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風流 >第1201章 詔書
    楊廷和聲音落下,不遠處十餘名錦衣衛大漢將軍營侍衛快步上前來,還真要上前來拿人。

    張延齡冷笑一聲,擎出霰彈火銃在手,手法迅速的裝彈瞄準。轟隆一聲響,在一片煙火狼藉之中,幾名錦衣衛大漢將軍營侍衛翻滾在地,大聲哀嚎。

    若不是不想鬧出人命來,張延齡這一槍便轟在了這些人的臉上。只是覺得鬧出人命來沒有必要,震懾爲先,不必殺人,槍口壓低了角度,轟在幾名校尉的腿腳上。

    誰也沒想到,張延齡居然二話不說便開槍傷人,眼皮都不眨一下。當着文武百官的面便動手傷人,簡直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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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多人心中顫抖着嘀咕着:“謀逆,謀逆,這廝真的要謀逆了,這廝已經什麼都不顧了。”

    被霰彈火銃轟翻四五人之後,剩下的校尉趕忙後撤,不敢上前。雖然張延齡的火銃轟擊的位置是他們的腿腳,並沒有死人。但對方真的敢動手,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不僅張延齡手中有火銃,他身後的幾名親衛也取出了火銃。若再往前衝,那些人一定會出手。還是好漢不喫眼前虧的好。

    張延齡將槍口平舉,緩緩的移動到楊廷和的臉上,用黑洞洞的槍口頂着楊廷和的額頭,微笑着盯着他。

    楊廷和心中驚恐之極,但他卻竭力保持着冷靜。他知道,張延齡是在嚇唬自己,他絕對不敢殺了自己。自己若是繃不住嚇得求饒或者跪下,那所有的一切都將崩塌。

    張延齡表現的越兇殘,局面便對自己有利。張延齡今日所爲,其實已經激起了所有人的反感。自己要爭取一切有利於自己的條件,爭取所有人的支持。否則,這一次將很難和張延齡抗衡。

    “張延齡,你想要殺了我是麼?你動手便是。雖然我們手無寸鐵,但老夫可不怕死,也不受他人脅迫。有本事你索性將我們這裏的人殺的乾乾淨淨,一個不留。卻也休想拿這火器來逼迫我等。我等大明官員,個個錚錚鐵骨,不會對你奴顏婢膝,屈從於淫威之下。你今日的大逆不道之舉,必將遭到報應。這大明江山,你奪不走的。有種,你便殺了老夫。”楊廷和冷聲喝道。

    衆官員心生敬意,在這種情況下,在被火器指着臉的情形下,楊廷和能夠如此從容的說出這些話來,足見骨頭硬,令人欽佩。

    這纔是大明讀書人的骨頭,寧折不彎,我輩楷模。

    “張延齡,你若造反,先殺了我這把老骨頭。先……先從我這把老骨頭上踩過去。”大學士梁儲喘息着大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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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你要謀逆,先殺了我們,再去篡逆。我們不怕死。”一羣文官也紛紛叫嚷起來。

    張延齡緩緩將火銃收回腰間,沉聲道:“你們是瘋了麼?楊廷和說我謀逆,我便是謀逆了?你們這幫人,除了血口噴人攀誣羣訐之外,有什麼本事?這十年來,我張延齡爲大明做了多少事情?倒不如你們這些傢伙成天無所事事腦滿腸肥來的安逸?我張延齡謀逆?虧你們想得出來。我若謀逆,還需等到今日?一羣沒腦子的。我大明做的最不好的一件事,便是養着你們這羣屍餐素位之輩。”

    楊廷和喝道:“你此刻狡辯,卻也遲了。衆目睽睽之下,你闖進天地壇中,破壞新皇登基祭天大典,還威脅百官,隨意射殺人命。這不是謀逆是什麼?你違背太后懿旨,違背百官所議,強行終止新皇登基大典,這不是謀逆這是什麼?張延齡。本人勸你,還是把我們都殺了。那便可以爲所欲爲了。便沒人會將你的噁心公之於衆了。不過,你莫忘了,就算你殺了我們,也難堵天下萬民悠悠之口。舉頭三尺有神明,你所作的一切,都將得到報應。”

    張延齡冷冷看着楊廷和道:“楊首輔,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你現在怕的要命,是不是?只能靠着這些義正詞嚴的話來給自己壯膽。你儘管血口噴人,攀誣於我,我不在乎。但這並不能阻止本王將你的罪行一一查個水落石出,公之於衆。”

