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深度索歡:邪魅總裁的小嫩妻 >211、狹路相逢
    寧致遠訂購的新車到了,仍然是黑色,蘭博基尼。他習慣擁有一些不同的車,應付不同的場合。跑車是留給自己的私人享受,這也是他喜歡住在遠離塵囂的山間別墅的原因,在山道上飆車的感覺,多少能讓他體驗在美國的高速路上奔馳的快感,這是他保有的美式教育的痕跡之一。

    11月底的天氣,冷風瑟瑟,寧致遠想起薄雲,去年這個時候,她在他懷裏取暖。今年此時,她在做什麼n市的秋冬季節,空氣裏有股子塵土味兒,乾燥的大地渴望雨雪的滋潤。順着盤山公路往上,把城市遠遠甩在後面,再雄偉的高樓大廈也成爲樂高積木般的玩具。他的車往上飛昇,心卻一點點下沉。

    他嘗試過找別的女人,一些連過夜都不需要的露水情緣,但總是在進行到關鍵的一步之前,懸崖勒馬,他腦海裏迴盪着麥克指責他的話薄情寡義,不知檢點他真的不配得到真愛嗎他彷彿喪失了遊戲花叢的能力,每次當那些香噴噴滑溜溜的女人鑽進他的懷裏,他心裏有個聲音說不對,不是這樣。他需要的是當薄雲在他眼前時那種巨大的衝動,第一次見到她,就想要她,確切地說,是慾望驅使着,非要她不可。她一靠近,他就急劇地亢奮,堅硬如鐵,這種致命的吸引力他只有在十七八歲的時候從孟琪雅身上體會過。因此他明白,那不是輕易可以得到的感覺,十年了,他纔再次體會到。如果真的失去,他還要再等多久纔會重新體驗這種激情

    寧致遠變得孤獨而沉默,正如薄雲的形容,他是冰山,他心裏的某處冷凍起來。這種內心的封閉,除了最瞭解他的人,誰都沒看出來,表面上他仍然是那個高高在上,傲視衆人的總裁,豪門公子。

    在n大,趙楠越來越挖空心思找機會和薄雲見面。學生會幹部例會之後,“順便”邀請她去喝杯熱可可。晚自習的時候,“順便”帶零食去給她喫。法律基礎這樣幾百人的大課,他“順便”幫她們宿舍四個人佔排座位

    “順便”太多,顧情忍不住調侃:“趙楠,你再這麼順便,就太矯情了。”這個打籃球的大男孩羞赧不已,撓撓小平頭,一言不發,只是把買的珍珠奶茶一人一杯分給薄雲宿舍四人,他這招是跟“高手”學的,據說搞定宿舍的另外三個,真正的目標人物就會手到擒來。

    薄雲的態度很微妙,她和趙楠保持着忽遠忽近的距離,偶爾拒絕和他獨處,但也不排斥他來找她。趙楠並不着急,青春就是好,有大把時間可供揮霍。他很容易滿足,只要薄雲的手指偶爾碰到他,他就能感到電流直擊心臟。他在薄雲面前總有說不完的話,各種瑣碎,籃球賽啊電腦遊戲啊最新的好萊塢大片啊商學院老師的八卦啊。他很喜歡薄雲聽他講話時的那種神態,專注而安靜,不時點頭,眼睛裏一時驚訝一時歡喜。她話不多,趙楠就喜歡她這種安靜。

    他尤其喜歡薄雲撩頭髮的動作,手指輕輕地一撥,用他送的那枚紫色蝴蝶結髮夾別在耳畔。她的頭髮已經長到完全蓋住耳朵的程度,掃在脖頸上面,趙楠每次看見都覺得心癢癢,很想伸手去碰一碰,可是薄雲有種不容侵犯的氣質,太乾淨,白蓮花一樣。

    男生宿舍曾經討論過商學院這一屆的院花是誰,顧情和薄雲都在“候選人”之中。支持顧情的男生頗多,海派、明豔、活潑、張揚,好比怒放的牡丹花。趙楠不參與討論,他心裏早有定論男人久不見蓮花,纔會覺得牡丹美。李宗盛的歌詞是歷盡千帆、閱人無數之後的男人心聲。他聽見有人評價薄雲清湯寡水,他在心裏冷笑,你們根本不懂什麼叫蘭心蕙質,什麼叫清新空靈。更何況他近距離見過薄雲穿薄紗小禮服的樣子,她的身材可絕對不是“清湯寡水”,那美妙的腰臀比例和凝脂般的肌膚是任何一個正常的直男看了都無法“清心寡慾”的嫵媚多姿,

    很好,你們不懂欣賞,正好留給我一人獨享

    趙楠約薄雲一起去看電影,一部輕鬆的都市愛情片,熱熱鬧鬧,笑點不斷。薄雲不喝可樂也不喫爆米花,趙楠期待的他和她的手在裝滿爆米花的紙桶中相遇的美妙場景落空。她看得很專注,正如一貫的樣子,她做任何事都有一種那是當下最重要的事的感覺。

