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備前宰相 >第六十一章 聯絡關東
    石田三成的突然離去讓左竹義宣有些狐疑,他親自找到秀家徐聞石田三成的去向,秀家刻意的規避了這個問題。

    此刻秀家將會轉封關東的消息已經傳遍關東諸侯,對於像秀家這樣戰功赫赫的大名,還是秀吉的養子,豐臣氏的第一親藩,像宇都宮、多賀谷大名無不想要拉進和秀家的關係。

    是個人都看得出,在秀家轉封關東之後,就好似關東公方之於室町幕府。

    不過秀家是完全憑藉戰功轉封過來的,轉封落地之後是有絕對實權的大名,而關東公方的權柄來自於足利將軍,他只能節制和監視關東諸侯。

    也是由於關東公方沒有足夠的實力,逐漸被關東諸侯架空,最後在有心人的蠱惑下與京都的幕府對立,本質上還是因爲其沒有實力被關東諸侯裹挾罷了。

    總結來說,室町幕府的關東公方好似古代種花家的刺史,而秀家更像是節度使和州牧的職位。

    隨着石田三成的離去,和秀家避提常陸安置的問題上,心中已經明白恐怕秀家領有部分常陸已城定局,既然如此也主動放下了不切實際的幻想,主動拉進和秀家的關係。

    在有一天晚上的宴席上,宇都宮國綱主動向秀家表示了感謝“右大將從西國遠道而來,爲我等小民做主,實在是我等的救星啊!”

    “那壬生、皆川之流本是我宇都宮家的分家,卻枉顧君恩背逆主家投向北條逆匪。”說道這裏,宇都宮國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我宇都宮家本是他們的宗家,卻被這羣宵**的離開宇都宮城,我宇都宮家苦北條久矣~”

    “殿下麾下美作守在上野與北條氏決戰,替我狠狠教訓了壬生與皆川之流,在下應當向殿下表示感謝啊。”

    宇都宮家是藤原北家中御門流,乃是妥妥的高門貴胃,自平安時代以神官的身份來到下野之後,就在下野有着極大的影響力。

    至室町幕府時期,宇都宮家及其分家已經戰局下野絕大多數的領地,室町幕府索性讓其世襲下野國司及下野守護的身份。

    在戰國時期,宇都宮開始像戰國大名轉變。下野宇都宮氏是連古河公方及上杉守護家都不敢欺辱的存在。

    但是從古河公方家繼承問題引發亂局開始,當時兩家足利的主要戰場就在下野,恰逢此時宇都宮內部錯亂爆發,又因爲忠綱的強硬態度,將原本忠於本家的家臣都被推向了左竹等對立面,宇都宮家開始衰落。

    傳至宇都宮國綱的時代,因爲家族繼承的問題,壬生義雄和皆川廣照等人的離返,宇都宮城多次被圍城,使得宇都宮國綱不得不將本城從平城宇都宮城搬遷至東北側的山城多氣城,這也是其那句“被宵**的離開宇都宮城”的由來。

    面對宇都宮國綱的誇獎,秀家表示道“下野守世代受命守護下野安寧居功至偉,在壬生和皆川皆叛,局勢不利的情況依舊堅守本心不與北條氏同流合污,您纔是真正的功臣啊。

    待我回去之後必然會像父親大人稟名你的功績,宇都宮家必然得到厚賞。”

    宇都宮國綱被秀家吹捧的很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飄了,指着左竹義重、結城晴朝說道“這還是多虧了右京大夫(左竹義宣)和左衛門督(結城晴朝)的幫助啊。

    我等三家世代聯姻,向來同氣連枝,壓制小小北條氏自然是不再話下的。”

    宇都宮國綱介紹左竹義宣和結城晴朝的時候笑嘻嘻的,絲毫沒有注意到結城晴朝和左竹義宣身後左竹義尚臉色都綠了。

    宇都宮、結城、左竹三家聯姻雖然是公認,但是你當着人家豐臣家親藩的面提三家同氣連枝是什麼意思?

    北關東是你宇都宮、左竹、結城三個人說了算嗎?

    要是秀家將這話帶回給秀吉,這不是在給秀吉一個很不好的信號嘛!

    結城晴朝的眼神不住的嘲秀家那邊瞥去,想要觀察秀家的表情,在看都秀家臉上依舊掛着笑嘻嘻表情的時候心中不住的打了個冷顫。

    面對宇都宮國綱這麼沒心沒肺的發言,能不作出表現,要麼就是秀家人比較傻,沒有get到國綱話中的意思,要麼就是他的心機很深沉,表面上沒有作出任何的反饋。

    結城晴朝自然不會去相信秀家是個傻蛋,不然憑什麼小小年紀就可以隨意統御麾下這羣兇悍的武士?

    在他看來眼前這個少年恐怕比那個傳說中那位高高在上的關白更難應付。

    “殿下...”他想要開口找補幾句,卻聽到臺上的秀家先點了點頭看向了他們說道“恩...原來是這樣啊。

    自應仁之亂以來,禮道廢弛,下克上的風氣傳播如風,兄弟、乃至手足之間的爆發戰爭都不再少數。爾等作爲外戚,在北條勢強的情況下依舊願意堅守本心,實在是難能可貴啊。”

    結城晴朝一聽秀家的這個發言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明顯的是話裏有話啊。

    他朝宇都宮國綱狠狠的瞪了眼,責怪他的多嘴,可惜好像宇都宮國綱好像沒有抿出秀家的意思,依舊在那裏侃侃而談。

    “殿下今後落戶關東,但凡有用得着我們的地方儘管開口,我與右京大夫、左衛門督定然鼎力相助啊!”

    “咳咳”結城晴朝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用咳嗽打斷了宇都宮繼續裝逼的想法,對着秀家說道“我等過去是因爲北條勢大,我等弱小隻能被迫攜手共進罷了。”

    “如今殿下與關白殿東來,我等自當以殿下與關白殿之命是從。”說罷用肩膀戳了戳身邊的左竹義宣問道“您說對吧,右京大夫?”

    左竹義重畢竟還年輕,還沒有他父親義重那麼敏銳的政治嗅覺,聽不大明白結城晴朝與宇都宮國綱話語中的意思,但是感覺他們是的都很對,所以應承道“是啊,是啊。”

    秀家從小受秀吉這個老陰鼻的“諄諄教導”,自然聽出來了兩人話語中的差別。

    在他看來宇都宮國綱這樣的人比較老實,別看說的話讓人不太舒服,反而是比較容易掌控的存在。

    結城晴朝看似在幫宇都宮國綱找補,實際上是再向把自己摘乾淨,這樣人很會審時度勢,很拎得清是值得利用的。

    當然這都需要是兩人和另一個第三方勢力沒有關係的大前提下。

    但是秀家知道左竹家出了名的生女兒和兒子多,他宇都宮國綱的母親和老婆都左竹家的女兒,結城晴朝的兒子是宇都宮國綱的兒子,左竹對於他們的影響是非常大的,特別是對宇都宮家。

    說者或許無心,聽者確是有意。

    在宇都宮國綱的話一說出口,秀家就覺得縱使宇都宮和左竹不會聯手遏制自己,自己都必須避免這種風險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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