    張延齡轉頭看向羣臣,朗聲道:“諸位大人,本人並不想跟你們爭辯什麼,本人也不在乎你們怎麼看我。我只跟諸位把話說清楚。皇上之死乃奸人所害,我已經有了不少證據和眉目。有人幹出了弒君惡行,這纔是大逆不道的罪行。如果你們跟此事無關,麻煩你們安分守己老實呆着,不要亂摻和此事。當然了,如果你們參與了弒君的逆天大罪,你們儘管攻訐我,詆譭我,污衊我。因爲我會將你們的底褲掀開,將你們的天靈蓋掀翻。我張延齡一生遭遇過多少敵人,多少艱難險阻之事,我從未退縮害怕過。你們想要污衊本王,和本王爲敵,那便放馬過來。本王在此發誓,一定會將皇上駕崩之事查個水落石出。將弒君的賊子繩之於法。從今日開始,你們可以選擇助我,選擇中立,或者選擇和我爲敵。我張延齡都接着。但是,你們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選擇負責。記住我的話。”

    所有人都雅雀無聲,他們雖然憤怒於張延齡今日的蠻橫和無禮。厭惡此人如此粗暴的干涉和威脅所有人。但是張延齡的話說的明確又直白,他已經完全說清楚了他要幹什麼。他明確的告訴所有人,朱厚照的駕崩是被人謀殺的。他要查清楚皇上的死因。

    如果說,他說的話是真的,他也確實掌握了一些蛛絲馬跡,那麼便不能一味地指責張延齡了。有人弒君,那還了得?這件事可不能簡單的站隊,若是招惹上身,便是抄家滅族之罪了。況且,皇上的駕崩確實有些突然,有些蹊蹺。許多人其實心裏也是充滿了疑惑的,只是沒敢說出口罷了。

    “張延齡,任你如何巧舌如簧,也騙不了我們。什麼皇上託夢,什麼弒君的證據,都不過是你編出來的瞎話罷了。你只是唯恐天下不亂,要破壞我大明的安定團結罷了。說白了,你想謀逆吧了。各位大人,我們不能任由這廝胡作非爲。今日新皇登基大典不能被他胡言亂語便打斷。我們要繼續進行下去。除非張延齡這逆臣把我們所有人都殺了,否則絕不容他在此肆意踐踏我大明朝綱。各位大人隨我一起保護新皇起駕回宮,行登基大禮。”

    楊廷和揮舞着手臂大聲說道,他的話一如既往的具有煽動性。許多人情不自禁的熱血上涌,要跟隨楊廷和一起行動。

    但是,更多的人意識到這件事絕不簡單。張延齡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如此胡來,他說的皇上是被人謀殺的事情又太過重大。即便是外廷文官集團的成員,也不會沒腦子到昏了頭連這些事都不管不顧,閉着眼跟着瞎混。他們本就是極爲精緻的利己之人,自然是要考慮的清楚才肯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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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延齡冷笑着看着楊廷和和他煽動的二十多名沒腦子的官員鴰噪叫嚷。他知道,自己的話已經奏效了。大多數人已經處在猶豫之中。

    今日張延齡不得不用這雷霆野蠻的手段闖入天地壇中,借用皇上託夢的話語來打斷這登基的進程,來爲自己的行爲做辯解。

    但是張延齡也知道,今日自己已經犯了大忌。自己的所爲已經激怒了許多人,也超出了一個臣子的所爲。光是闖進祭天場地亂來,這便已經是不可饒恕的罪行了。更何況,自己打斷了神聖的登基大典,無視了太后懿旨,這足以讓自己成爲人人得而誅之的逆賊。

    至於所謂皇上的死因和託夢這些話,並無實際的作用,都是託詞。這隻能糊弄一時,並不能真正爲自己的行爲支撐。自己必須要拿出能夠支撐自己行爲重大授權,才能讓自己今日的行爲具有合理合法性。否則,很快這些人便要全部對自己開火。楊廷和很快便會煽動調集大量兵馬對自己動手。自己必須要迅速掌控局面,完成城中軍隊的調遣和控制。

    “楊廷和,費宏,還有其餘幾位大人,你們也不必作戲了。這些毫無用處。諸位大人,我知道,你們今日對我張延齡的行爲感到不滿,認爲我不該如此無禮的闖入這裏,造成這樣的局面。我承認,我來的倉促了些,行事莽撞了些。但是我這麼做是職責所在,是份內之事。事到如今,爲了打消你們的疑慮,我必須要公佈一件事情了。皇上留有一封詔書在我手中,也是時候公之於衆了,否則你們都以爲我張延齡今日無所憑藉,胡作非爲。”張延齡朗聲道。

    “什麼?詔書?”所有人都驚呆了。

    張延齡手中居然有皇上的詔書在手,難道是遺詔?不可能,皇上難道自知死期?留有遺詔?這是絕無可能的。那麼張延齡手中的詔書是什麼詔書,不免讓人百般好奇。

    張延齡向陳式一點了點頭,陳式一反手解下背後的包裹,從中取出一個四方錦盒來遞給張延齡。

    張延齡伸手接過,緩緩打開,裏邊金光耀眼,竟然是一方金印。盒子裏還有一卷紙箋,用紅色絲綢捆紮着。張延齡抽開絲帶,展開了那張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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