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備前宰相 >第五十二章 東西合戰(二十七)浜松落城
    再加上有本多正純這麼一個狠人坐鎮,他在德川家內很有威望,原本城內躁動內心很快就被壓制了下來。

    而隨着舊城的陷落,秀家臨時將攻城本陣也從城外的關宿驛搬到了舊城本丸之內。

    眼見又一輪攻勢被趕了下來,秀家放下手中的但單筒望遠鏡,對着藤堂高虎下令道“去將火炮運到舊城來,直接對着二之丸和本丸炮轟,我倒要看看是他本多上野介的頭硬,還是我的炮硬。”

    這些火炮都很沉重,即便是用馬匹拉入城都需要很長的時間,再加上架炮安置的前期準備,等到火炮架設好之後天色已經灰暗了下來。

    藤堂高虎向秀家請求明日再戰,但是火炮和自己本人都在舊城的秀家拒絕了他的提議,直接表示“把火把都給我照亮了,命令全軍連夜攻城。火矢什麼盡數往城內招呼。”

    之前秀家並不是沒有想到使用火矢引燃城內的建築,只是本多正純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所有城內建築屋頂都塗上了溼泥,就是防止被火矢引燃。

    但是向不一樣了,火炮轟擊之下城內建築物必然受損,他本多正純可以用溼泥塗抹屋頂,難道屋內的建築、物品都能塗抹嗎?

    地面只要有一點易燃物被火矢引燃,就足以以點帶面的造成城內的大火,到時候浜松城就離破城不遠了。

    夏季的運氣既好又不好,好是因爲確實有火矢引燃了一些廢墟,但是城內德川軍卒數量還有不少,夜晚起火很容易被發現,火勢很快被撲滅,這就是說運氣不好的原因。

    但是德川軍的好運氣隨着天空放明也就宣告結束了,未參與夜戰,休息了一夜的戶川達安所部再一次被換了上來。

    他們早已養精蓄銳,而城內的則是連着奮戰一日一夜疲憊不堪的守軍士卒。

    疲憊的身體讓他們精神力急劇下降,儘管因爲戰爭的亢奮讓他們得以暫時重振精神應對戶川達安的攻勢,但是卻沒有人能分神顧及後面的情況了。

    火勢的從一個尋常的武家屋敷燃起的,是由於火矢引燃了稻草,最後引燃了木頭,再被發現起火的時候火勢已經很大了,最終引起了城內的騷亂。

    再有人去撲救的同時,另一邊也有火情重燃,這裏的火情因爲距離舊城的距離很近,藤堂高虎眼疾手快直接命人向那邊投擲炸藥包,最終成功引起爆炸。

    火藥的爆炸引起了部分二之丸城垣的坍塌,豐春軍士士卒本來就有部分人在舊臣西側與二之丸臨近的地方攀援登城。看到城垣出現了坍塌頓時引起了全軍的呼嚎,士卒們興奮的向缺口處蜂擁而入。

    或許是受了之前本多正純拋棄三之丸士卒的影響,這一次隨着二之丸出現了漏洞,許多守軍士卒頓時杯弓蛇影起來。

    明明豐春軍還沒有近身,他們就拋棄了陣地向還沒有合上的本丸跑去。

    這次就連本多正純都沒有幸免,城破的時候他正在二之丸鼓舞士氣,他被蜂擁入城的豐春家武士包圍在城東北角,身邊只有幾個忠誠的武士家臣。

    他們拼死了想要爲本多正純爭取逃出生天的機會,但是在有兩人戰死之後本多正純還是無奈的選擇投降。

    隨着本多正純的投降,浜松城士卒羣龍無首,即便是已經逃入本丸的武士都已經沒有信心再抵抗秀家的攻勢,在當天晚些時候紛紛選擇了投降。

    歷經3日的攻城戰,浜松城終於在約定日期內宣告落城。

    看着被綁縛着押送到自己面前的本多正純,秀家剛想開口嘲諷一番,誰曾想本多正純先發制人對秀家職責道“豐臣八郎你這個言而無信的傢伙,明明答應了我投降的請求,居然還對我加以兵戈。虧我瞎了眼,還想着替你去勸降岡崎城。”

    秀家也是被他氣笑了,經過了這幾天的思考,東軍上下多少都想明白了秀家爲什麼會主動攻城,向被他本多正純反手指鹿爲馬一番反而成了加害者,自己卻成了受害者。

    甚至不用秀家開口,秀家的家臣就主動出面對本多正純質問道“既然投降,爲何不早早開城?岡崎勸降也可以在浜鬆開城之後徐徐圖之。”

    “在下家中家眷姬成爲重要武士家眷具在岡崎,開城之事必須慎之又慎,此事我是提報過你家主公知曉的。”

    “狡辯!”他的話音落下,又有人出言反駁道“若是岡崎不降,你這封信送過去豈不是依舊做實了自己投降本家的態度,那大久保治部大輔難道會給予你的家眷寬宥嗎?”

    本多正純狡辯道:“本家與大久保家有舊,即便在下真的投降了,想來治部大輔也不會過多的傷害我的家眷的。”

    “既然如此你更沒有拒絕開城的理由了,剛剛爲何還說是顧及家眷?”

    本多正純聽罷反駁道“你有沒有好好聽,我剛說的是我和城內重要武士家眷具在岡崎。我投降了,他治部大輔或許會顧及兩家情誼寬宥我的家眷,那麼其他人怎麼辦呢?”

    你還別說,在本多正純一番詭辯之下,好像還真有幾分道理,說的好像他真的是被秀家欺騙的受害者一樣。

    最後還是藤堂高虎主動出手詢問起本多家正道“左兵衛,你家與大久保家有舊嗎?”

    其實在前日勸降的時候,本多正純就聽說了本多家正的存在,只是當日離得太遠未能看得真切。

    今日兄弟倆人面對面的相見,卻是已經距離上次見面過去了8年之久了。

    “左兵衛?”

    座兵衛並不是本多家正原本的通稱,他在元服的時候喚作倉橋長五郎,正好與本多彌八郎向對應。

    雖然名字改了,但是那長臉卻是本多正純絕不會忘記的,確認是自己的庶兄無疑。

    “本多與大久保家過去同爲德川家臣,但是負責的方面並不相同。大久保忠世大人在世的時候,他是軍中悍將,家父是內府身邊近臣。

    如今的大久保治部大輔在乃是內政名臣,先後負責駿河、信濃等地的奉行事務。而據我所知自家父死後上野介就一直擔任東遠江旗頭的身份了。”

    本多家正的話雖然沒有咬死,但是話語中確實有暗示否定本多正純表示他與大久保忠鄰相熟的意思,氣的本多正純對着自己這個義兄就是一頓咒罵。

    什麼“忘記了內府對本多家的恩義”,什麼“背棄本家的喪家之犬”,這番表述怎麼看都不像是前幾日寫出優美文藻常贊秀家的那個人。

    秀家本來就被本多正純耍的很不爽,早就決定了要拿他開刀,只是他先一步反將一軍讓秀家有些不好直接斬了他罷了,這樣天下人都會說他本多正純說對了,秀家是心虛砍了他。

    秀家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藉口,好在現在這個藉口他本多家正給了秀家,秀家哪裏還會給你本多正純狡辯的機會,當你命人將其拉下去斬首示衆。

    本多正純的死亡宣告着德川家駿河、遠江兩國的徹底陷落,從秀家從豐春城起兵纔過去了2個多月的時間,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當然秀家自己對於這個速度是不滿意的,他想要儘快攻入濃尾平原,不然要是被德川家康堵在三河他真的會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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