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擺了擺手,後面一個捕快跟了上來,半蹲着到他耳邊,“大人有什麼吩咐?”
“把這些妖魔帶下去,好好安排安排。”首座大人說道。
“是!”那捕快大手一揮,喝道,“都帶下去。”
那些妖魔雖然都不服氣,但是這放風的功夫,就被打回去了,心裏很是不自在,奈何法術被鎮撫司封禁了,不得不得任由人帶走。
周流本來想和他們一起回去,身邊捕快已經架住了他。
首座大人從高臺跳下,小小個頭卻沒有人忽略,他徑直走向了周流,雙手負在身後,搖頭晃腦一番,“小子,怎麼樣?最後還不是栽到我的手裏。”
周流俯身,撫摸了一下他的腦袋,笑着說,“小矮子,你放心,早晚你都是我的奴才,不用着急啊!”
首座大人最恨有人喊他小屁孩和矮子,如今可是碰到了他的逆鱗。
人家周流又不和他糾纏,抽身就走。
才走了兩步,周流慢吞吞的回頭,斜睨出一道揶揄的目光,“小矮子,這次謝謝你了,沒有你這次耍賴,可就保護不了這些妖怪了,呵呵。”
首座大人突然愣住了,回想事情前後,臉色又青又紅,聯想到周流那嘲笑的話,一雙細嫩無痕的小臉漲成了豬肝色。
他正要發作,卻見周流已經遠去了。
城門上的黑色的虎旗在狂風中獵獵作響,好似在替周流嘲笑他,這個腦殘二百五。
首座大人從旁的捕快手裏奪過弓,沒有箭羽,直接拉開了弓弦,弓弦佝僂的地方點起一抹猩紅的光芒,有拳頭那麼大。
手指一閃,弓弦猛地彈射出去。
那抹猩紅的光芒登時在城牆上炸出了一個兩米大小的窟窿。
“呼,呼……”首座大人一把將弓扔在了地上,緊張得喘息着濁氣,小小的身體彷彿煞神一樣,釋放出周身的戾氣。
一旁的捕快嚇得不行,小心的問道,“首……首座……大……大人……”
“這下子太陰險了,無論我輸還是贏,都被他套路了。”首座大人怒不可遏。
小耗子好說歹說,總算說服大牢裏捕快,把他和周流關在一起。
有了這一出,大牢內對於周流的警惕完全上升了一個檔次。
小耗子拉着周流說長說短的,把瘟疫期間的事情告訴了周流。
張開一家子都逃出了城外,小耗子堅持要等周流所以沒有離開,他在城裏四處遊蕩,找客棧住,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終於被鎮撫司的人抓了。
至於那個橘貓,小耗子說和她失散了,可能跟着林金巧出城了。
後面的事情周流都知道了,就沒有提起。
周流想了想,對於鎮撫司說不出的厭惡,明明沒有逃走,躲在這個地方,也不肯幫助百姓。
擺明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要他們何用?
要不是自己拉着左千戶幫忙,這一城人還不得死絕了。
“你說你找的客棧叫什麼?”周流對於客棧的名字很敏感。
周流一直想笑,都沒有笑出來,這名取得也太不講武德了。
“沒事,你在這裏,沒被他們折磨吧?”
“沒有,只不過被他們封了法術,挖坑尋寶是做不成了。”
小耗子還有點怕小九,躲得遠遠的,儘量往周流身後靠。
夏紫心在那悶了許久,自己覺得沒什麼意思,猶豫了一陣,還是說道,“你不是想知道蜃海觀的事情嗎?我告訴你。”
周流眼睛一亮,慌忙點了點頭。
“是這樣的,我師父是瘟仙,他讓我在臨安城內建了這座蜃海觀,本來師父讓其他瘟仙使者在城裏撒下了瘟丹,引來了瘟疫。”
“只是……,師父讓我配合黑蛟王,拿到臨安幾十萬生魂,煉製法寶,他不知道從哪裏得知我們用臨安城死的人身上的生魂煉製了三瘟聖丹,奪取紫薇龍璽,不肯罷休。”
“他當然想到得到人間氣運,輔助修煉。所以想和我一起進入萬象神宮,我爲了早點拿到紫薇龍璽就提前打開了萬象神宮。”
“後面你毀了紫薇龍璽,我的任務沒有辦成。”
“黑蛟王處心積慮謀劃落空,把紫薇龍璽的事情稟報了龍王,龍王上報了九天應元府,我師父就被九天應元府關起來了。”
“我在蜃海觀內,本來得到師父傳話,想着先走一步,逃到一個誰都找不到地方,可是黑蛟王偷襲了我,而且此刻鎮撫司的人又來了,用了那什麼迷仙散,讓我無法運力,這才被他們捉到的。”
聽完夏紫心的講述,周流雖然解開了一些他一直想不通的問題,可尚有很多疑問。
夏紫心如何被瘟仙收爲弟子的?
蜃海觀當真只是爲了布一場瘟疫嗎?
黑蛟王怎麼知道女帝手裏的紫薇龍璽的?
夏紫心爲何助紂爲虐?散佈瘟疫。
瘟仙已經是仙人了,爲何還想着弄個人間代理人,費盡心思搞人間氣運?
“你說的瘟仙使者呢?”周流道。
夏紫心搖了搖頭,“瘟仙使者是師父的弟子,只不過他們都是上界的正神,我從沒有親眼見過。”
“你知不知道助紂爲虐,散佈瘟疫,那是何等的殘忍,死了也是要下地獄的。”還有一點周流沒說,這已經觸犯了天條。
不止瘟仙,他們這幾個幫兇都是要依據處置。
夏紫心嚇得坐在地上,雙手抱着膝蓋嚶嚶的啜泣,“我也不想幹這缺德的事情,是師父……如果我不配合散播瘟疫,他就要用我的血肉,煉製瘟丹。”
“他不是你師父嗎?爲何要用你的血肉煉丹?”小九問道。
“呵呵!”夏紫心擡起頭,抹了抹眼角的淚痕,“我只不過是師父的九十九個弟子,原來在人間他還有九十八個弟子,因爲沒有完成任務都被煉製了瘟丹。”
周流噁心至極,這也太變態了,用自己的弟子煉製瘟丹,這和邪門歪道有什麼區別?
還好瘟仙已被拿下了。
否則還不知惹出多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