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溫曉笙決定親自上門,將徐子凡的屍體送回司空派,並跟徐掌門解釋清楚。
蕭策聞言,對溫曉笙說道:“伯父,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件事即是我引起的,那便讓我去解釋清楚吧,你還有扶風劍派的事務要處理,這裏離不開您。”
溫曉笙幾番猶豫之下,最後還是同意了。
楚聽雲想:這樣也好,司空派最出名的便是製作兵器,很多江湖上有名的兵器,都是出自司空派。
前世她陪蕭策去司空派,便是去尋找兵器,現在比前世提前了不少,不過,應該也不影響什麼。
楚聽雲正在思考,蕭策突然對她道:“師姐,此番前去,不知結果如何,你就不要去了,還是先回家吧。”
楚聽雲想也沒想便反駁道:“不行,我若不去,那你的毒怎麼辦?你的餘毒尚未清除,難道你想前功盡棄不成?”
“可是……”
“不必多說,我肯定是要去的。”
“師姐……”
溫曉笙在一旁說道:“罷了,就讓聽雲一起跟着去吧,讓雪兒也跟着,多見見世面也是好的。”
溫曉笙既然發話,蕭策便沒再反駁。
楚聽雲高興道:“聽見沒有,溫伯伯都同意了,再說了,我如果不去,就你這悶葫蘆性子,能把事情解釋得清楚嗎?”
明明是損他的話,卻讓蕭策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只能無奈道:“知道了。”
第二天一大早,扶風劍派上下便開始收拾東西。
現在天氣漸熱,路途又遙遠,徐公子的屍首恐怕還沒到司空派,便要腐爛發臭,到時候,便更沒法向徐掌門交代了。
於是溫曉笙派人連夜趕製了一個冰棺,外面是正常的木頭,裏面是冰塊,木頭和冰塊之間,塞滿了棉絮。這樣的冰棺,可以保持屍體五六天不腐爛。
楚聽雲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出來,後面跟着依然兩手空空,瀟灑自如的慕崧明,慕崧明此人,沒有牽掛、沒有追求、沒有煩惱,生平最愛的事,便是湊熱鬧。
所以這次的事,楚聽雲跟他一說,他便當機立斷,決定跟着楚聽雲他們一塊去,絲毫不在意別人是否想要帶着他。
楚聽雲無法,只能與溫伯伯說明。
溫曉笙當然同意,慕神醫的本事他多少知道一些,有這樣的人一起同去,他也能放心不少。
於是,四個人加上幾個門派弟子,再加上一口冰棺,一羣人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楚聽雲原本是想騎馬,但是溫曉笙勸她道:“女孩子家的,在外面風吹日曬的不好,去,跟泊雪一塊坐馬車去。”
於是,楚聽雲只好坐上了馬車,留蕭策和慕崧明在前面帶路。
不過馬車裏十分寬敞,裏面還有精緻的糕點,她和溫泊雪或是一塊聊天,或是看看風景,倒也十分自在。
白天爲了趕路,他們錯過了唯一的客棧,晚上便只好在外面露宿。
溫泊雪是第一次在外露宿,覺得十分新鮮。只是苦了楚聽雲,明明不是第一次在外露宿,卻也要裝作和溫泊雪一樣的新鮮。
楚聽雲笑着說道:“稀奇,你不是一直怕他嗎?怎麼想起來問他了?我們剛停下,他就去了樹林裏,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溫泊雪“哦”了一聲,說道:“我雖然怕慕神醫,但我覺得,他對你還挺好的。”
“那是因爲他在覬覦我。”楚聽雲淡淡地說道。
“啊?什麼?”溫泊雪嚇得睜大了眼睛。
“覬覦我的廚藝。”楚聽雲不緊不慢地補充道。
溫泊雪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說道:“能不能一口氣說完?怪嚇人的,我以爲他覬覦你人呢。”
“他確實也覬覦我的人。”
“啊?真的?”溫泊雪再次睜大了眼睛。
楚聽雲無辜地說道:“對啊,他一直想讓我拜他爲師呢。”
“好啊,你耍我呢是不是?”溫泊雪終於反應過來,她撲過去便要撓楚聽雲的癢癢。
楚聽雲天不怕地不怕,偏偏這癢癢肉就像是比別人多長了幾塊似的,格外敏感,一碰就癢,於是連忙向溫泊雪求饒。
兩人鬧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楚聽雲問道:“蕭策呢?”
溫泊雪答道:“練功呢,臨行前,我爹爹將扶風九式的劍法口訣都教給了蕭策。”
這次,換成楚聽雲驚訝了,前世蕭策武功天下第一,集百家之長,但唯獨沒有學過扶風九式。
不過仔細想來也沒什麼好驚訝的,前世溫曉笙因爲蕭策身份的原因,不允許女兒嫁給蕭策。
後又因爲蕭策直接將她女兒拐走,對蕭策更沒了好印象,想來是不可能將家傳劍法教給蕭策的。
但現在不一樣,溫曉笙同意溫泊雪嫁給蕭策,那爲了女兒着想,自然是要盡力輔佐蕭策,畢竟,只有蕭策好了,女兒跟着他才能幸福。
只是不知道,有了溫曉笙這個老丈人看着,蕭策還能不能將前世的那些女人都收入帳中呢?
正當楚聽雲沉浸在自己惡趣味的想法中時,一個東西從天而降,正好砸到她面前。
楚聽雲和溫泊雪都嚇了一跳,她倆定睛一看,竟是兩隻褪了毛的野雞,下面還仔細地墊着幾片荷葉。
不等兩人有所反應,慕崧明便翩然而至,從樹上飛下來,在楚聽雲旁邊坐定。
“來吧,烤雞。”慕崧明用理所當然的語氣指揮道。
楚聽雲指着地上用荷葉墊着的兩隻光禿禿的雞,問道:“這是你抓的?”
慕崧明點了點頭。
“毛也是你褪的?”
慕崧明又點了點頭。
楚聽雲覺得她很難想象,慕崧明穿着一身白衣,仙風道骨地去抓雞,並認認真真褪雞毛的樣子。
“你什麼表情?這有何難的?兩發暗器,一點內力的事情,值得這般驚訝?”慕崧明輕描淡寫地說道。
好吧,世外高人果然和他們普通人是不一樣的,即使只是抓個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