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孃親害我守祭壇 >745 聿姵羅面謾腹誹 聿沛馠面折庭爭2
    楊焱師兄畢恭畢敬地朝向殿內通稟了一聲後,方安排衆人魚貫而入,規規矩矩地站成幾行,由穆掌門以及三位宮主審視揀選。

    穆掌門端坐在一尊漢白玉須彌座上,神態肅穆,不苟訾笑,可以說是至尊至貴,至聖至明,威嚴不可侵犯。

    加之穆遙兲本人面部有身殘之疾,一隻眼睛曾在方壺山清水洞收服檮杌一戰時受了損傷,赤紅駭人,故而穆遙兲自此以後便一側長髮覆蓋面部,遮掩住那隻令人骨寒毛豎的眼睛。

    只是沒曾想,這一藏頭漏影,反而令視之者愈發魂驚膽顫。

    衆弟子們在如此威壓面前一個個蹈矩循規,只盼自己在閬風修習的日子裏也能有一天可以脫胎換骨,轉凡爲聖。

    穆遙兲居目光灼灼,眼裏閃爍着炙人之威,尚未開口便已足以給衆弟子們震懾之感。

    他端坐在高位之中,居高臨下,大有俯視天下之感,目光略一掃過殿下弟子,緩緩開口道:“殿下這些便是本屆通過考覈而入門來的全部弟子麼?”

    聿沛馠低眉拱手道:“正是,統共二十名新人弟子脫穎而出,剛好可夠明霄、卻塵、清蔚、木樨四宮均分。”

    “喔?”

    穆遙兲低沉的聲音和緩地傳來,雄渾而有力:“看來本屆選拔的後起之秀良多,不枉你等三宮攜手甄奇錄異一番。”

    聿沛馠拱手揖禮道:“一切皆是託我閬風福澤庇佑,穆掌門恩澤庇佑。”

    穆遙兲略一點頭,深沉道:“你們三位宮主也莫要謙虛,如此功成不居。如今我閬風派威名遠揚,桃李滿城,又焉知不是三位宮主鼎力襄助之功。”

    “既如此——”聿姵羅見機插言道:“既如此,姵羅願矜功自伐,斗膽向穆掌門討邀一份功勞。”

    “喔?呵呵呵——”穆遙兲轉眼回眸看向站在須彌座左手邊的聿姵羅,緩聲笑道:“清蔚宮的聿宮主好久都不曾向本掌門討過功勞了。作爲閬風掌門本就該恩威並濟,既是賞勞罰罪,那麼聿宮主便說一說你有何所求?”

    聿姵羅丹脣外朗,明快爽利,毫不客氣道:“本屆弟子裏佼佼者衆多,在這二十個後進之秀裏,姵羅有兩個十分鐘愛的姑娘。故而想要先卻塵、木樨二位宮主之前,將她們要來我清蔚宮中加以培養。”

    聿姵羅此言一出,禹立於穆遙兲右手邊的秦寰宇和聿沛馠同時身軀一怔,這二人面色寒慄,眼神裏皆露出警惕銳利的冷芒。

    聿沛馠及時一躍上前,厲聲阻攔道:“我木樨宮反對此事!三輪考覈本就秉持大中至正,公道合理,故而如今選弟子入門亦同樣應當不偏不倚,否則必會引得弟子憤懣不平。湛湛青天在上,還請穆掌門鑑空衡平!”

    穆遙兲凝神靜思,緩緩點頭,顯而易見是對聿沛馠所言感到極有道理。

    但聿姵羅可不會給穆遙兲拒絕自己的機會,她趁穆遙兲尚未開口,趕忙以退爲進,陰陽怪調道:“真是大火衝了龍王廟,自家人搶自家人。你木樨宮和我清蔚宮都姓聿,就算那兩個徒兒拜入我清蔚門下,也是尊稱聿姓一聲師父,你又何苦斤斤計較。”

    穆遙兲沉思默慮,聿姵羅所言也似乎持之有故。

    聿沛馠一見穆遙兲的反應,不由地焦灼起來,生怕穆遙兲真的聽信了聿姵羅渾水摸魚之詞,被她誆哄過去。,

    聿沛馠連忙再次進言道:“清蔚宮主乃偏頗之論,聖人勸解衆生曰,莫懷偏頗之意,需常存公正之心。更何況閬風派一向崇尚因材施教,量體裁衣,方可達到善啓心靈,有的放矢之效。”

    “嗯......”穆遙兲點了點頭,贊同道:“沛馠此言理正詞直,這師父和徒弟之間的確需要融洽和睦,氣味相投纔好。”

    “那可不成!”

    聿姵羅矜功負氣,也顧不得當着一衆入門弟子的面,臉色吧嗒一下就沉下來。

    眼見對面聿沛馠義正辭約地將穆遙兲說服,聿姵羅嗔目齧齒,橫眉冷眼道:“我不過是向穆掌門討要兩個弟子而已,剩下還有一十八名,即便除去投入明霄宮下的,也足夠你木樨和卻塵宮分的,緣何就要死死咬住不肯鬆口!”

    聿沛馠本不想當衆拂了聿姵羅的面子,但他和聿姵羅都心知肚明彼此心中的盤算,看來不當衆點破,她是夠嗆會就此死心作罷了。

    而穆遙兲只覺的奇怪,這許多年以來在大殿之上好久不曾見聿氏兄妹當面爭執,二人甚至巴不得推聾做啞,視而不見,今日卻不惜面折庭爭,看起來各懷心事。

    此時,聿沛馠也顧不得許多,上前一步稟告道:“啓稟掌門,清蔚宮主想索要兩名弟子實屬一廂情願,我閬風山素來尊上愛下,無論輩分高低皆會尊重對方意願,這還未詢問過弟子本人,又怎能隨便應允了清蔚宮主的一己之私。”

    穆遙兲轉而看向殿下的弟子們,眼光霍霍的掠過他們的身上,頗感意外道:“殿下二十人已經是千里挑一之人,難道還有更爲出類拔萃者嗎?不如便由清蔚宮主說一說是哪二位弟子,能得其這般青睞,非他二人不可。”

    殿下的弟子們此刻也左顧右盼,紛紛小聲議論着,究竟是誰人如此卓絕不凡,能讓兩位宮主當着掌門的面便相互爭奪。

    聿姵羅眼角透出得意的目光,有意白楞了聿沛馠一眼,而後傲睨自若地指着人羣最後的兩個女孩說道:“我清蔚宮就是想要她二人,綦婭和岑長生。”

    此言一出,人羣裏一片譁然,衆人紛紛將視線投向了站在角落裏一臉不知所措的綦婭和岑長生。

    就連綦婭自己都沒反應過來,楞頭磕腦地一手指着自己,又直眉瞪眼地瞧着岑長生,呆呆問道:“她說要誰?要你還有誰?”

    岑長生一臉懵,但還是肯定地給予綦婭答覆道:“還有你,綦婭。”

    綦婭心血上涌,想哭的心都有:“我曾和你說過的吧,我討厭那個女人!我姑姑不喜歡的人,我死也不會投入她的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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