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深度索歡:邪魅總裁的小嫩妻 >179、大發雷霆
    薄雲拿到療養院退回的保證金和薄楓尚未用完的預存費用,加上賬戶裏這一年來寧致遠三天兩頭給的“零用錢”,她計算一下,居然有20萬之多。薄楓工作二十餘年都沒存下這麼多錢,一個單身女人帶孩子,靠一點不尷不尬的工資,在物價高昂的n市,日子總是過得緊巴巴的。

    薄雲悲從中來,有錢真好,如果母親在世的時候不要那麼操勞,廢寢忘食地教鋼琴賺外快,也許她就不會得腦溢血。如今她拿着二十萬,也換不回母親的命。

    薄雲把全部存款都提出來,心驚膽戰地裝在雙肩包裏回家,仔細清點,去掉零頭,整二十萬一疊疊捆好。她打電話給李昊。

    “李大哥,你有空嗎我有事想找你。”

    李昊在那邊遲疑三秒:“你是想找我還是想讓我帶你去見寧總”

    “只是想見你,有事麻煩你。”

    李昊和薄雲約在她家附近一個商場的地下車庫,她坐上車,拿出一個紙盒遞給李昊。

    “請幫我轉交給寧總。”

    李昊看一眼薄雲,她轉過頭去。他打開盒子,不出所料,一沓一沓嶄新的百元大鈔整整齊齊地疊放在裏面,還有寧致遠給她的pelikan楓葉金筆、祥雲翡翠,以及信用卡和別墅的門卡。寧致遠送她的東西當然遠不止這些,她願意留着可愛的泰迪熊和舒服得不想換的皮質雙肩包,但金筆和翡翠這樣的貴重物品,她不能不還。

    “你這是什麼意思”李昊神情嚴肅。

    “我不願再給寧總添麻煩了,謝謝他的慷慨,這些東西我不再需要,都還給他。”

    李昊長嘆一口氣:“小云,我不得不說你幾句,寧總這幾天已經夠難過,他連車都開不了,每天都是司機接送。你把這一盒子送回他面前,是要逼死他嗎想看他再出一次車禍”

    薄雲低頭,噙着眼淚,哽咽着說:“長痛不如短痛,我本來就不該纏着他。一刀兩斷對他比較好。”

    “你沒有權利去判斷什麼對他才叫好。小云,寧總對你付出的,不止這些物質的東西,你不可能不明白。就算你要離開他,也不要幹這種在傷口上撒鹽的事情,肆意踐踏男人的心。不要以爲強大的男人就不會受傷,明白嗎”

    薄雲不敢再說,可是也不肯把盒子拿回去。兩個人僵持許久,李昊實在拿這個固執的小女孩沒轍,他總不能扇她兩耳光。

    “各讓一步,我會把信用卡和門卡帶回去還給寧總,別的東西你好好留着。小云,人生長着呢,如今你覺得輕如鴻毛的,來日也許重如泰山。反之,今天你避之唯恐不及的人,說不定是你一生宿命。”

    他拍拍薄雲的肩膀,拿走那兩張卡,目送她抱着盒子離開。

    李昊站在寧致遠辦公室門前,從來沒這麼忐忑過,比他當時因爲未婚妻車禍成爲植物人而前來辭職那一次還要沮喪和擔心。

    硬着頭皮來到寧致遠房間,他正在盯着電腦屏幕上的股市行情,招手讓李昊自便。李昊喝了一大杯水,坐到寧致遠對面。默默無語地掏出那兩張卡,推到寧致遠跟前。

    寧致遠張開嘴,想說些什麼,可需要說什麼呢一目瞭然,薄雲要和他徹底割裂,不再花他的錢,也不想再見面。

    “你見過她了”

    李昊點頭。

    “她好嗎”

    “消瘦得厲害,巴掌小臉上好像就剩下一雙大眼睛。”

    寧致遠鼻頭一酸,怎麼能不憔悴呢如今薄雲是個徹頭徹尾的孤女,恐怕夜夜輾轉難眠。

    “她有讓你轉告我什麼話嗎”

    李昊隱瞞了薄雲的少不更事,只簡略地說:“翻來覆去還不是那一句對不起,謝謝你。”

    寧致遠站起來,捂住胸口在屋裏來回走,呼吸不暢,他煩躁地扯松領帶,直接用手機撥打薄雲的電話。自從她給他下跪的那一晚之後,她再沒回復過他的消息,更沒有主動和他聯繫過。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手機裏傳來空洞的女聲。寧致遠呼吸凝固,刷開快客頁面,“天邊一朵雲”不見了,她已註銷賬戶,不出所料,gps信號也完全消失。

    寧致遠暴怒,一把將桌上所有的東西掃到地上,文件飛落滿地,水杯碎裂飛濺,電腦液晶屏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巨大的撞擊聲,李昊忙抱住還要踢翻辦公桌的寧致遠。

    “寧總,冷靜冷靜”

    祕書在門外敲門,李昊大聲回答:“沒事,不要來打擾。”

    寧致遠呼吸急促,只覺胸膛快要暴烈。薄雲,那隻溫順的小貓,當她決定要離開的時候,居然能做得這樣絕情一點蛛絲馬跡都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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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李昊不多說廢話,只勸了一句:“給她一點時間,很多事她現在還不明白。”

    李昊親自把寧致遠送回別墅,看他進門之後才離開。寧致遠徑直走去臥室,薄雲的私人物品還在這個房間裏,她的牙刷、髮梳和他的擺在一起。打開衣櫃,看見她的白色蕾絲連衣裙、印着維尼熊的棉內褲他扯下她的裙子,捂在臉上,貪婪地大口呼吸,想象這上面還殘留着薄雲的味道。

    一個人離開,可是她生活的痕跡還留着,好似慘烈的戰場,人都死光了,徒留清理殘骸的人面對血流成河。

    他撥通祕書的電話:“告訴ceo、麥克和李昊,我這週休假,沒有天塌的大事不要聯繫我。”

    當天夜裏,寧致遠開車出門,他還有一輛卡宴。多虧李昊留在薄雲那裏的鑰匙扣跟蹤器,寧致遠仍然找得到她。車子開到破舊灰暗的六中家屬區老樓,薄雲的家亮着一盞微弱的燈。寧致遠靠着車門站着,他很想搞一支菸抽,他車裏有煙,都是好貨,應酬的時候送人的,但他沒有打火機。其實他從不吸菸,在他看來,依賴尼古丁的惡習是懦弱的男人的標誌。但他此時此刻很想猛抽一包,也許可以麻醉神經。

    他自信一向是老練而冷靜的男人,就算第一次到薄雲家,看見他從沒見過的積木般的“底層人民”的舊樓房,他都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自然。可是當薄雲說:“我不需要你。”他的自信崩塌了,她怎麼可能不需要他

    那些捨生忘死的纏綿,那些全心全意的熱吻,那些直擊心靈的對話,那些精心準備的禮物都是可以輕易割捨的嗎如果他在樓下大喊她的名字,像個笨拙的十八歲男孩子一樣,她會不會像蝴蝶一樣飄下來,撲入他的懷裏

    寧致遠直到凌晨纔開車離開,炎夏之夜,他卻覺得寒從腳底生。次日,着了魔一般,他跟蹤薄雲。薄雲起了個大早出門,看方向她是去公墓。寧致遠把車子停在隱蔽處,他戴上一副墨鏡,穿着低調的麻質襯衫和半舊牛仔褲,遠遠綴在薄雲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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