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僕人桀桀冷笑道,“小子,想清楚了嗎?你是想死還是想活啊?”
周流嘴巴囁嚅了一陣,難過道,“大哥,我們剛剛成親,度蜜月來了,我媳婦有了我的孩子,我不能……不能啊!”
小九這麼怔怔的看着他,無語至極,這麼不要臉的瞎話都能隨口說出來,不過演技還是好的,起碼流出了一些眼淚。
她此番當真是哭笑不得。
“那你是想死?”中年僕人臉色驟冷。
周流內心做着極大的抗爭,弱弱的一直搖頭,說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
“那你準備把你的女人送給我了?”中年僕人笑了。
“嗚嗚……”周流大聲的痛哭起來,然而哭着哭着變成了古怪的嘲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哈哈,哈哈哈,我編不下去了。”
“小子你發什麼瘋?”中年僕人不解其意。
周流笑得直不起腰來,“大哥,你只要能把她帶走,那就是你的。”
“哼,這個美麗的小娘子,我要定了。”中年僕人只當周流嚇傻了,在發羊癲瘋,手裏令旗搖動。
眼睛內閃爍着碧綠色的魑狗,忽然將他們兩個包圍,張開了滿是利齒的大口,發出摩擦骨頭的怪異聲音。
到了近前,周流可把這魑狗給看清楚了,這是一種比杜賓犬略大一些的犬類,渾身漆黑,身上竟然烏黑光亮,可以反光,那是一身漆黑的鱗片。
“吼!”魑狗低聲嘶吼了一聲,張大了嘴巴,恐怖的是,魑狗嘴巴從中間分開,先是皮毛分開然後是骨骼也斷裂開來,一直裂到了魑狗的喉嚨。
腦袋完完整整的分成了兩半,喉嚨涌上了一個肉蛆一樣的東西,那東西噁心極了,沾滿了綠色的粘液,蠕動起來彈射出了半米開外,比皮條韌性還大。
生化危機裏的喪屍狗只能裂開腦袋,去咬人,而這裏的魑狗卻可以彈出這種肉蛆一樣的東西。
魑狗吐出的東西還有碰到周流,迎面落下了一道流光,嘭得一聲爆響,魑狗嘴裏的肉蛆斷成了兩截。
魑狗當即搖擺着腦袋,使勁得晃動,彷彿承受了莫大的痛苦一樣。
中年僕人望向流光飛來的方向,看到夏紫心從天而降,衣袂飄飄,宛如謫仙一般。
她輕喝一聲,隔空拍出一掌,中年僕人胸前的皮肉塌陷了下去,一股氣流貫體而過。
中年僕人胸口喫痛,倒跌了出去,腳尖略着地面,滑翔了幾十步開外,一屁股落在了魑狗羣中間。
這羣魑狗呲着牙想要撲上來的時候,周流腰上的二十四橋明月夜再次光芒閃爍,那道光芒在空中迅速擴張,變成了一頭龐然大物,轟隆落地。
魔羯看着這些魑狗眼睛裏流露出人性化的冷笑,此刻它的個頭比非洲象還要龐大,眼睛裏的噴出的火焰,像眼淚一樣滴落下來。
它憤怒的張開嘴巴,嗓子裏涌上了一股紫色的光團,“呼!”它一口氣噴出嘴裏的能量,頃刻間凝聚成一道碗口那麼粗的光柱。
它的紫色光柱威力尤爲巨大,凡是碰到的東西,都被炸成了粉末,就連一些巨大的石頭都燒成了赤紅色,吧嗒吧嗒的落着紅色液體。
幾百只魑狗轉瞬之間,統統得被它給幹掉了。
“人間怎麼會有這等地獄的怪獸,真是奇怪,雖然是最低等,可凡人應該召喚不出來啊。”魔羯低頭自言自語道。
“行了,別嘟囔了,你這麼大的個頭,又奇形怪狀的,再把那兩個凡人嚇到了。”周流斜視了一眼,城隍廟的方向,魔羯頓了頓首,化作一縷烏光沒入了他的腰帶。
“咦?你有藏獸袋嗎?”小九輕咦了一聲,直接上手在周流腰上摸索了一會,本來有外面長衫蓋着看不出來,可是小九的手跟觸手怪似的,上來就摸到了二十四橋明月夜。
“你這東西哪來的?”小九對他的這件腰帶挺感興趣的。
“額,這個是……祖傳的。”周流隨口瞎扯道。
小九明顯不相信,遲疑道,“又是祖傳的?你家怎麼那麼多寶貝?”
周流趁機岔開話題,對着夏紫心說道,“你幹嘛去了?我們等了你半天呢。”
夏紫心鬱悶的把一頭二百來斤的野豬扔在地上,“晚上還沒有喫飯,你們都有事做,所以我纔去別處打點獵物,不然非得餓死不可。”
“那敢情好了,把野豬交給我,我最擅長燒烤了。”周流拍了拍胸脯,包攬了下來。
周流和小耗子在外面洗剝好野豬,挑了一條肘子,拿進了城隍廟,又用幹樹枝做了一個支架,爲了方便受熱可以轉動。
小耗子從外面撿了很多的樹枝,足足一百來斤。
那一對主僕坐在門口的位置,距離他們遠遠的,嘴裏啃着風乾了的饅頭。
周流他們四個圍着一圈坐,裏面燃起篝火,烤着肘子。
這肘子上被周流割了十來刀,這是方便入味,他放入了自己祕製的燒烤料,做完這一切,算是大功告成了,只要耐心等待即可。
不一會,豬肘子上表皮發黃,一些琥珀色的油脂落在篝火上。
噌,篝火上竄起一簇更爲活躍的烈焰。
小耗子轉動着支架上肘子,一邊說道,“老大,咱們爲啥費這事,自己烤野豬肉喫啊,外面不是有現成的?”
周流想到魑狗嘴裏的肉蛆,喉嚨裏忍不住滾動起來,胃液都往外跑,那模樣太噁心了,乾嘔了一口後,“你喜歡可以隨便去喫,我們就不攔你了。”
“還是算了吧,誰知道外面那些怪物的肉有沒有毒啊。”小耗子目光又盯在燒烤支架上了,這野豬肉肯定是沒跑了。
周流拿起一根手指頭粗細的樹枝把篝火裏的灰燼撥了出來。
他尋思着,中年僕人定然拿走了小姐的東西,可是夏紫心拍死了他,他身上除了那個三角令旗和一些散碎銀子,並沒有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