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風流 >第420章 官職
    張延齡一愣,沒想到朱厚照如此直白,直接便問自己想要什麼官職。

    “皇上,臣怎好自己要官職?那豈不成了邀賞了。皇上看着辦便是。其實臣倒是沒什麼,倒是下邊的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受傷戰死的將士,皇上不要忘了纔是。”

    朱厚照微笑道:“朕豈會忘了。眼下這件事平息之後,你可擬定有功人員和撫卹人員名單呈遞上來。朕自會給予嘉獎。但舅舅是一定要重賞的,否則朕豈非賞罰不明瞭。說吧,舅舅想要什麼官職?要什麼賞賜?”

    張延齡咂嘴道:“臣也不知自己能做什麼,皇上這麼一問,臣倒是不知該怎麼回答了。”

    劉瑾在旁笑道:“侯爺便不要矯情了。皇上,奴婢倒是有個建議。”

    朱厚照道:“什麼建議?”

    劉瑾道:“侯爺是錦衣衛的人,如今錦衣衛副都指揮使空缺,不如讓侯爺任錦衣衛副都指揮使之職。另外皇上再賞些田畝給侯爺。這樣既有面子,又得實惠,兩全其美。皇上認爲呢?”

    張延齡聽了這話差點跳起來給劉瑾兩個大耳刮子。這狗東西提的建議真夠陰損。錦衣衛指揮使如今已經是石文義,自己留在錦衣衛衙門之中便是石文義的下屬。石文義是劉瑾的走狗,那自己豈非是要看劉瑾的眼色行事。

    再者,錦衣衛衙門已經空缺出好幾個強力的實權官職。比如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之職,下設詔獄,那是擁有獨立偵查審訊辦案的強力部門。還有錦衣衛大漢將軍營,那是負責皇上安全和皇宮內衛的強力部門。劉瑾一個也沒推薦,只推薦個什麼錦衣衛衙門副都指揮使。那豈不是個空架子。甚至連南鎮撫司鎮撫也不如。

    這狗東西明顯是想打壓自己,不想讓自己得到任何好處。又或者是想羞辱自己。

    朱厚照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妥,皺眉道:“這……成倒是成,只是……似乎委屈了舅舅了。”

    劉瑾賠笑道:“侯爺畢竟年輕,資歷尚淺。本來奴婢是想建議讓侯爺任錦衣衛指揮使的。侯爺的能力是足夠擔任錦衣衛指揮使的重任的。但是牟斌在任這麼多年,錦衣衛衙門裏,他的爪牙心腹定然很多。讓侯爺現在去上任此職着實不妥。石文義畢竟年紀大些,在錦衣衛衙門裏也待了十幾年。由他先將錦衣衛衙門整頓整頓,之後再讓侯爺接任更妥當些。”

    朱厚照恍然道:“原來你是這麼想的,倒是有些道理。舅舅,要不你便先做錦衣衛副指揮使,待石文義肅清了錦衣衛衙門,舅舅便可任錦衣衛指揮使了。”

    張延齡笑道:“多謝皇上的隆恩,劉公公的好意我也心領了。不過,錦衣衛衙門我已經呆膩了,想騰個地兒。”

    劉瑾笑道:“侯爺,錦衣衛衙門是要害部門,侯爺可以大展拳腳。怎麼?莫非侯爺想去外庭當個尚書侍郎做做不成?”

    張延齡微笑道:“尚書侍郎什麼的我自然是當不了,但即便賦閒在家,我也不不當什麼勞什子錦衣衛副指揮使。本來我進錦衣衛衙門,我那岳父大人便不高興。”

    朱厚照愕然道:“定國公爲何不高興?”

