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備前宰相 >第四十八章 大坂城內開大會(下)
    秀吉要對九州動兵的事情,衆人其實早有耳聞。因此在正式通過他口中確認之後,在場的幾人都沒表現出特別喫驚的表情。

    秀吉這麼早就小範圍開會,也不怕情報被散播出去。畢竟在秀吉看來,他與島津家之間有着天與地一般的區別,即便是島津家現在開始準備也不可能戰勝他。

    不得不說在秀吉成爲關白之後,他本人已經開始有些飄了,不似過去那般腳踏實際。

    當然秀吉也留了一手,這並不是正式的軍議,沒有再繼續交代其他的任務。畢竟今日只不過是召集一些親信且有實力的大名,提前告知他們消息,讓他們做好準備罷了。

    秀吉扭頭看向蜂須賀家政,正好看到他侷促的表現,於是開口說道“彥右衛門是第一次參與這樣的會議吧,且放鬆一些,不是什麼要不得的事情。”

    “軍國大事,在祀在戎”這是我國自國以來的古語,也深刻表達了軍事行動對於一個國家的重要性,可是在秀吉口中卻成了“不是大事。”

    也許是看到蜂須賀家政,想起了往昔的日子,他對着秀長感嘆道“不知不覺見,我等的下一代都已經展露頭角了,小竹你可還記得我們倆與小六在墨俁艱難築城的日子嗎?沒想到時光過得這麼快啊。”

    豐臣秀長笑着回覆道“兄長不說我還記得,那時候我們三個人還分一塊昆布食用呢,現如今我等皆是十萬石大大名,連小六都已經隱退了呢。”

    “是啊,是啊,也是時候讓下一代成長起來了。”秀吉說道“彥右衛門當以八郎和孫七爲榜樣,做一個頂天立地的武士啊。”

    “哈衣,臣定粉身碎骨,已報君恩。”聽到秀吉勉勵自己,蜂須賀家政激動的向秀吉行禮說道。

    “那麼現如今正有任務要交給你,那就是撮合九州兩大勢力,島津和大友家談判。”

    秀吉說道這裏的時候,秀家特意扭頭看了下身後大友宗麟的表情,發現他的表情有些怪異,顯然連大友宗麟都沒有搞清楚秀吉玩的是什麼套路。

    或許是秀家的動靜有些大了,被秀吉抓了包,他對着秀家說道“怎麼?八郎你也有興趣嗎?正好島津家老新納忠元就在大坂,彥右衛門對此事不甚熟悉,就由你帶着他梳理此事吧。”

    “哎?”秀家被突入起來的任務砸的有些發懵,自己就是偷看一下大友宗麟的表情,就把相關任務交給我手上了?

    “孩兒遵命,不過中介合議之事茲事體大,就我們倆個年輕人難免會讓島津家人看輕,是不是讓參議大人或者小早川金吾大人總理全局啊?”

    秀家對着秀吉提出了自己對於此事的見解,沒成想,只得到了秀吉從御階上傳來的三聲冷笑“呵呵~呵呵~呵呵~”

    “還有什麼事情嗎?沒事的話今日的會就到這裏吧。”秀吉沒有回答秀家的提議,開始爲這場短暫的會議畫上句號。

    但是秀吉還沒有起身,衆人自然是不敢動身的。

    就在此事秀家注意到堆滿秀長頻繁向自己投來的眼神,示意自己主動將前幾日商議的事情提出來。

    秀家本來就沒想到今日的會議居然這麼多人,着實有些緊張和尷尬,因爲他壓根就沒想好什麼有理有據的理由,單純的就是出來被秀吉當做出頭鳥罷了。

    但是當看到秀吉也向自己投來目光時候,秀家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可言了。

    “丟臉就丟臉吧”秀家閉上眼睛硬着頭皮開口說道:“請容在下稟報。”

    “哦~八郎還有獨到的見解嗎?”看到秀家主動提出提議,秀吉高興的回覆道。

    就這個態度,秀家確信,今天的這齣戲一定是兄弟倆提前編排好的,就等自己這個工具人出現了。

    秀家:“是的,還有有事請奏。”

    秀家:“但說無妨。”

    “孩兒請殿下酌情考慮關於長宗我部元親的處置決定,據臣所知,長宗我部家並沒有參與伊予的動亂,定是此前的謠傳迷惑的關白殿下。”

    在這裏絕對不能不能說“伊予的動亂與長宗我部家無關”、“長宗我部元親罪不至死”這種話,拋開伊予豪族舉着你的旗幟叛亂,你是怎麼都洗不乾淨的不談。

    這句話在主觀上就將秀吉定義爲“錯誤”的一方,這是絕不可取的。

    關白殿下英明神武,怎麼可能作出錯誤的決定呢,只能是下面的蝦仔妖言惑衆阻塞了聖聽罷了。

    “孩兒在出發前,特意被長宗我家家主信親殿與其家臣攔下,向孩兒請命到四國討殺逆臣金子元宅等人,由此可見倆家即便過去有些淵源,現如今也早已劃清界限。”

    長宗我部家有問題的大帽子不能摘,但是知錯就改善莫大焉,更別說長宗我部家準備用行動證明自己了。

    “關白殿下只需等些時日,伊予的宵小就將平定,屆時可以讓給長宗我部家督親自帶着逆賊的頭顱給殿下勘驗。

    而且宮內少輔熟悉四國之事,如今九州強龍起勢,關白殿下正是用人之際,何不讓宮內少輔安定四國人心,爲殿下效力呢?”

    秀家覺得自己說的話還挺高情商的,而且還通俗易懂,秀吉應該比較滿意,但是用自己的餘光一瞄卻看到秀吉那板着的臉和秀長皺着的眉頭。

    “怎麼滴?難道我說錯話了嗎?可這不是自己那日和秀長對的口供嗎?”秀家頭低着眼睛瞪得老大,在腦海中瘋狂思考着自己剛剛言語中是否有觸及到秀吉痛點的用詞。

    結果秀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秀吉就在御階上對着秀家罵道“混蛋,你把國家法律當成什麼了?功是功過是過,豈能混爲一談,我秀吉是這麼是非不分的人嗎”

    要是僅僅是這樣還好,秀吉居然直接從御階上下來,似乎要對秀家動手,還是秀長眼疾手快抱住秀吉安慰道:“八郎也是關心國政罷了,兄長切勿動怒。”

    “難道我秀吉缺了他長宗我部元親就安定不了四國了嗎?”儘管被秀長拉住,秀吉依然在那裏叫囂道。

    聽到這句話,秀家終於知道爲什麼秀吉生氣了,正是因爲自己畫蛇添足加了最後那麼一句話。

    這句話看似是在給秀吉出謀劃策,實際上是由歧義的,會給有心人一種四國非長宗我部家安定不可的錯覺,這樣一來就等於否定秀吉發動四國討伐的正義性,如何不讓秀吉生氣呢。

    谷</span>“是。是。關白殿下英名神武,伊予賊徒根本不在話下,是在下畫蛇添醋孟浪了,還請關白殿下恕罪。”明白前因後果的秀家趕忙對着秀吉道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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