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備前宰相 >第十四章 備前的刀鋒是武士
    八郎很平靜的接受了自己的命運。歷史上的秀家也是在自己7歲的年紀被父親送到安土城做人質,並且在這段期間,被沒有子嗣的秀吉收養爲養子的。但是歷史上的福之方並沒有一同前往安土,而是呆在了石山城照顧直家。

    由於隊伍大部分是民夫和禮物,行軍速度非常慢,衆人在中午休息時候纔到達新莊山修整。做了一上午轎子的八郎得以出來呼吸一下空氣。日本的轎子特別小,八郎儘管只是一個7歲的孩子,呆在這一個矮小的箱子內被左搖右晃的擡着,讓八郎有了一種前世暈車的感覺。前世的八郎一直覺得日本轎子內部一定藏着魔法,不然實在難以想象這種轎子裏面是怎麼塞得下一個成年人的。

    從轎子中出來的八郎爲自己能在此感覺到腳踩實地而高興,第一次做轎子的八郎對日本的轎子是徹底的無感了。於是吩咐秋上久家道“伊職介,麻煩你等下道新莊山城討要一匹馬匹吧。我實在是受不了這個轎子了。”考慮了片刻後又說道“你們如果需要的話也一起要了吧,武士怎麼能沒有馬匹呢,都有了機會我一定給你們一人買上一匹好馬。”

    “哈衣。謝八郎殿下。”說完小步快跑的往新莊山城而去。新莊山城是直家直轄領內的砥石城的一座支城,討要馬匹應該不難。

    秋上久家走後八郎坐到路邊石階之上,侍奉在一旁的健次郎早就用絹布墊在石頭上讓八郎坐下,隨後取下自己掛在腰間的水袋遞給八郎。八郎由於超前的生物學知識,從有意識那一刻開始就拒絕直接飲用生水,即便是所謂的山泉水也絕不飲用,必須是提前燒開煮沸後冷卻的涼白開。

    這種習慣曾經在直家的旗本中被嘲笑爲金公子,直家也一度對八郎很不喜歡。不過八郎深刻知道其中的原因,本着別人找死你不能同流合污的原則,任憑他們去嘲笑去吧。以致於這個習慣在八郎今後的日子裏不斷的被普通民衆和看八郎不順眼的武士用來嘲笑的。

    當然八郎對於身邊幾人是明確解釋過原因的,在見識過青黴素的效力之後,衆人對八郎的邪氣醫學說堅信不疑,也開始跟隨八郎開始了勤洗手、絕不喫生食、絕不喝生水的好習慣。

    八郎接過健次郎手中的水袋仰頭喝了下去,之後還給了健次郎,健次郎又從自己行囊中拿出油紙包裹的飯糰遞給八郎,八郎一點都不客氣的吃了起來。八郎看着眼前的這個憨厚的孩子,越發的喜愛起來,心中不由的想着,今後的金光健次郎會不會和我會不會成爲另一個上杉景勝和直江謙續呢?

    正想着,突然看到猴子屁顛屁顛的往宇喜多家隊伍中走來,停在離八郎前面不遠處的福之方的轎子處,從自己的胸口拿出一個紅棗飯糰遞給轎子內八郎的母親“阿福夫人,你快嚐嚐這個紅棗飯糰,我生怕它涼了可是貼着我的心頭肉溫着它呢。”

    ‘嘔~’八郎聽着這油不拉幾的土味情話,又想起秀吉黝黑的感覺萬年沒洗澡的膚色,這個心頭肉的味道一定蓋過了紅棗飯糰的氣味。就這八郎恨不得來一句‘我命油我不油天!’

    可是看着轎子內伸出的一隻白嫩的手臂接過飯糰後和秀吉開始有一句每一句的嬉笑起來,八郎的三觀徹底崩了,心中無助的吶喊‘母親大人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影響,你兒子還在這裏呢,少兒不宜的玩笑不要開啊!你老公還沒死呢,亂七八糟的男人怎麼就勾搭上了?’

    八郎不願意看到這麼一對接近父女組合在那裏聊着油膩的土味情話,帶着玄珠等人來到倉安川岸邊,看着河道兩邊遍野的阡陌。不禁詩性大起道:

    “門前巧燕斜飛舞,

    阡陌桃花映彩霞。

    春到山村添景秀,

    頑童作戲忘回家。”

    “宇喜多少主好雅興啊,漢學底蘊也頗爲雄厚,不知師從哪位大師?”詩剛唸完的八郎,就被邊上的聲音大破。發現來了正是陪同休息一同前往石山拜會直家的那位武士,他正拿着紙筆在寫寫畫畫。

    “先生也在寫詩嗎?還是在作畫?”

    “作畫嗎?算是吧。只是隨便寫寫塗塗做不了數的。”

    八郎悄悄的走到她的身邊,驚訝的發現他居然在繪製備前的山水地圖。那名武士明顯發現了八郎來到了身邊,趕忙收起絹布和毛筆,略微帶有歉意的向八郎笑了笑。或許來人並沒有把八郎當成一回事,也不覺得八郎會明白他這麼做的意義,所以也沒有道歉的動作。只是尷尬的笑了笑後向邊上走去。

    “先生在花備前的地圖嗎?”八郎在那人轉身後突兀的叫了聲。這不叫不要緊,一叫直接把邊上的玄珠和藤堂高虎嚇了一跳。高虎甚至已經拔出了腰間的武士刀。畢竟地圖這種戰略物資雖然甚至已經爛大街到行腳的行商都有一份的地步,但是每個人由於能力或者見識的不同精確程度是不一樣的,而作爲別國武士公然在他國繪製地圖被抓到,那是當街被砍死都不帶冤枉的,也因此難怪高虎和玄珠反應這麼大了。

    “怎麼說兩國也剛剛結盟,昨天的海誓山盟猶在耳邊,甚至宇喜多家的質子都還沒到貴家呢。”八郎用略帶陰陽怪氣的語氣說道。

    那名武士有些也許是驚訝於八郎的早慧,也許是尷尬於被對面當面抓住,咳嗽了幾聲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實在抱歉,老毛病犯了,不過宇喜多少主也說了,人質還沒有到呢,我們還不是盟軍。”

    “你這個傢伙,在說什麼大話啊!”藤堂高虎有些不能忍受來人的囂張,直接拔出了腰間的武士刀,作勢要砍上去。那名武士身後保護的武士也來到身前,拔出了腰間的武士刀將那名武士保護在身後。就在這劍拔弩張時刻,八郎制止的高虎的進一步行動。

    雖然八郎對高虎的武力值有絕對的信心,但是八郎卻更不願意把事情鬧大,大破這好不容易的盟約,好不容易抱上太閣的大腿,我怎麼可能下車呢?

    “先生說的是呢,人質都沒有到安土,盟約怎麼算完成呢?我的意思是,先生大可不必這麼偷偷摸摸的畫地圖。宇喜多家是帶着絕對的誠意來結盟的,你要地圖的話,你可以說啊,我給你啊。”八郎用略帶俏皮的口氣說道,邊說邊衝健次郎行囊內拿出一片經過摺疊的牛皮布給那名武士。“高精度,軍用,只要500貫文,雖然先生不把宇喜多家當盟友,宇喜多家卻把先生當可以依靠的後背,地圖,送你了。”

    八郎走到武士面前,把地圖遞了上去。那名武士剛剛結果牛皮紙,遠處的猴子武士發現這裏異常的氣氛,帶着母衣走了過來。“怎麼回事,半兵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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