    張延齡笑道:“還不是因爲錦衣衛衙門的名聲不好。我倒也沒覺得錦衣衛衙門名聲有什麼不好,不過岳父大人不高興,郡主便不高興。郡主不高興,我便要喫白眼。所以這次索性不在錦衣衛衙門任職了便是。”

    朱厚照笑道:“原來是因爲這個。不過,舅舅不願在錦衣衛衙門任職,一時之間朕倒是想不出該怎麼安排了。”

    張延齡道:“賦閒也是無妨的,反正我也想清閒清閒。”

    劉瑾笑道:“皇上,既然侯爺想要清閒,便不要勉強侯爺了。讓侯爺清閒一陣子便是。”

    朱厚照皺眉喝道:“這是什麼話?朕不但沒能嘉獎舅舅,反而讓他賦閒在家?別人豈不是背後要戳朕的脊樑骨?虧你說的出來。”

    劉瑾滿臉通紅,嘟囔道:“皇上,這是侯爺自己說的,可不是奴婢說的。”

    朱厚照喝道:“舅舅明明說了,想挪個地方,只是不想在錦衣衛衙門待着而已。說賦閒那是謙遜之言,你倒是順杆子爬了。”

    劉瑾忙道:“皇上息怒,是奴婢愚鈍了。”

    張延齡笑道:“皇上不必責備劉公公,劉公公也是爲了我好。想讓我歇息歇息,知道我最近太累了。”

    劉瑾忙道:“正是,正是。”

    朱厚照看了看張延齡,沉吟片刻道:“舅舅此次巡邊之時,領軍對抗韃子,頗有章法,謀略高明。既然有領軍之才,何不替朕領軍?舅舅意下如何?”

    張延齡心中大喜,他要的便是這個結果,他本來就是衝着軍職去的。但若是自己提出來怕是不合適,但皇上主動提出來,那自然是最好了。

    “皇上要臣去哪裏,臣便去哪裏。”張延齡道。

    朱厚照點頭道:“那好,過兩日朕召英國公張懋來問問,看看團營之中是否有什麼空缺的軍職,或者讓舅舅去提督一營兵馬,正好發揮你的長處。將來朕出巡或者和韃子打仗什麼的,舅舅也能領軍隨行作戰。正好兩全其美。”

    張延齡笑着點頭稱是。

    劉瑾皺着眉頭,心中很是不高興。他可不希望張延齡提督團營。張延齡明顯已經跟自己不對路,他若有了軍權,提督團營,那絕非自己所樂見之事。

    劉瑾轉了轉眼珠子,湊賊朱厚照耳邊低聲道:“皇上,侯爺怕是不能領兵。”

    朱厚照皺眉道:“那是爲何?”

    劉瑾低聲道:“祖宗規矩,外戚……不得領軍。侯爺他……終究是外戚。”

    朱厚照皺眉道:“有這規矩?”

    劉瑾看了張延齡一眼,低聲道:“奴婢豈敢撒謊。歷代先帝都事遵守的。以防……以防外戚權勢過大,干涉朝政。”

    張延齡皺着眉頭。當初朱佑樘在世的時候便是因爲這個限制而沒能讓自己進京營領軍,現如今難道自己又要因爲這個規矩而被限制不成?

    “既然有這個規矩,那麼……”

    張延齡的心在下沉,劉瑾露出了笑容。

    “……改了這規矩便是。”朱厚照擺手道。

    劉瑾嘴巴張開,差點脫了下巴。張延齡心中大喜,果然,正德皇帝本就是個跳脫之人,在他眼裏,哪有什麼規矩?他想幹的事情,什麼祖上規矩,一概不受限制。

    “皇上……可是……”劉瑾還想掙扎一下。

    “囉嗦什麼?你不是經常跟朕說什麼,新朝當有雅政,不必拘泥陳規麼?現在又來說這些作甚?真是豈有此理。話說,你從鐘鼓司首領一下子成爲司禮監掌印太監,不也是不合規矩麼?司禮監掌印可是要在司禮監中至少熬個十年差事才成的。朕任命你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不合規矩?此刻來多嘴多舌。”朱厚照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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