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孃親害我守祭壇 >448分落谷底枝節生 嘲諷不成反自斃2
    不好!綦燦燦連忙上前一步,將綦煥的手臂夾在自己肥厚的腋下,又用他的袖袍裹緊,遮掩了起來。

    哪知這個姚碧桃是個嘴賤不饒人的,仍舊喋喋不休,貽笑於人。

    姚碧桃在人羣中搜羅一週,對着綦浩然說道:“綦公子,都說本宗與分宗如同水火,互不相逮,不得並盛。現如今分宗之人在此僭越,綦公子難道就不管管?”

    “看來本公子的確是該管管了。”

    綦煥兄妹身後一個清朗的人聲乾脆道。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綦燦燦腦海猶如被一道閃電擊中,她感覺到被她死死夾在手肘下的綦煥的手臂也爲之一怔。

    面前的弟子依次讓開,綦浩然自人羣裏翩然走出,禹步凜凜上前。

    攬月打量着面前這個能令綦燦燦心馳神往的彬彬男子,修養氣質俱佳,雅人深致。

    “......”綦燦燦一邊拉住綦煥,一邊惴惴不安朝向綦浩然看去。

    綦浩然淡淡然望了綦燦燦一眼,經身而過,又對攬月和穆遙兲二人頷首打了個招呼,最終看向姚碧桃道:“還要感謝姚二小姐的提醒,我的確該管管了,否則無異於把薪助火,文奸濟惡。”

    “哼,那綦公子還不快請,百派子弟都瞧着呢。”姚碧桃微睇綿藐,軒軒甚得道。

    攬月心頭揪起,不由地開口道:“綦公子,燦燦她......”

    剛一開口,穆遙兲便以手勢擋於攬月身前,示意她暫不要參與其中。

    綦浩然謙恭有禮地遞給攬月一個婉婉有儀的眼神,而後猛然厲聲呵斥道:“出位僭言!還挑唆我伊闕宗派內事,此乃等夷之志,你鯨香堂的野心不小啊!”

    衆人皆被綦浩然猛然間轉換的態度而震驚,紛紛挑着青眉,瞪大了眼睛,倒吸涼氣。

    攬月星眸圓睜,也幾乎被綦浩然一改故轍的謙謙君子風度給嗆到。

    這綦浩然的性格脾氣果然有趣,一體兩面,動靜皆宜,謙和裏又含有霸氣,教養中還不乏剛強,着實讓人另眼相待。

    攬月突然感覺到,這?h鼓盟會似乎也頗有意義和益處。

    昨日是江潭,今日是綦浩然,果然百派之中羣英雲集,雖說秉性參差不齊,但亦有值得深交之人,綦燦燦的眼光果然不錯。

    姚雒棠那邊剛剛洋洋得意的臉上,此刻已喫癟,鐵青難看不說,還落下個下不來臺,有些後悔綦煥給自己臺階下的時候,自己就該不該再繼續逞能。

    這個綦燦燦尚且有兩個哥哥護着,可姚雒棠自己呢,鯨香堂這一大一小兩個姊妹,可靠不太住。

    那個姚雒棠最是齷齪沒有出息,而大姐姚春螺雖是有幾分技藝在身的,但卻是逃災避難的一把好手,最擅長避之若浼,生怕沾染被累及,算是指望不上了。

    姚碧桃正想着如何化解尷尬,又聽綦浩然說道:“我綦家門下異體同心,輪不到鯨香堂來挑撥教唆。不客氣的說來,那便是干卿底事!客氣的說,那便是姚二小姐若是有庸人自擾的時間多加背誦先生的講義,鯨香堂也不至於連前三籌軌都未涉及。”

    綦浩然的輕言慢語又逗笑了一衆弟子,姚碧桃騎虎難下,眼底卻流光涌動,迅速思索。

    只見大家笑聲未落,姚碧桃便回身扯過一名身高纖長的女弟子,揚手朝着她的右側臉揮了過去,只聽“啪”地一聲清脆響聲,原本還在鬨笑的大家笑聲停滯,笑容還僵在嘴角。

    “雒棠?!”人羣間厲聲擠出一個英武男子,眉間憂思微蹙,雙瞳閃耀。

    姚碧桃攝威擅勢,一股腦兒將視線轉移到姚雒棠的身上,這就是姚碧桃爲自己準備的臺階。

    姚碧桃專橫跋扈道:“都怨你!若不是你貪喫飽食,課業上偎慵墮懶,故而拉低了鯨香堂的成績,否則爲何會連前三圈兒的籌軌都進入不了!”

    “嗚嗚......”

    姚雒棠捂着右側臉頰,纖長的身軀低着頭哽咽。

    攬月冷冷地看着姚碧桃於此狐鳴梟噪,亦冷冷地看着姚雒棠於此隱忍暗吟,說是姚雒棠委屈不假,但這個遮蔽真身的姚雒棠也焉知不是包藏禍心。

    “哭什麼哭,喪門星!真不知母親爲何會同意你來赴盟會!”

    姚碧桃擡手再要打,高高擡起揚在半空的手腕卻突然被人抓住,動彈不得。

    “你幹什麼?!我教訓自家門下,也由得着你們暘谷來管?!”

