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孃親害我守祭壇 >718 入凡塵眼花雀亂 淺斟回憶似舊識1
    晨光絢麗,蘊蓄着生機灑下清醇柔暖的光,給少女的臉頰抹上了淡粉色的紅暈。

    綠茸茸的草地就像一張柔軟的棉被,少女睡在上面綿軟厚實,令人安心,就像少女曾經睡在母親懷抱中那般。

    微風拂過她的臉面,少女的蝶羽長睫微微動了動,戀戀不捨地緩緩睜開雙眼,揉了又揉,似乎在適應面前這個新的世界,這個三花莊之外的世界。

    一雙明眸睜開又閉上,而後又再次睜開,她似乎極度不適應面前的世界,卻又不得不去面對,因爲她已經再也沒有地方可歸。

    正如三花莊裏老人們常常說道的一樣:如果命運折斷了你的腿,那麼它會教你如何跛行。

    岑長生仰望着頭頂上空,浮雲掠過晴空飄遊,無拘無束,和自己一樣不知該去往何方。

    思念的淚水肆意的流淌,她揚起臉龐,讓眼淚流回眼眶,倔強的不肯服輸。

    “爹孃,長生對不住你們,甚至無法爲你們立一處牌位。女兒雖是在意外之下落入河中,被水衝出了三花莊,可三花莊如今已不在了,女兒實在不知該何去何從......”

    岑長生說着,回首眺望遠方,那裏村落簇簇,人煙稠密。

    ......

    岑長生一路西行,沿途風景愈發繁榮興盛,物阜民豐。

    街道上的人羣熙來攘往,門庭若市的景象是她聞之未聞的,所有的事物皆新奇罕見,一時迷得她目眩神暈,一時又膽怯地不知所措。

    她喉嚨裏好似失了音一般,只知左顧右盼,好像一個孩童般欣賞着滿大街琳琅滿目的玩具,新奇且動容。

    偶有幾個小販在街邊大聲叫賣,岑長生便會一陣驚悸,周身汗毛直豎,腦子裏像一張空白的紙張般茫然。

    好在岑長生七竅玲瓏,見經識經,有着過人的知機識變之能,在極短的時間裏努力適應着外面的世界。

    但是,長着一張如此清麗出塵的絕世面容的她,很快便引起了外面一堆人的注意。

    岑長生所到之處,不時便有路人頻頻回眸,口中發出嘖嘖讚歎,也有人色眯眯的上下打量,眼神飄忽,勾勾搭搭。

    岑長生手無抵抗之力,只能小心地躲閃避讓。

    然而越是往西行去,越是繁華熙攘,粼粼而來的車馬穿行在四通八達的街堂弄裏,街邊商鋪的招牌旗幟高高飄揚。

    華燈初上,目之所及皆是輝煌,同岑長生擦肩而過的大多都是恬淡愜意的笑臉,除此以外便是酒氣熏天的泱泱自樂之人。

    岑長生獨身一人走在熱火朝天的人羣之中,更加顯得與衆不同,格格不入。

    她默然擡起頭,卻找不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幾個滿身酒氣的男人勾肩搭背,扭擺着身體,肆意地在街上穿行,打頭的一個瞥見岑長生,雙眼立刻瞪得溜圓,被她的美貌吸引。

    男人甩開同伴朝向岑長生逼近而來,色眯眯的眼睛無限垂涎地的盯着她瞧,勾捲起酒臭氣的舌尖,貪婪舔舐|着脣邊淫|欲十足。

    岑長生尖叫一聲,像一隻受驚的兔子般一連向後倒退了三步,側身躲過了那男人伸向自己的手。

    哪想這幾個醉醺醺的男人色膽迷天,個個刁徒潑皮,對面前的獵物虎視眈眈,流裏流氣的圍攏上來。

    岑長生哪兒見過這般光景,臉色已嚇得青白相間,旋即又變得極度緋紅。

    因爲過度緊張,岑長生的四肢僵硬,甚至已經忘記了如何逃跑,好像半截木頭一樣愣愣地杵在那裏。

    男人們一見此狀,愈發驕橫跋扈起來,死乞白賴地開始試圖對面前的韶顏美女動手動腳。

    “救——救救我——”

    岑長生的嘴脣煞白,抑制不住地抖動,卻只能愣着兩隻眼睛,眼睜睜地看着那幾個醉漢逼近自己,心沉地如同灌滿了冷鉛一般。

    “好美的姑娘啊,你是環採閣的姑娘,還是燕春樓的姑娘?”

    最前面的男人尤其猥瑣齷齪,尖嘴猴腮的表情不堪入目,他擠眉弄眼地再次伸手去抓岑長生。

    “呀啊啊——”

    岑長生已經退無可退,腹背受敵,她雙手抱着頭,緊閉着眼睛在心中呼喚着老天爺的庇佑。

    “哇嗚嗚——哇哇!!!”

    面前的男人突然發出一聲驚呼,那呼聲歇斯底里,驚恐至極。

    “大爺,大爺饒命!”

    緊接着,岑長生聽到身邊的醉醺醺的男人們紛紛跪地求饒的聲音,聽那聲音驚恐萬狀,破膽寒心。

    岑長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試探着微微張開眼睛,但眼前的情景目眐心駭,只見之前逼近自己的男人脖頸上正抵着一柄明晃晃的劍。

    持劍之人背對着她,將岑長生遮擋在自己的身後。

    從背影可見,那是一個英武挺拔的男人,白衣黑髮,身着一襲軟銀緙絲外袍,袍面之上以白銀絲線織就着華美的圖案,內斂低調又不過分奢華,總之不顯不露,聖潔而莊嚴,看起來像是某個富家公子。

    而他手裏的那柄劍在月光下明明赫赫,通映在手,劍身幻化着奇光異彩,其上還嵌着兩個明晃晃的字“棠溪”。

    岑長生的目光完全被這柄霜白色的劍給吸引過去,甚至忘卻了自己正身處的險境,她雖不知來者何人,但看着他堅實的背影,就莫名有一種熟悉的安心之感。

    棠溪劍的主人冰冷孤傲,深黯的眼底充滿了肅殺之氣,射出的冷眸似乎要將面前的猥瑣之人生剝活剮。

    那幾個頑皮賴骨的酒鬼已經嚇得清醒了許多,細溜溜的眉毛激烈地抖動起來,臉嚇得猶如一張黃紙,沒有一點血色。

    “大俠饒命,好漢寬諒啊!我等幾人只是喝多了,誤以爲小妹妹迷蹤失路,故而上前來問問......聊表,聊表關切之情,僅,僅此而已......”

    世人從來畏強凌弱,柔茹剛吐,這幾個惡叉白賴的無賴也沒能逃出人性的規則,已全然沒有了先前放潑撒豪的霸道,變得溫順諛媚,極盡取悅和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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