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備前宰相 >第八章 近衛前久終屈服
    從九條府邸出來的菊亭晴季面色不快,這還是第一次被人罵的狗血淋頭。最重要的是他在出門前可是和羽柴秀吉打了包票的,現如今九條植通拒絕讓他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和秀吉合作久了的菊亭晴季可是深知秀吉的手段,如今正是秀吉上位的關鍵時期,這個時候任何阻撓他上位的人都會成爲他的敵人。菊亭晴季可不想成爲其記恨的對象。

    正當菊亭晴季愁眉苦臉的時候,突然看到對面近衛家的家門。熟知宮廷政治鬥爭的菊亭晴季,突然想起來好像近衛信尹與現在的關白二條昭實一直傳言不和。

    即便是爲了完成羽柴秀吉的任務,菊亭晴季也得去近衛家試上一試。

    要說近衛家這兩代家主也是狠人,已經隱退的上代家主近衛前久曾經在不滿20歲的時候跑到越後找上杉謙信,讓他帶兵上洛,頂替足利義輝成爲將軍。

    更絕的是這筆還曾經指着信長的鼻子大罵,因此逃出京都躲避了許多年。這種人能活到1612年,也不知道是給神佛灌了什麼迷魂湯,寫錯了生死簿。

    近衛前久曾經在1554年-1568年間敘任關白,在朝廷內部頗有威望。1566年,正是在他的斡旋下朝廷這才承認將松平家康將苗字“松平”改爲“德川”的行爲,並授予家康從五位下三河守的官位。

    現如今,近衛前久隱居在美濃國,京都由其侄子近衛信尹擔當。

    說決定就動手,菊亭晴季拉着曾呂利新左衛門轉身想着近衛府邸而去“勞煩通傳一下,就說今出川家當主,內大臣晴季有事求見。”

    不多時就有近衛家的僕從引着菊亭晴季入內,在路過名爲陰陽殿的偏殿的時候,菊亭晴季停住了腳步,順着他的目光望去,居然有一人正趟在殿內的垣廊上曬着太陽。

    要說這件偏殿實在殘破,由於不在主要的交通路線上,尋常人也見不得真容,近衛家只修繕了朝外的屋檐,而在院子內側的屋檐都已經腐朽破敗。

    “哦...哦~這不是關白大人嗎?”菊亭晴季驚訝的說道,也不管引路的僕從,直接順着回字型的垣廊來到那人面前。

    走近一看,躺在木板上的人,一身花白的頭髮,身上蓋着白色動物毛皮的攤子,活像一隻白色的狐狸。

    那人感知到陽光被擋住也睜開了眼睛,看到眼前的菊亭晴季驚訝的說道“今出川啊,你今天怎麼來了呢?”

    “我還想問您呢,關白大人,您不是在美濃隱居嗎?怎麼會出現在京都呢?”

    原來躺在那裏曬太陽的人正是近衛家的前代當主——近衛前久,他也是曾經擔任過關白的公卿,在公卿體系內還是頗有威望的。

    此時近衛前久也坐了起來,要求菊亭晴季入屋子飲茶敘說:“隱居生活真不是人待到啊,去年一場戰亂直接把我在美濃的農宅給拆了,是在沒有辦法只能回到京都討生活了。”

    近衛前久所說的戰事,就是去年在美濃、尾張、伊勢、三河引發的,牽動羽柴秀吉陣營與織田信雄-德川家康之間的戰事。

    菊亭晴季一聽,這不是巧了嘛,激動地直接一拍大腿對着近衛前久說道“正巧我今日前來就是來給近衛家送供奉的。”

    近衛前久冷哼一聲“什麼供奉,你小子肯定又去哪個大名那邊騙錢去了。”

    “哎~此言差異,公家與武家之間的事情怎麼能算騙呢,再說我每次受到的錢帛不都分潤給各家的嘛。”菊亭晴季似乎對於近衛前久對自己的定義有些不滿,但也不敢發怒,只能作出解釋說道。

    “對了,我觀老殿下住的殿宇頗爲殘破,怎麼不想着修一修啊。”

    “我一把老骨頭了,已經是沒用的傢伙了,整日偏居於此,又有誰能想到我呢?住的好與壞,又與別人何干呢?”近衛前久的話聽着頗爲豁達,但是從當時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些許幽怨,這也被菊亭晴季抓住了要點。

    “我記得小時候,右邊的這個宅邸也是近衛家的吧,如今卻是出賣給了別人了。我還記得在小時候,我與殿下一起在那邊的花園玩耍過呢。”

    菊亭晴季出身於1539年,近衛前久大他7歲,兩人年齡相仿又都是公家,自然自小都有交集。

    近衛前久順着菊亭晴季的目光看去嘆了口氣說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難道殿下不想把出賣的宅子買回來嗎?”菊亭晴季不饒的追問道“如今近衛邸的格局可不是以爲大臣家應該有的檔次啊,若被外人看到了,說出去就算是一個鄉下土豪都有人相信。”

    “想有什麼用,近衛家已經榮耀不再,每年皇室下發的俸祿養着這羣族人由顯不足,又哪裏有多餘的錢財去享受原本的禮制呢?”近衛前久的眼神閃過了一絲不甘,但是很快又頹廢了起來。

    “實不相瞞,在下現今的府邸也不是自己出錢修建的,只要近衛家有心,天底下自然有的是大名願意捐助修建府邸啊。”菊亭晴季彷彿一個老狐狸,在近衛前久耳邊誘惑道。

    “呵呵,恐怕你所言不盡其實吧,天底下哪有這面好的事情,會有人免費資助呢,必然有對方有所求吧?”

    近衛前久也是老公家,菊亭晴季的騙局自然瞞不過他,其中的彎彎道道他還是看得透的,只是他不明白,是什麼樣的請求,需要菊亭晴季逮着自己這樣一位已經隱居的近衛家前家督薅。

    “羽柴內大臣,關白聽說了嗎?”菊亭晴季湊近近衛前久的耳朵小聲說道,好似他在說什麼要不得的消息一樣。

    “略有耳聞,聽說是目前天下最強大的大大名。”

    “此次出錢的正是其人,他說要是近衛殿答應他的要求,他願意給近衛殿奉上價值1萬貫的金判,這可是能鋪滿一屋子的黃金啊!還有播磨5000石的良田,有了這塊田地,近衛家以後都不用爲喫飯發愁了啊!”

    菊亭晴季開出的籌碼是在駭人聽聞,近衛前久緊張的嚥了嚥唾沫。

    在這個正五位明碼標價500貫的京都,1萬貫和5000石知行想要換取的東西必然是潑天緊要的事。

    “羽柴殿下素問近衛殿下良善,必然是願意滿足近衛殿下的願望的。至於買下過去出賣的宅子,再爲近衛家返修一番也是易如反掌啊~”.七

    菊亭晴季的話語在近衛前久的耳中好似惡魔的低語,不斷的誘惑着他。

    思考了片刻後,這位已經50多歲的老人終於按捺不住,低聲向菊亭晴季問道“那麼代價是什麼呢,今出川?”

    “羽柴殿所求不多,只期望能夠讓他當上一段時間的關白罷了。”菊亭晴季用好似稱述意見小事一般隨意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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