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孃親害我守祭壇 >415薜蘿林軒然大波 欒青山擾神亂智3
    程緋緋見狀,先綦燦燦一步上前施禮,禮貌道:“我二人是來探望攬月的,還請放我們進去。”

    “那不成,今兒我們感染風寒,不宜見客。請回吧,回吧。”聿沛馠急匆匆就想關門。

    綦燦燦眼疾手快,加之身材壯實,一把抓住門柄用力一推,聿沛馠沒有防備,隨着門板被推開而踉蹌倒退,差點兒被這擎天撼地的力道震倒。

    綦燦燦不忘回望程緋緋一眼,說道:“跟他說不着!都說相由心生,他和聿姵羅長了同一張臉,脾性又能好到哪兒去!”

    “嘿!我說你你你!”聿沛馠重新走上前來欲跟綦燦燦理論:“我告訴你啊,你可別拿我跟聿姵羅比啊!”

    一提及聿姵羅,聿沛馠的注意力已不在面前二人要進門探病上面,而是在說他和聿姵羅相像上面。

    “我我我,我怎麼了?!”綦燦燦毫不示弱,挺起渾壯的前胸作出欲與聿沛馠相拼相撞的架勢。

    綦燦燦說道:“我瞧着你二人哪像感染風寒的樣子,一個個神氣活現得很!”

    “我二人?”聿沛馠聞之愣了一下,問道:“你們方纔見過聿姵羅了?”

    “不然呢?!”

    “她果真是出門去了?”聿沛馠忽然神情嚴肅起來,語氣整截認真。

    聿沛馠這突然間的變化太大了,綦燦燦和程緋緋二人反而一時不知如何應對了,綦燦燦結結巴巴道:“出、出去了啊。”

    “那她......唉,算了,問你們也沒用。”聿沛馠緊擰眉頭,陷入沉思。

    “唉喲,我們管她去哪兒!你讓開,我們進去看一眼攬月,見她沒事兒我們便回。”

    綦燦燦推開聿沛馠,拉着程緋緋就要硬闖進去。

    聿沛馠想要再攔,但這次卻輪到程緋緋說話了,說是若是不准她們探望,她二人便要去找宮掌稟明閬風派裝病告假。

    聿沛馠一時無法,只得讓她們進門,一臉不樂意,嘴上還嘟囔着:“好好一個嬌花照水,弱柳扶風的溫柔美人兒,怎的說氣話來恫疑虛喝,還威脅人兒呢......看來那小騙子結交之人還確實都深沉不露,內蘊剛強。”

    程緋緋和綦燦燦畢竟也是頭一回到閬風寢殿,一時也鬧不清哪間房是攬月的寢室,正在猶豫着,卻見其中一扇寢室門被推開,穆遙兲走了出來。

    穆遙兲看到二人,臉上既驚又憂,似有顧及,他看到聿沛馠跟在那二人身後,對聿沛馠厲聲道:“你怎麼回事!不是說咱們閬風患了寒症,爲了不傳染他人,閉門兩日,你怎麼放人進來!”

    “我......她們是來探望攬月的,我實在是沒攔住啊。”聿沛馠此次確實委屈。

    “穆宮主,我們二人既已與攬月結爲金蘭,自然擔心她的安危,方纔聿宮主說有人受傷,可是攬月?”綦燦燦素來坦率,直言不諱。

    “受傷?!”穆遙兲臉色大變,冷着臉呵斥道:“聿沛馠!素日裏管不住你那張嘴也就罷了,怎麼如今不權衡輕重!”

    聿沛馠一臉委屈之相,當着兩個外派姑娘家的面被穆遙兲訓斥地灰頭土腦,一籌莫展,還硬是說不出一句分辯之詞。

    而見到穆遙兲和聿沛馠二人的態度,程緋緋和綦燦燦更加認定攬月必然是受了傷,自然更加是難以阻攔,硬是要探看一番。

    看着攬月新結交的兩個姊妹是真真切切的牽掛憂心,今日若不讓她們一看怕是難以令她們回去。

    穆遙兲傷神,萬般無奈之下只得對聿沛馠揮了揮手,示意他引程緋緋和綦燦燦去攬月寢室。

    寢室門內靜悄悄的,姊妹倆猜測大約是攬月還在睡,又或者說她傷得太重而不能行動,總之不是好的徵兆,二人皆是憂心忡忡。

    臨要推門而入之時,聿沛馠忽然又伸出一手來擋在她二人身前。

    “嘖!又怎麼了!”綦燦燦心神不安,已無一絲耐心。

    聿沛馠表情神祕道:“我可醜話說在前面,等下無論你們看到什麼都不要大叫大嚷惹人注目啊。”

    “什、什、什麼意思......”綦燦燦臉色煞白。

    “難道說攬月她......”程緋緋憂心楚楚地望向聿沛馠,肉筋弱骨已癱軟無力地斜倚在綦燦燦結實的肩頭。

    “哎呀,我不是那個意思,算了算了,你們自己瞧吧!”

