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孃親害我守祭壇 >519 畫策設謀救婁嫄 綦燦燦一戰成名2
    就在這時,荼鏖臺中央方向行來兩個人影,一臃腫一嬌瘦,胖者活龍鮮健,瘦者細柳纖肢,正是綦燦燦和程緋緋。

    二人掌心各自攢攆一團紙條,一臉悻悻而來,垂首喪氣。

    陳朞遙遙忘了一眼,便低頭對婁皋道:“走吧。輪到女孩家說閨房之話了。”

    婁皋瞧了一眼,也只好隨着陳朞避開些距離,由着那三姊妹們暢抒己意。

    還隔着老遠,攬月便瞧出綦燦燦情緒不高,還不待她湊前,便迎上去問道:“如何?是探籌抓鬮的手運不佳嗎?第一場是同何門派的弟子比武?是對手太過強勁嗎?”

    “唉,還的確是手運不好。”

    綦燦燦焦眉苦臉的攤開掌心裏攥着的紙條,只見上面赫然寫了六個殷紅大字——“君山派褚錦心。”

    攬月凝眉,小心地問道:“褚錦心的修爲這般不可企及嗎?”

    “那誰知道。”綦燦燦有氣無力道:“我也是頭一回聽聞江湖中還有這麼一個門派的存在,對他們一無所知,無法評判,只能等交手過後方知短長。”

    “既是尚未交手,你的情緒何苦低落無神?”

    程緋緋在一旁替綦燦燦答道:“你還想不透燦燦嗎,她肚子裏素來不藏掖東西,最恨那些口大脣薄、於人背後暗中手段之人,尤其還是對你和閬風下手,故而覺得骯髒。”

    攬月笑道:“骯髒也得上臺較量啊,難不成你對允光沒有信心?”

    被攬月一激,綦燦燦立刻抖擻精神,昂首奮起道:“這怎麼可能!我的允光劍擒盡妖邪,剷除奸宄,無往不勝,怕她不成?不過就是覺得君山派門下弟子一個個行蹤鬼祟,藏頭露尾,不是名門之舉。”

    攬月笑勸道:“可誰讓你偏抽中了呢?”

    程緋緋亦道:“是呵,那你便休要手下留情,一輪將褚錦心擊敗,便再也不需見她了。”

    綦燦燦成竹在胸,自信篤定道:“那是必然。丹陽術我綦燦燦雖與你天壤懸隔,但論劍術,我哥綦煥算是登峯造極,那我綦燦燦就是爐火純青,絕不會給你們還有伊闕分宗丟臉。”

    攬月誠摯鼓勵道:“這話我信,允光劍力敵千鈞,淵深難測,在浴仙池上便已見識過,相信此次比武定可勇冠荼鏖臺,神鬼無雙。”

    綦燦燦在自家姊妹面前倒也不僞作謙虛,她笑道:“那倒不必,還是得給我哥留出一襲之位的。允光雖鋒芒逼人,但你們還沒瞧過哥哥的奎光劍呢,那才當真是來如雷霆收震怒,劍氣一揮動四方。”

    “那燦燦,你浩然哥的劍術又該位列幾何?”這是攬月見綦燦燦躊躇滿志,故友逗她。

    綦燦燦立刻面紅耳熱,低目垂眉,扭捏起來,羞赧道:“浩然哥當然人如其名,英風浩氣,盪滌污穢,剷除奸邪。上山可刺虎,入水可斬蛟,拯危濟難,乃俠義之士。”

    程緋緋亦故意逗她道:“那比起你綦煥大哥,誰更具雄慨之氣?”

    “這......”綦燦燦左右兩難,臉上紅暈更加鮮豔,一直蔓延到了頸間,甜甜圓圓的臉上酒窩深陷,美目流盼,別有一番韻味。

    難得見綦燦燦這等豪俠尚氣,不拘繩墨性格的女子,坦露自己冶容多姿、羞人答答的一面,攬月和程緋緋一同嬉笑出聲來。

    “好啊!你們竟然夥同起來取笑我,可惡可恨。”

    綦燦燦揚手做勢,佯裝一副因羞憤而欲懲戒兩人的樣子,三個姊妹嬉笑逃躲,酣嬉淋漓,不免又引來衆人的一番側目。

    “甭管她們!”綦燦燦白了對面鯨香堂一眼,正巧碰上姚碧桃對着三人惡狠狠地邪目而視,冷眼相對。

    開懷過後,三人眼展眉舒,心情皆好了起來。攬月心中依舊惦記着程緋緋方纔愁眉淚眼的樣子,便問道:“燦燦是因比武首戰便縫上了褚錦心而不快,那麼你呢?”

    程緋緋驀地被提及心事,眼淚說來便來,一眨巴眼地功夫,眼眶裏已然晶瑩潤澤,淚水幾欲奪眶而出,那副委屈的樣子,別提多讓人心疼。

    “哎呀,我替她說吧。”綦燦燦舌尖口快,利落道:“還不是她那個孃親,非逼着緋緋荼鏖比武。”

    “緋緋也要比武?”攬月直眉楞眼,萬分詫異。

    程緋緋心如寒灰,惘然若失地默默點了點頭。

    “可是緋緋你不是和我一樣不會用劍的嗎,這要如何比試?”

