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備前宰相 >第二十四章 洛中哭訴
    “什麼?兄長又想要拿你家家老開刀?還是一次兩位?”聽到秀家轉述秀吉條件的秀長自己都驚呆了“他怎麼可以用知行作出這種事情來,此事若是傳揚出去,我豐臣家如何可以統御天下!”

    “咳咳咳”說道激動之處,秀長身體撐不住不停的咳嗽。

    待秀家和智雲院對他好一陣伺候,才讓他的情緒稍稍安定下來,秀長才能繼續接上和秀家的對話。

    只見他眉頭緊鎖的看向秀家說道“一個月前我與他彙報的時候他是答應將相模給你的。

    我不知道兄長究竟是什麼原因才導致他作出這般改變,我猜也許是你這次主動向其索要相模的舉動惹得他的不悅了。”

    秀家聽到從秀長口中流出的信心,嘴巴張的老大,他沒想到相模本來就是打算給自己的知行,卻被自己這番添油加醋之下硬生生的被自己放跑了。

    但是事已至此結果已經不能改變,秀家既然到了秀長面前,這個戲就要演全套,那必然要對着秀長好一頓哭訴,大吐自己經歷的苦水和猜忌。

    特別是猜忌這一點要和秀長隱晦的提及“叔父大人,我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父親大人這段時間總是針對我,可我明明一直對他忠心耿耿盡心盡力啊!

    當初讓我修岡山城,我二話不說的就修了,爲此還要和民間借貸築城。待城築的差不多了,我本人還沒有住多久,就又要把我轉封到關東去。

    可是關東哪裏有事宜我居住的城堡呢?

    如今小田原隳城已城定局,我岡山藩又要承擔武士們遷移的費用,實在是麼有財力在負責築城的事兒了,你能不能去和父親說一聲,就說孩兒不換了行嗎?”

    “!”聽到秀家動了不願意轉封關東的心思,秀長非常震驚,趕忙阻止秀家說道“切不可有如此的想法啊,八郎。”

    秀家適時的擡起自己的卡姿蘭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向秀長問道“這是爲什麼,叔父大人。

    您賞賜和我說,需要有個人鎮守關東,這個人選非我不可,孩兒這才勉強答應的,但是並沒有強制要我一定去吧?”

    “哎~八郎啊...”豐臣秀長看着眼前的乖孩子,不知道要怎麼和他解釋,在他這個年級剛剛接觸政治上的爾虞我詐,恐怕很難理解父子之間會因爲上位的事兒而兵戎相見的情況吧。

    思考了片刻的豐臣秀長還是決定向秀家談判,他對着秀家說道“在你出生之前,濃尾地區有一個很強大的家族齋藤氏,他們的先祖是賣油郎出身,因爲從主家土岐家手中攛掇了美濃而被稱爲美濃的蝮蛇,他的故事你可瞭解嗎?”

    秀家點了點頭說道“聽聞是因爲與齋藤左京大夫刀兵相向,治部大輔聲稱自己乃是土岐氏後裔,併爲齋藤家的兒子。”

    “不過是些鄉野逸話罷了”秀長搖了搖頭否定道“究其原因不過是道三大人想要改立別的兒子做繼承人,可是錯判了形勢罷了。”

    其實在後世讀了這麼多年曆史,對於歷史上的的父子相殘還是比較瞭解的,因此在聽到秀吉要將自己轉封關東,以及將虎松入繼岐阜藩後,已經有了這種預感。

    但是這事兒從最可信的秀長手中得到確認還是讓秀家感到一絲心涼,眼眸閃過一絲落寞的秀家又迅速進入到演員的角色中。

    他對着秀長驚訝的說道“父親大人是擔心我會因爲虎松的改嗣而像當年的左京大夫一樣嗎?可是兒臣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啊!

    如果有的話當初也不會就這麼欣然接受您的提議,也不會在得到確認轉封的答覆後回去馬上和家臣商議這事兒,並且回來和父親大人反饋意見了!”

    說道這裏,秀家配合着適當的哽咽和淚水,用一絲不服輸的語氣說道“說句冒犯的話,如果兒臣真的有什麼反心的話,就不會孤身一人再入大坂了,岡山距離大坂纔多遠,大返還不過4日的路程,兒臣早就提兵入洛了。”

    “放肆!”聽到秀家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秀長用盡自己的僅有的一絲力氣呵斥道“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你可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不能讓豐臣氏亂起來的!”

    “可是...可是...孩兒委屈啊!”

    秀家順勢撲在秀長的懷中繼續哭泣,秀長也只能安撫着秀家的情緒說道“你且放心吧,以我對兄長的瞭解,你這次孤身從岡山返回大坂,反而會讓他對你徹底放心下來,他會相信你的忠心的。”

    秀家擡起自己的腦袋,哭着看向秀長說道“這麼說...孩兒...可以不走了,是嗎?”

    “不,你還得走,你不是最喜歡看三國演義嗎?你可還記得書中的劉封是爲何而死的?你可還記得過去你和我講春秋故事時候,晉國王位繼承中,那個王子是爲什麼活下來的?”

    “叔父是說‘重耳在外而生,申生在內而亡’的典故嗎?”

    秀長點了點頭說道“你最喜歡研究明史,過去和我講了很多故事,可是講了這麼多我記憶最深的就是這個。

    現在的你就如當年的重耳一樣,岡山距離京都、大坂太近了,就算兄長這次信任了你,你終究是懸在他房樑上的尖刺。不如就此前往關東去吧,那裏的天空更加廣闊。

    你且放心下來,只要我還在一天,我必然不會讓歷史上的悲劇發生,即便是我死前,也一定會爲你爭取的。”

    秀家聽着秀長看似安慰的話,哭喪着臉說道“叔父可真會安慰人,這麼看來我早晚都有可能死了。”

    “傻孩子,你在岡山是必死的結局,可你到了關東,兄長倚重你鎮守關東諸多外藩還來不及呢,又怎麼可能害你呢!今日你且放心的去,朝中的事兒由我替你周旋。”

    得到秀長這句話,秀家此次京都之行的目的纔算是完全達到了。心滿意足的向秀長告辭,帶着自己的侍從隊騎着馬向岡山而去。

    秀家不知道的事,正是自己這次會面,因爲秀長的干預,在之後的轉封和對關東的處置上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秀長離開岡山的時候是6月中,回到岡山的時候已經是7與初了。

    一路沿着山陽大道走來,秀家可以明顯的感受到一股肅殺之氣,家家戶戶都在坐着出征前的準備,鄉野見能清楚的聽到操練聲和磨刀聲。

    待秀家回到岡山城時,岡山藩上下的武士都沒有離開,急迫的等着秀家從大坂帶回來的消息。

    他們幾乎是簇擁着秀家從三之丸登的城,沿途都是一片“岡西撒嗎(館主樣)”、“go牙嘎答撒嗎(御屋形樣)”和“殿卡(殿下)”的稱呼聲,秀家從他們的口中聽出了渴求,但是秀家統統沒有給予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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