    她看着屏幕,趙楠看她,大屏幕的圖像,在她的臉上投下忽明忽的光影變幻。她今天穿一件黑色小v領羊絨衫,靛藍牛仔褲,極其簡單,但質地良好的毛衣把她的身體烘托得特別豐潤白

    皙,尤其那枚從不離身的鑰匙項鍊剛剛好墜在鎖骨下緣,碎鑽的光芒映襯膚如凝脂,牽引趙楠的視線。她的脖子如天鵝般修長,小巧的耳廓從黑髮中露出,好似松樹林裏雨後萌發的小蘑菇,嬌嫩得不敢去觸碰。

    他不由得看她的胸,那飽脹的部位隨着她的呼吸緩緩起伏,好似風吹過的麥田,漲潮的海浪。他轉而看她搭在扶手上的柔荑,因爲練琴的關係,她的指甲修剪得短短的,天然的淡粉色,沒有做任何多餘的修飾。他很想摸一摸這隻手,在地鐵站那一瞬間她拉住他的感覺,記憶猶新。

    他的手指慢慢爬過去,一釐米一釐米的龜速移動,馬上就要碰到,突然一個搞笑的場景,一陣鬨堂大笑,連薄雲也忍俊不禁,擡手捂住嘴。靠太倒黴了

    離開電影院,趙楠問:“你覺得這部片子好看嗎”

    薄雲點點頭:“顧情總讓我看青蛇之類有些深奧的文藝片,其實偶爾看看這些不用動腦筋的爆米花電影,挺放鬆的。”

    “那我下次再請你看。”

    薄雲說:“禮尚往來,下次我請吧,現在電影票不便宜。”

    趙楠心裏一蕩,現在的女孩子哪會說這種話男生就是揮金如土,女生都嫌給得不夠多。薄雲卻不一樣,平常他請喝奶茶什麼的,她默默接受,然後隔一陣子就會買一大包零食給他,或者在他組織籃球賽的時候送一箱礦泉水,從不白喫白要他的東西,兩不相欠。

    他們往地鐵站走,被排隊的人羣吸引,空氣中一股異香。趙楠不是n市人,薄雲告訴他,這是本地特有的小喫鴨油酥餅。趙楠很想試一試,薄雲看看時間,不着急回校,於是兩個人在蜿蜒的長隊末尾,饒有耐性地慢慢跟着挪。

    “你想喫甜味兒的還是鹹味兒的”薄雲問。

    “還分甜的和鹹的”趙楠驚訝,薄雲帶着一點驕傲的口吻,從鴨油酥餅說開去,介紹n市各種好喫的食物。

    傍晚,寧致遠盛裝出行,前去參加一個商務晚宴,司機很着急,這個點兒市中心特別擁堵,偏偏他們非走這條路不可,龜速一般爬,無可奈何地卡住不動。寧致遠好整以暇,他從來不會抱怨無法改變的客觀狀況,既然大家都挪不動,不如欣賞街景。

    他從漆黑的窗戶望出去,車水馬龍的長街,梧桐樹已經掉光葉子,從車道直接可以看見人行道兩側的商鋪。

    毫無預警的情況下,他看見薄雲,她揹着他送給她的揹包,頭髮長長了不少,在額角彆着一枚可愛的蝴蝶結髮夾。禦寒的那件櫻花粉的burberry風衣是格蕾絲爲薄雲精心選擇的,他很熟悉。薄雲正在側身和一個男孩子說話,不是文浩然,是一個更健康爽朗的運動員一般的寬肩膀男孩,她微微仰起頭,他一臉虔誠地低頭看她,嘴裏說着什麼,薄雲在笑,像是暴雨之後放晴,從層層濃雲的的縫隙中燦然傾瀉而下的金色陽光那般美好的微笑。

    那陽光般的笑容如一把利劍刺進寧致遠的眼睛,她從來沒對他這樣笑過,沒心沒肺無憂無慮的笑容。原來她不是不懂愛,只是她吝嗇把愛意奉獻給他而已。寧致遠在這一剎那恍悟,他痛苦的根源是當他愛上薄雲的時候,薄雲不愛他。他對愛如飢似渴,心裏的空洞渴望被填補,空虛的靈魂需要被撫慰。他是乾燥的沙漠,她是一朵可以滋潤他的積雨雲。可是她豐沛的雨水,灑落在另一個男孩子的身上。

    漫長的堵車開始緩解,座駕緩緩向前,寧致遠貼着車窗,看見薄雲的身影后退,直至完全從他視線中消失。一開始,是她來找他,敲開了他的家門,也闖入了他的心門。然後,她說不需要他了,把所有痕跡清理,扔下他一個,轉身而去。往事在寧致遠的腦中如冬雨紛紛落下,無法思考。他無力地靠在座位上,只覺精疲力竭,回憶沒有放過他,一幕一幕回放,不僅沒有淡忘,反而更加鮮活明晰。他是孤獨一人,外面的燈紅酒綠紅塵繁華,和他有什麼相干呢浸淫太久,忘記了怎麼樣正確地愛一個人,所以得不到,是上帝的懲罰。

    “轉向,回紫雲別苑。”他吩咐。

    “寧總,馬上就到了,不去參加晚宴了嗎”

    “不,我頭痛。”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