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距離最近的陸地約一百八十里。雖然三座小島不大,但都以山命名,便是因爲小島上山巒起伏,樹木茂密。
三個小島所處的位置是洋流深邃之處,周邊海域漁產豐富,是廣東漁民最喜歡來捕魚的地方。因爲有這三處小島在此,漁民還可以在島上歇息,可以長期駐守於此。
只不過三座小島地處偏僻,島上淡水缺乏,不適宜人長期居住。所以這裏只是作爲漁民們臨時的落腳點,並常駐人口。
從六月裏,這裏便已經被佛郎機人所佔據。他們的戰船在左近遊弋,已經有數十艘漁民的漁船遭到他們的襲擊而沉沒。這幫佛郎機強盜,便是以這種方式,試圖逼迫大明朝廷同意他們在廣州沿海之地開闢港口駐紮,並且進行貿易的特權。
秋陽高照,經過之前數日的陰雨天之後,佛郎機國水兵們都躺在甲板上裸露着上身曬着日光浴。好不容易陰雨綿綿的日子過去,趁着陽光正好,怎不享受享受。
六艘戰船漂浮在寬闊的海面上隨波起伏。
率領這隻六艘戰船組成的艦隊的是佛郎機國東方艦隊的副指揮官亞新。此人同時也是占城國新港基地的總督。自佛郎機國王曼努埃爾陛下授命阿爾梅達伯爵爲東方艦隊總司令,率領起初的三十條戰船往東方海岸進攻以來,這一路攻城略地,攻克了東方諸國多處港口,掠奪了大量的財富。佛郎機國上下均認爲這種行動是發財之道,於是國家資助和個人資助了打量的資金,讓阿爾梅達的東方艦隊的規模更加的龐大。從最初的三十艘戰船,如今已經增加到了一百多艘戰船。
當然,由於佔領的地方太多,艦隊分散駐紮於各處港口,保護佛郎機國的貿易。而在各處佔領之地,也都設立了總督來管理當地的貿易和利益。
亞新原本只是軍中的一名小混混。不過,此人腦子靈活,善於抓住機會,並且一直在尋找這樣的機會。
十年前,東方艦隊在東方大發橫財的時候,亞新千方百計的加入了東方艦隊。十年來,他跟隨阿爾梅達一起大殺四方,在攻戰滿次加的戰鬥中還替阿爾梅達擋了一隻當地土著射來的弩箭。雖然爲此他付出了一隻眼睛的代價,但是從此官運亨通,一路從中尉升到了艦隊的副總司令。
雖然東方艦隊的副總司令有八個之多,但是這也是一個極高的職務了。
攻下占城新港之後,亞新的目光便瞄準了東方大陸的明帝國。但他知道那是個不好惹的怪物,便打算只撈錢,壟斷貿易路線。
占城國和大明聯繫緊密,佔領新港之後,他結識了占城的一位親王名叫卜古良。通過他的牽線搭橋,和大明朝一位親王搭上了干係。在那位王爺的運作之下,他分出了幾艘戰船來到屯門島,在屯門島獲得了居留之權。
從那以後,源源不斷的銀子便流入口袋,亞新賺的盆滿鉢滿,肥的流油。一年時間,他已經在佛郎機國的南部買下了一座大莊園,娶了一位漂亮的妻子。同時仕途上也有起色。
通過分享利益,他已經搭上了國王曼努埃爾的弟弟費舍爾慶王的關係。費舍爾告訴他,不久之後,他會成爲東方艦隊的總司令,接替阿爾梅達的職務,並且將被任命爲印度總督。
被扣押的一名中尉菲戈跑回來給明朝人送信,說什麼要拿錢去贖人。亞新大怒。這個冒出來的壞事的大明侯爺斷了自己的財路,還要自己掏銀子去贖人?這豈能慣着他。本來這條財路便不能斷。必須要給他們顏色看看。
於是乎亞新率領六艘戰船從新港出發前來。不費吹灰之力便奪回了屯門,解救了人質。順便還殺了一批人,擄走了一羣大明女子。
若不是虎門頭上面大明朝修建了火炮炮臺,居高臨下的轟擊甚爲兇猛的話,他都打算將戰船開到珠江之中,深入大明廣東內陸轟擊一番,以消心中之怒。
當然了,那位大明王爺派人來告誡他,不要鬧得過火。只需逼着朝廷允許貿易進行,恢復原來的財路便可。亞新也從善如流,覺得這纔是最好的結果。東方艦隊還沒有準備好和大明開戰。倘若他真的惹怒了大明,雙方開戰的話,他的私自行動會讓他獲罪。
阿爾梅達總司令可是個慎重的人。他早告誡過衆人,有些國家可以用武力征服,但是大明帝國不好惹,在沒有完全的把握之前,不可和其交惡,以免前功盡棄。
大明朝廷拒絕了要求,所以亞新便率軍在沿海滋擾。他知道大明已經下達瞭解除海禁的聖旨。百姓們紛紛下海,各地番國商人也蠢蠢欲動,想要來貿易。自己在沿海這麼一騷擾,自然會逼得對方考慮自己的條件。
這些天,雖然飄在海上,他們襲擊了多艘漁船,殺了不少人。大明朝沒有任何的反應,他們都有些無聊了。
亞新半裸着上身,軍服裏毛茸茸的胸膛露在外邊,靠在帆布椅上曬着太陽。一隻獨眼眯着,表情十分愜意的樣子。
船艙裏,兩名士兵擡着一名奄奄一息的女子出來。那女子頭髮散亂,衣衫破碎,裸露着大片的肌膚。閉着眼,似乎已經不行了。
“怎麼回事?那女子怎麼了?”亞新皺眉問道。
“尊敬的亞新長官,這名從大明擄來的女子要死了。昨晚,卡米爾中尉玩的太狠了,把這女子玩壞了。下邊大出血。”一名士兵稟報道。
亞新皺眉看向坐在身旁,手裏端着一杯葡萄酒,醉意熏熏的一名大鬍子上尉。
“卡米爾,你便不能悠着點麼?這已經是你玩壞的第三個女人了。你那變態的玩法便不能改一改麼?”
大鬍子卡米爾聳聳肩道:“尊敬的副司令官,這可怪不着我。每日閒極無聊,除了玩這些女子,還能幹什麼?這都連續十多天沒有船隻出沒了。我們天天飄在這海上有何意思?”
亞新罵道:“玩便玩,何必玩壞了她。”
“她不從,還咬了我。您瞧,我胳膊上這一塊都被她咬的發紫了。”卡米爾擼起袖子展示他的傷口。
“再說了,我不過是惱了,拿了棍子捅了她一下,她便昏了過去。尊敬的司令官,你不會爲了一個明朝女子,便要罵我吧。要死了便丟到大海里便是了。”卡米爾翻着白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