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致遠等了三秒鐘,毫不遲疑地坐上車,離開。和他們擦身而過的時候,透過車窗他看見孟琪雅緊緊環抱着麥克,肢體語言熱情如火,而她的眼睛清醒異常,直勾勾地目送寧致遠的勞斯萊斯在夜色中遠去。她知道他已經看見一切,可是他沒有停下等她。
麥克帶孟琪雅回他的公寓,她的妝花了,樣子有點狼狽,但仍然不失嫵媚。燙成大波浪的頭髮染一點酒紅色,有點舞娘的嬌懶風韻。睫毛膏暈開,無所謂。脣上的口紅已經掉落,無所謂。大都會的燈紅酒綠被關在鋼筋水泥之外,更無所謂。因爲那個人不在乎她今夜跟誰睡。
麥克的家和寧致遠的別墅在整體色系上類似,觸目皆是黑白,但充滿天馬行空的造型設計,許多華麗水晶燈掛得琳琅滿目,在室內營造出五彩斑斕的燈光,像個高級pub。
剛踢掉高跟鞋,扔下手袋,麥克二話不說就把孟琪雅壓到牆上,瘋狂索吻。他的大手粗魯地探索,撕扯。她的長髮蓬亂,口紅全被喫掉,後腦勺在牆上磨,好疼。
她踢他小腿,紋絲不動。這傢伙,搞突襲儘管閱人無數,孟琪雅還是被他的狂熱弄得暈乎乎。兩具身軀貼得嚴絲合縫,情勢十萬火急。
麥克抓住最後一絲理智,勉強從熱吻中短暫抽離,在她耳邊喘息着說:“你是不是致遠的女人我再喜歡你也不能對不起兄弟”
一根刺輕輕扎進心臟,孟琪雅:“我跟致遠睡過,但我們不是一對。你沒自信嗎我倒想看看你是不是比他更厲害,在牀上”
兩個人從牆上滾到地板上,衣服逐件剝落,喘息聲在房中起伏,久久不絕。
幾番鏖戰,麥克偃旗息鼓。孟琪雅起身去浴室,泡在浴缸裏,點一支菸,她閉上眼睛,回想寧致遠腳步凝滯的三秒鐘。他確實做出等她的姿態,可是,他的耐性已經一次比一次短暫。
惡作劇般,她發一條快客給寧致遠:“麥克是個中高手,今晚他讓我很愉快。這樣有智商有身材的極品,爲何不早介紹給我”
寧致遠已經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揉揉眼睛看清楚這條消息。嘆息一聲,關掉手機,沉入夢鄉。有時候,沉默是最好的表達方式。他和孟琪雅之間,已是南轅北轍。
孟琪雅在浴缸裏一直泡到水冰涼都不肯起身,手機悄無聲息,外面隱約傳來聖誕歌,熱鬧之中的孤單,顯得荒誕而可笑。她突然痛哭失聲,麥克敲敲門進來,看她抱膝哭泣,幾根菸頭漂在浴缸裏。
他抱起她,給她擦乾身體。
“怎麼了”
孟琪雅雙手揪住麥克的胳膊,惶恐地問:“麥克,你真的喜歡我嗎”
“當然,否則爲什麼要跟你做”
“那你愛我嗎”
麥克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琪雅小姐,我以爲你是個玩家,沒想到仍然如此純情,居然問這樣復古的問題。假如你想聽甜言蜜語,我可以說到天亮。可是我想蘇黎世大學畢業的經濟學高材生不需要我來哄騙。睡吧我們明天繼續多做幾次就有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