的便宜,既然大家各有短長,我綦燦燦也不必掩瑕藏疾,我的缺點就是貪喫一些,丹陽術一竅不通。”

    “啊?”程緋緋和攬月一同驚喚出口。

    攬月看着程緋緋問道:“你們外丹門派不都是必修丹陽術的嗎?”

    程緋緋點頭稱是。

    攬月道:“不煉外丹你又如何有精元,沒有精元如何能祭出方纔的寶劍?”

    “允光,我的劍叫‘允光’,我哥哥的劍叫‘奎光’,我們兄妹二人乃一對雙劍。”

    攬月道:“合璧雙劍啊,那燦燦你如何祭出的允光劍?”

    “勤則不匱不是?全靠我哥哥燒煉外丹,再分與我,不過我綦燦燦對哥哥也很好,晨炊星飯,我負責精研五味,照顧哥哥飲食。哥哥燒丹,我燒菜,各有所職。”

    程緋緋怯聲細雨,小心翼翼問道:“不過,咱們修仙習道之人不是不需要凡俗民間飲食的嗎......雪松萃不好嗎......”

    綦燦燦被人揭了短,急着想再分辯,結果再次被口水嗆到,一陣猛咳。

    程緋緋被綦燦燦看得一臉狐疑,躲避着綦燦燦的眼神,怯怯垂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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