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風流 >第260章 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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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o-->堤壩南邊一角,便是大片的荷葉密集之處。雖只有一年的時間,種下的蓮藕便已經蔓延了整個角落。上次來時是荷花正開的季節,美不勝收。如今已經是中秋,荷花已然寥寥,但是荷葉卻無枯敗之象,亭亭玉立,密密匝匝,綠意濃郁。

    兩人走到角落的時候,驚訝的發現不知何時這裏居然修建了一條木板棧道通向荷葉深處。仔細一看,不像新修建的棧道,而像是被水浸泡過的樣子,上面附着些水草乾薹等物。張延齡明白了,這棧道應該是早就修好的,想必是爲了觀察水情檢查堤壩之用。只是今年水庫水位高,被淹沒在水中。這一個月來天氣酷熱乾燥,莊稼又灌溉了一輪,所以水庫的水降下去不少,露出了這條棧道。

    這下好了,沿着棧道走到盡頭,便在荷葉遮蔽之處,正好適合沐浴。

    “去吧,我在這裏給你望風。”張延齡笑道。

    徐幼棠紅着臉扭捏道:“哥哥也不許偷看……”

    張延齡哈哈笑道:“放心,我怎會做那等事?我在堤壩上給你佈置一處更衣的地方。免得你上來時溼漉漉的像個落湯雞。”

    徐幼棠紅着臉走到棧道盡頭,站在荷葉之中四下張望了一會,確實看不到任何人。這才快速的脫下薄衫長裙,順着棧道一側的木梯溜入水中。水庫中的水錶面溫熱,下邊卻是極爲涼爽,身子入水,頓時舒適無比,酷熱盡消,徐幼棠舒服的嘆息了一聲,閉上眼睛享受這難得的清涼。

    張延齡在堤壩上找了三課柳樹,用帶來的準備鋪在地上的花布圍繞在樹幹上形成一個屏障。又折了些細長的柳條鋪在地上,摘了幾片巨大的荷葉鋪在柳條上,免得紮腳。一會徐幼棠上岸的時候便可以直接進入帷幔之中換上乾淨衣服。

    做完了這些,張延齡便坐在樹蔭下等着。只聽得荷葉蕩裏水聲嘩啦啦的響,腦海裏不由自主的冒出一些畫面來,想偷偷瞄一眼,卻又覺得這想法太無恥,所以強自忍耐等候。

    忽然間,就聽見徐幼棠發出一聲驚駭的尖叫,劇烈的水花噗通聲傳來。張延齡一驚,站起身來細聽。

    徐幼棠的尖叫聲清晰傳來:“蛇!蛇!哥哥救我!”

    張延齡聽得真切,飛步上了木棧橋三步兩步衝了過去。只見徐幼棠驚慌失措的在水中撲騰着,大聲尖叫着。

    “莫慌,莫慌,我來了。”張延齡大聲叫道,縱身一躍跳入水中,一把將徐幼棠抱在懷裏。

    徐幼棠緊緊的摟着張延齡的脖子,驚叫道:“有蛇,快上岸。”

    張延齡道:“哪裏?哪裏?”

    徐幼棠閉着眼睛手指着一個方向,頭埋在張延齡的頸窩裏不敢擡頭。張延齡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卻什麼也沒看到。旁邊只有高高的荷葉遮天蔽日,粗大的葉莖矗立水面上,透過盪漾的水面看過去,像是一片茂密的樹林一般。但是根本沒有什麼蛇。

    “沒有蛇,你莫害怕。”張延齡安慰道。

    “真的有。”徐幼棠轉過頭來,忽然又立刻轉過去,緊緊的抱着張延齡道:“那不是麼?還在那裏。你騙我。”

    張延齡這回看清楚了,不遠處的水面上,一截黑黑的東西露在水面上,徐幼棠指着的便是那個東西。張延齡哈哈大笑起來,走了兩步伸手一拉,直接扯出了一根黑乎乎的樹枝來。

    “這便是一截枯樹枝罷了,你怎麼當成蛇了?”