    聿沛馠見一句半句解釋不明,索性一把將寢室門推開,又側了側身子讓開門口過道,方便綦燦燦的身體能擠進門內。

    門一被打開,程緋緋和綦燦燦因爲過度擔心,人還未進去,目光便已投射進去,一通掃視。

    只見牀榻之上攬月正緊閉星眸,一臉悲苦地睡在那裏,臉色白得已不成樣子。

    她緊聚的眉峯微微蹙起,蝶羽長睫瑟瑟抖動,口中呢喃自語,看起來正在作着一個不算快樂的夢,不過好在,打眼一瞧並沒有明顯外傷。

    到底聿沛馠所言的“無論看到什麼都大叫大嚷”是指什麼?

    看攬月的樣子雖說不是太好,但也不至於被聿沛馠形容地如此驚心動魄啊,難道說是攬月還有何異樣是她們二人尚未發現的嗎?程緋緋和綦燦燦相視一眼,恍然不解。

    她們沒有注意到,攬月牀榻一側,背對着門口方向坐了一個蟒衣玉帶之人,通身衣物金光炫目,威光赫斯。

    那人聽到門板被突然推開的響動,被激地跳轉過身來,壓低聲音滿臉不快地斥責道:“粗魯莽撞!你總是這樣橫衝直撞,再驚擾了她!就不能學着穆宮主點兒,沉沉、穩、穩......”

    那人發現進門來的並非聿沛馠,而是程緋緋和綦燦燦,話還未說完,便已語僵起來。

    “太、太子殿下!”程緋緋和綦燦燦認出了那人正是太子嵇含,驚呼出聲,立刻俯首施禮。

    “噓!好了好了,都起來吧。”嵇含隨意地揮了揮手,又轉過頭去繼續關注着昏睡的攬月。

    程緋緋和綦燦燦還是第一次與嵇含太子面對面相見,畢竟是如此尊貴一人,連?0?7華派的欒掌門、?h鼓宮掌含光子都對他禮待有嘉,優待周到。

    雖說嵇含太子與啓盟儀式那日在辟雍殿前所見時的冷峻威壓相較,此時更顯得親和了一些。

    但畢竟地位莊嚴殊絕,程緋緋和綦燦燦也不敢輕慢無禮,一時失了主意,不知是否該收了禮數。

    “幹嘛呢你二人,進門前不都囑咐過你們了嗎,不要大叫大嚷。”聿沛馠責難道,他終於藉着太子之威勢,扳回一局。

    “你也沒說是太子殿下在此啊......”

    綦燦燦依然俯身埋頭,側着臉狠狠白了聿沛馠一眼,咬着牙,自牙齒縫隙中低聲懟道。

    嵇含聽聞,又回過頭來招呼她二人道:“你是綦燦燦吧,我聽說過你,浴仙池裏爲了攬月曾不懼衆寡懸殊與鯨香堂對峙,是個女中豪傑。”

    “嘿嘿,殿下謬讚了。誰知道我這個妹子她不會使劍呢。”綦燦燦果真是個實誠人,也不居功。

    嵇含微微一笑,轉而又對程緋緋道:“程緋緋。”

    程緋緋沒以爲太子會喚出自己的名字,臉一紅,頭埋得更深了些,只聽嵇含說道:“以前常聽欒澈提起你,印象中你一直是欒澈的小尾巴,出落得軟談麗語,柔心弱骨,沒想到竟然也假承尊長之名,惹得你母親紅葉夫人勃然而怒。看來溫柔沉默並非你真性情。”

    “我,這......”程緋緋沒想到嵇含太子連自己假借母親之名,誆騙鯨香堂的姚碧桃一事都瞭如指掌,以爲這是嵇含太子對她“表裏不一”個性的尖刻嘲諷,羞愧難當。

    嵇含大約是察覺了程緋緋的想法,又說道:“本太子沒有別的意思,攬月與我算是故交,有過命的交情,你二人一武一智,剛柔相濟護她周全,本太子感激你們,那便也是我嵇含的朋友,都快起身吧。”

    “且,真能拿腔作調!”聿沛馠最受不了嵇含捉班做勢地擺太子架子。

    聿沛馠竟然都敢出口譏諷太子殿下?

    綦燦燦本還懷疑嵇含太子是看在攬月的情面上對自己和程緋緋客氣客氣而已,沒想到連聿沛馠都敢當面出言不遜,足可見閬風一派的確與這太子淵源不淺。

    這樣想着,綦燦燦倉惶的心也逐漸歸爲本位,慢慢擡起頭來,綦燦燦看見程緋緋依然埋着頭一動不動,便輕輕拉過了她。

    程緋緋慧心巧思,口中諾諾,因爲心怯聲小,嵇含一時沒能聽清楚,他擰着眉頭轉望綦燦燦,問道:“她說什麼?”

    綦燦燦骨子裏畢竟是個爽快的,也不避不遮,複述程緋緋的話道:“殿下今日不是也遣人去尊文齋裏告了病假,爲何會在此處?看來是無病呻吟,欺罔視聽。”

    “噗!”聿沛馠認不出笑噴出聲,藉着綦燦燦的話對嵇含冷嘲道:“都說我們照顧攬月就行了,你一個肉體凡胎,偏來這裏添亂!閬風都已經告了病假了,你偏也去告了假,同樣的理由到時候引人耳目,難道還怕全學宮上下不知道攬月昏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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