    “是,修習的那一丁點劍術聊勝於無。可是母親罵我蚩蚩蠢蠢,隨了我父親那般腐木不可以爲柱,是個渾俗和光的無用之人。故而特地去求了舅舅,許我代表?華派比武,加以磨礪,否則便不肯認我做她女兒。”

    “什麼?這,這真是紅葉夫人說的?”

    攬月是個自小缺失母親疼愛的,她的想象裏,爲人母者該是晏晏溫情,咽苦吐甘。

    “嗯。母親她還說,要我在女弟子中至少躋身前四人之內,否則便休要再喚她母親,速速尋了人外嫁,不要回??山去給她丟臉。”

    程緋緋千愁萬斛,越說越委屈,朱脣微微顫動。

    “嗯——”攬月和綦燦燦面面相覷,還真不知該如何安慰程緋緋。

    攬月和綦燦燦都是沒有母親的人,時而會有羈旅漂泊、彷徨無依之感,曾經還皆很羨慕程緋緋承歡慈母前,擁有一個溫暖祥和的避風港灣。

    “或者——嗯——”見攬月吱唔半天也沒能尋覓出寬慰的語言,綦燦燦也嘗試着搜腸刮肚,擇選措辭。

    “或許紅葉夫人只是看似凌厲,咄咄逼人,只是希望你能由此精進,一瞬千里。但衆人皆知,紅葉夫人快人快性,一時口不擇言,你莫要放在心上。”

    攬月這番說辭,連自己都說服不了,無論是她或是綦燦燦都明白地很,欒紅葉和欒青山皆是一丘之貉,都是打一個孃親肚子裏生出來的,那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性子真是像極了。

    女弟子中躋身前四?

    攬月粗略算了下,百派弟子千餘人,即便女弟子佔比一成,程緋緋想要躋身前四也幾乎如煎水作冰,癡心妄想。

    “那——”攬月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問道:“方纔你探籌抓鬮的結果是什麼?第一場比試對手是何門何派?”

    這一問,程緋緋更想哭了,她索性展開手中紙條給攬月和綦燦燦瞧,上面朱字鮮紅明豔,赫然寫着“霓光閣汪紫涵”。

    “霓光閣?”攬月竭力回想着,這門派的名字總覺得哪裏聽過。

    “嗨,你這麼快就忘了啊?”綦燦燦提醒道:“汪翰此人你還有印象吧,尊義齋裏對欒澈掇臀捧屁,不惜吮癰舐痔的那個。”

    說及欒澈,程緋緋擡起秋水盈盈的眼睛,脈脈失色地回看綦燦燦一眼。

    綦燦燦即刻閉嘴,不好再說下去,討好認錯道:“錯了錯了,我不是在說欒澈,這不是在說汪翰呢嘛。”

    “汪翰?”攬月重複着這個名字,一個方臉闊額,雙眉吊睛的男子形象映入腦海。

    “可是當衆質疑玄霄、暘谷二派講座聽學成績的那人?”

    綦燦燦道:“沒錯。那副對?華派奴顏婢色的樣子,也虧你能給忘了。”

    程緋緋又擡頭看了綦燦燦一眼,水汪汪的眼睛,波光瀲灩。

    綦燦燦扒耳搔腮,無奈道:“哎呀,?華是?華,你是你。你自己也分明不樂意,還非得把自己和?華派混爲一談。”

    攬月把話題拉正,認真問道:“霓光閣的法術修爲可有何特別之處?我的意思是,可有破綻可擊。”

    程緋緋心中如噎,撲朔迷離的雙睫上下跳動,絕望道:“我平日只喜歡窩在房內鑄劍煉兵,對?華派的劍術幾乎一竅不通,更何況是霓光閣了。”

    “燦燦!綦燦燦——”

    三人竊竊私議的時候,荼鏖臺那邊有人音吐鴻暢,洪亮地喊着綦燦燦的名字。

    “綦燦燦在此!”綦燦燦翹足企首,揮舞着五指,越過衆人迴應着那個生硬。

    “本場比試,伊闕派綦燦燦對君山派褚錦心。”那人朗聲宣佈的聲音格外高亢,給比試者的精神增添了分抖擻振奮。

    “這就開始了?”攬月還有點回不過神來。

    綦燦燦臨上場前還不忘回頭問道:“緋緋,你和汪紫涵的比試在今日?”

    “不,明日。”程緋緋神色暗淡,滿目幽怨。

    綦燦燦的眼睛明亮而篤定道:“慌什麼,這不還有一夜時間,足夠咱們想出辦法來的。”

    遠處綦煥高聲催促道:“燦燦,還不趕緊過來,磨蹭什麼呢!”

    “來了,哥!”綦燦燦匆忙挪步,飛揚跳脫。轉身前還率性任意地對攬月和程緋緋吐了吐舌頭,一副輕鬆曠達的架勢。

    程緋緋被逗地啞然失笑,叮囑道:“趕緊去吧,那邊催呢,否則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躲在此處畏戰。”

    綦燦燦右手握拳,掌心中光影流動,金芒熠熠,積氣豪放道:“你們在此等我回來商量,我去一去便回。”

    那滿不在乎地英勇之氣,彷彿面對的不是百派英傑逐鹿的鏖戰,而似平日練劍習武一般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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