    “啊?枯樹枝麼?我看到它有鼻子有眼的。”徐幼棠不可置信的轉頭看來,看到了那截樹枝。

    “確實有些像,不過卻是樹節疤而已。哈哈哈,嚇我一跳。”張延齡大笑起來。

    徐幼棠長鬆一口氣,爬在張延齡肩頭渾身無力,嬌喘微微。剛纔確實嚇得她夠嗆。

    慌亂的折騰之後,四周一下子平靜了下來。荷葉爲微風中搖弋着,岸上柳樹上的秋蟬鴰噪着,氣氛猛然變得微妙了起來。

    徐幼棠此刻才意識到,自己和張延齡此刻全身溼漉漉的抱在一起,處境尷尬。衣服溼透之後,其實跟沒穿衣服沒什麼兩樣。張延齡身上雖然衣着整齊,但是此刻也是全身溼透。薄薄的長衫貼在身上,跟沒穿也沒什麼區別。此刻自然也感覺到了異樣。

    徐幼棠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這種情形太過親密。這讓她很是害怕,但卻似乎又有些期待。

    張延齡更是心頭在冒火。作爲過來人,更容易激起慾望,特別是眼下的情形,讓人難免生出綺念,身體也有了反應。

    徐幼棠臉上血紅,不知所措的低着頭,像個待宰的羔羊一般。

    “哥哥……你……要不,先回岸上去……,我們這樣……羞死人了。”徐幼棠蚊子哼哼一般的說道。

    “好……我這就上去。”張延齡也覺得不能待下去了,否則必然控制不住自己。

    他鬆開徐幼棠,轉身往木棧道上爬。身上衣服滴滴答答的流着水,整個人狼狽不堪像個水鬼。不知是因爲緊張還是木梯太滑,張延齡爬了一半又轟隆一聲掉落下來。這下連頭髮也全溼了,髮髻上全是水珠子。

    徐幼棠慌忙伸手在後面抱住張延齡,輕聲道:“哥哥……你沒事吧。”

    張延齡喘着粗氣,轉過頭來時,眼睛裏微微發紅,像是野獸要喫人的感覺。

    “哥哥!”徐幼棠感受到了危險,正欲逃開,卻已經來不及了。

    “過來!”張延齡伸手一拉,徐幼棠被拉入懷中。徐幼棠只來得及叫了一聲,嘴巴便被堵上,隨後整個人便像是溺水一般緊緊的抱住了對方。

    “哥哥!要了我吧。”徐幼棠迷迷糊糊的輕聲叫道。

    張延齡一把抱起徐幼棠,爬上棧橋,飛奔上岸,鑽入布幔遮擋的地方,將徐幼棠放在鋪着柳條和荷葉的地面上。

    徐幼棠全身僵硬的躺在地面上,眯着眼看着柳樹縫隙裏透過來的斑駁的日光,聽着清風吹過時荷葉的嘩嘩聲,樹梢裏傳來的鳥鳴蟬鳴之聲。除此之外,腦子裏一片空白。

    清風搖弋着樹梢,蟬鳴鳥叫聲似乎都戛然而止了,天地之間彷彿什麼都不存在了。一切都像是一場夢,在徐幼棠成長爲少女的時候,曾經做過很多次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夢裏的一切清晰又模糊,美好又恐懼。每次醒來,徐幼棠都不知道這個夢的寓意。但現在,她感覺自己又進入了這奇怪的夢境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徐幼棠的感官開始恢復,陽光,清風,鳥鳴,蟬鳴,荷葉的清香。一切都那麼的美好。還有坐在身旁披散着頭髮怔怔看着自己滿臉愧疚的張延齡。

    “哥哥!”徐幼棠伸手撫上張延齡的臉龐,緩緩依偎在他的懷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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