    卜遊的溫和儒雅逐漸自他的眉宇間流失,換上的是銳利雙眸,他錚錚怒氣,掌中蓄力。

    姚碧桃的手腕登時又紅又紫,皮膚自卜遊的掌隙中腫凸起來。

    “卜遊!我鯨香堂與你無冤無仇,方纔綦浩然不也說了嗎,各派各管好門下之事,你何苦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姚碧桃被拿捏得生疼,臉頰驀地通紅,眼角嗆出淚來,口中卻仍不示弱。

    卜遊將手朝外狠狠甩開,姚碧桃方握着青紫的手腕踉蹌退到姚春螺身側,像是在尋求同門的保護。

    卜遊這時方開口說道:“按說外門別派事物,卜遊確實不該插手,但衆派皆知暘谷與鯨香堂層有姻親關係在,姚二小姐尚且懂得尋得姊妹庇護,綦煥兄都能護着親妹,卜遊爲何互不得雒棠?豈不荒謬,讓衆派師兄弟笑我卜遊熟視無睹,無情無義!”

    姚雒棠氣急敗壞,惱羞成怒道:“好啊你們,你們一個一個有意孤立刁難我鯨香堂是吧!”

    “你不要......”卜遊再要理論,話到一半時卻被攬月及時拉住,拖至一旁。

    攬月看見姚雒棠佯哭的同時,餘光卻掃向自己和卜遊方向。

    姚雒棠似乎有些意外,按說攬月此時應當會爲她挺身而出的,今日爲何會只漠然旁觀,不爲姚雒棠勸言一句。

    看見卜遊和攬月站立一處,姚碧桃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灰容土貌,醜態畢露道:“我當是卜公子爲了堂妹仗義執言啊,鬧了半天,還不是爲閬風山的小姐出頭!果然是傍人籬壁就得仰人鼻息!”

    正在姚碧桃狂言謬論,大放厥詞的時候,尊義齋外一個溫婉和順的聲音道:“諸位師弟師妹好興致啊......”

    衆人迎着曙光初照看去,欒成雪率着一衆學宮童子,手中各自捧了托盤器皿、奇花異卉,一路傲雪凌霜走上殿來。

    欒成雪一邊微笑一邊柔和道:“這麼熱鬧,可是成雪錯過了什麼?”

    “欒,欒師兄......”

    世上果真是一物降一物,見到慈眉善目、萬般和氣的欒成雪,姚碧桃突然安靜下來,似是有些畏懼,安安分分退到一旁。

    欒成雪依舊笑語盈盈,掃了一眼嚶聲咽泣的姚雒棠,一臉驚疑地問道:“哎呀,雒棠師妹如何於此哭泣,可是因爲成雪或是?0?7華門下弟子照顧疏忽,款待不周?”

    “豈敢豈敢。”姚春螺被姚碧桃推於人前,不得已而答道:“是我家三妹昨日的考覈差之千里,正因累及了我派而一蹶不振。”

    “喔?一場考覈比試而已,雒棠師妹當朝前看,接下來的四場盡力便是。”

    欒成雪本也不想費心思在這道邊苦李、一無是處的姚雒棠身上,潦草安撫兩句作罷。

    欒成雪看似是與鯨香堂門下交談,實則眼光投落在綦煥身上。

    綦煥也會意的將眼神挪向欒成雪,微微像他點了下頭,似乎是在對欒成雪道出自己不再遲疑的決心。

    欒成雪的嘴角微微勾起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眼底餘光卻瞥見了滿臉謹慎警惕正怒瞪自己的綦燦燦,那無比厭棄的眼神分明是在告訴欒成雪,離她哥哥遠一點。

    真是一個肥碩臃腫的絆腳石啊,看來不得已之下,只能先將她除去......欒成雪道貌岸然的回以真摯微笑。

    “你來這裏做什麼!”一個凌厲的聲音飽含不滿與嫌棄。

    “少主。”欒成雪尚未看清那聲音之人的位置,便已本能的畢恭畢敬屈身行禮,不敢有絲毫懈怠。

    “本少主問你話呢!”欒澈不屑一顧,白了欒成雪一眼,絲毫不留情面,逼問道。

    尊義齋的氣氛再次冷卻下來,衆人屏氣凝息,皆不敢發出一點動作,生怕驚動了無聲對峙的?0?7華派二位公子,畢竟欒成雪的身份實則也算不得祕密,故而敢惹欒成雪的人也只有欒澈。

    若是換作別人在衆人面前受氣負屈,定是出醜狼藉的,可欒成雪不一樣,他如果不是早已適應了欒澈對自己呼風喚雨般的敵意,那就是樂天達觀,脾性溫良。

    但很明顯,這兩種可能欒成雪都不屬於,否則又如何會得欒青山的重用,甚至......更勝過欒澈。

    欒成雪在欒澈面前永遠是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不溫不火道:“回稟少主,掌門和先生令成雪帶着這些宮人童兒提前準備些今日課上所需甄別的藥圃仙草送來此處。”

    “行了,既已送到了,你等便速速退去,以免攪擾先生授課。”欒澈有意想要快些攆走這個口蜜腹劍,表裏不一之人。

    “是。”欒成雪低眉順眼,奉命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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