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楚聽雲突然開口道,“顧前輩是我女子的楷模,我今天竟然有緣見到了,便磕個頭再走吧!”
說着便對着顧國眉跪了下來,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
誰知,三個頭剛磕完,前方突然轟轟作響,顧國眉身後竟然開了一道門。
楚聽雲一時忘了起身,擡頭與兩人面面相覷。
接着便聽見一聲“乒乒乓乓”的落地聲,竟有一把劍落在了楚聽雲身前。
楚聽雲將劍拿起,入手竟是前所未見的輕巧,劍身如尋常的劍一般,長約三尺有餘,但是寬度卻如短劍一般,只有一寸。
楚聽雲拿着劍站起身,卻發現這劍竟在手裏晃動。她提着劍一抖手,劍身如長蛇一般,彎出奇異的弧度。
她擡頭看向慕崧明,慕崧明笑着說道:“沒錯,這便是袖中劍暮歲,你倒是走了狗屎運,這也能被你撿到。”
楚聽雲被他說的撇了撇嘴,反駁道:“纔不是狗屎運,這必是顧前輩所設的機關,若我們在過來的路上,便被金銀財寶所吸引,那必定早就喪命於此。
而若是不喜歡金銀財寶,但走到這裏,卻沒有恭敬之心,那也只能原路返回。
只有像我這樣,既不貪財,又敬重前輩之人,才能得到這等寶物。”
說着便露出了一些驕傲的神色。
慕崧明看着她的表情,搖頭一笑,擡手屈指,敲了她的額頭一記。
楚天雲捂着額頭,瞪了他一眼。
一旁的蕭策,看着兩人的互動,眼底的戾氣越積越深。
三人順着顧國眉身後的門,繼續往前走去。
楚聽雲有了袖中劍,便將溫泊雪給她的劍,塞到了慕崧明的手中。
慕崧明無語地看着手中的劍道:“就這麼喜新厭舊?你那小姐妹若是知道了,真的不會生氣嗎?”
楚天雲振振有詞地說道:“我是看你手裏連把武器都沒有,若是等會兒遇上了厲害的機關,怕你赤手空拳難以應付,這纔給你用的,不要不識好人心。”
“呵,那我還要謝謝你了?”慕崧明無奈道。
“不用客氣,徒弟孝敬師父是應該的。”
這時,走在前面的蕭策,突然停下了腳步。
楚聽雲奇怪地問道:“怎麼了?”
蕭策沉聲說道:“前面有奇怪的聲音。”
三人一同屏息凝聽,確實聽到前方有“嘶嘶”的聲音。
蕭策拿着手中的火摺子,扔到了前方,藉着一閃而過的亮光,幾人終於看清了前方的東西。
前方四周的石壁上,竟然密密麻麻,爬滿了毒蛇。這些毒蛇看到了這邊的亮光,快速地向他們爬來。
“熄火!”慕崧明喊了一聲,楚聽雲連忙將自己手中的火摺子熄滅。
一時間,所有人兩眼一黑,什麼也看不見了,只聽得“嘶嘶”的聲音不絕於耳,而且離他們越來越近。
楚聽雲覺得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冷靜!”慕崧明的聲音在一旁響起,讓她安心了不少,“屏息凝神、耳聽八方、聞風而動。”
楚聽雲和蕭策都按照慕崧明所說,閉上眼睛,放慢呼吸,聽着耳邊的動靜,將爬到身前的毒蛇盡數砍死。
過了好久,直到三人都精疲力盡,耳邊的“嘶嘶”聲才盡數消失。
楚聽雲重新將火摺子點亮,她對着兩人上下照了一遍,想看一下兩人有沒有受傷。
卻發現,蕭策的手上,竟然真的有兩個牙印。
原來她沒有聽錯,剛纔她在專心對付毒蛇時,聽見耳邊一個不同於毒蛇的聲音,在她面前擋了一下,想來,應該是蕭策幫她擋了一記毒蛇的攻擊。
她抓着蕭策的手,看着兩個血洞,有些無措,這可是毒蛇,若是慢了一點,都可能會致命。
這是蕭策第二次因爲她中毒了,她不能讓蕭策再像上次那樣,在牀上躺那麼多天,受那麼多的罪。
“我沒事,”蕭策看着像是一點也不在乎,反而看着楚聽雲擔心的樣子笑了起來。
楚聽雲見他還在笑,心裏着急,便低頭打算幫他把毒血吸出來。
只是,剛一低頭,額頭便被一隻手捧住。
“你想幹什麼?”慕崧明冷冷地說道,“不要命了?”
楚聽雲看見他,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她真是糊塗,她的師父可是神醫,還用她在這裏吸毒嗎?
她連忙用懇求的眼神看着慕崧明道:“師父,你快救蕭策。”
慕崧明看了一眼楚聽雲,又看了一眼蕭策,伸手在蕭策的胸口處點了一下,封住了他的穴道,然後說道:“先將毒血擠出來。”
楚聽雲聽了慕崧明的話,擡頭對蕭策說道:“有些疼,你忍一下。”
“沒事。”蕭策笑着說道。
楚聽雲費力地擠着蕭策手上的兩個血口,直到擠出來的血變成鮮紅色,才停下手。
慕崧明遞給楚聽雲一瓶藥粉,對她說道:“撒在傷口上。”
楚聽雲依言照做,撒完藥粉以後,又拿出了自己的手帕,將蕭策的傷口包紮好。
做完這一切,楚聽雲終於鬆了口氣,她如釋重負道:“好了。”
蕭策舉起被包紮好的手看了看,放下說道:“謝謝師姐。”
楚聽雲拍了他一下說道:“都跟你說了,不要魯莽,爲什麼就是不聽呢?手裏明明有劍,爲何要用手去擋?”
蕭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一時情急,沒反應過來。”
突然,一個小瓶扔到了他們兩個中間,楚聽雲拿起來,擡頭疑惑地看向慕崧明。
慕崧明道:“這是雄黃粉,把它灑到身上,可以防止毒蛇靠近。”
楚聽雲難以置信的問道:“你爲何不早拿出來?”
慕崧明聳了聳肩,道:“一時情急,沒反應過來。”
“……”
真是幼稚!
楚聽雲忍不住腹議,但還是乖乖的將雄黃粉倒出來,灑在了她自己和蕭策的身上。
“好啦,走吧!”
三個人又繼續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