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衝進樓下的臥室，找到茶桌上的涼水，猛地灌了兩口。
好在老夫人已經搬去東廂，不然看到他這窘迫的樣子，還真沒法解釋。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衛子瑤梳妝好從樓上下來，洪豪這時候已經送來了早餐，他們圍坐在石桌邊，等着衛子瑤下來一起喫呢。
她剛出現，洪豪便是眼前一亮，“王妃今日好美，進宮定能豔壓羣芳。”
不過是隨意的一句讚揚，祁千澈卻臉色很不好看，乾咳了一聲，“咳！”
洪豪立刻老老實實退下。
老夫人看到他們兩個的互動，笑了一下，轉頭看向衛子瑤。
“確實，王妃這身打扮，不張揚，卻又能叫人過目不忘，看上去好像並非傳統的本朝服飾，這衣服圖紙是哪個畫師繪製的？”
“是小姐......是王妃自己畫的。”翠喜這兩天已經恢復了不少，能在旁邊伺候着了。
“瑤兒自己畫的？”
“是呀！老夫人您看！”翠喜說着，就跟顯擺一樣，拿出她掖在衣襟裏的圖紙，“這是王妃昨晚給我的，說是給藥園的下人們都換上新衣服，這個，這兩張是洪豪護衛的，這是您和徐嬤嬤的，您看。”
“還有老奴的？”徐嬤嬤在旁邊看着，十分欣喜的接過她那張，“哎呀，老奴真的是太喜歡了，多謝王妃。”
他們幾個在那圍觀看圖紙，就連幾個新來的下人不敢上前來看，也離老遠伸着脖子湊熱鬧。
在這開心的氛圍下，只有一個人，臉色沉的讓人害怕。
“沒有本王的？”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王爺，您的衣衫不都是宮中定製嗎？我們這個是找的民間小作坊，不適合您那高貴的身份，再說這些衣服我都改了形制，您穿......”
“哦。”衛子瑤哦了一聲，就老老實實低頭喫飯去了，祁千澈也準備喫，可一低頭就看到衛子瑤露在外面的脖子。
但是看到有老婦人在場，也就什麼都沒有說。
直到只玩早飯，上了去皇宮的馬車，他才發作。
“你這衣服露的太多，不知檢點！”
“你！”衛子瑤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哪裏多？
“你是不是故意找茬，哪裏多了？比你家蕊兒穿的......”
“蕊兒穿着好看，你穿着看了讓人眼睛難受，擋上！”
說完他扔過來一塊絲帕，是他平常貼身的，藏藍色帕子，上面繡着一朵海棠花。
“這......這顏色根本不搭好嗎？帶着它多醜？這麼進宮我豈不是成了笑柄？”一身水藍色長裙飄然若仙，脖子上戴這麼個玩意，醜死了。
祁千澈完全無視衛子瑤的反抗，“是讓你進宮請安，又不是讓你進宮選美！戴好！”
好在絲帕夠長，衛子瑤心不甘情不願的把帕子圍在了脖子上。
“這衣服明明哪裏都沒露，脖子都不許露你把我裝麻袋裏好了，頑固！”
衛子瑤知道，跟他聊什麼穿衣自由無異於對牛彈琴，還不如老老實實把絲帕圍好。
就是有些丟人！從下了馬車，到皇后寢宮，一路上，她都成了焦點了。
看到她這造型的全都想多看兩眼。
直到見到皇后，就連端莊的皇后，見了她都險些笑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