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站着的是自己女兒,衛恆一時間有些激動。
情緒一上來,整個人更加痛苦,他艱難的伸出手,卻並不是想要抓住衛子瑤,而是想要將她推出去。
眼神中,也是在責怪她爲什麼要回來。
“爹,你別激動,我一定能治好你,你相信我!”
衛子瑤抓着衛恆的手,緊緊的抓着。
堂堂大元帥,此時已經說不出話,就像是爛泥一樣躺在牀上。
早就沒了往日的威風。
可衛子瑤還是抓着他的手:“我是不會走的,不管發生什麼,我們一起面對。”
衛恆知道自己的女兒有多執拗,他嘆了口氣,不再說話,很快便沒了動靜。
這是又暈過去了。
衛子瑤給他診脈,發現問題確實嚴重。
按照這種傷勢來看,就算將他救活,身體也很難恢復了。
也就是說......衛恆就算活下來,也不再是曾經的衛帥了。
英雄遲暮,那種無力感恐怕比殺了他,更讓他痛苦吧。
但無論如何,當務之急,就是治好父親。
衛子瑤快速將附近帶到了實驗室內,準備開始手術。
這一醫治,衛子瑤才發現,其實父親的身體遠沒有平常看上去那麼好。
渾身是傷,說是外強中乾也不足爲過。
他怕是也不能上戰場殺敵了。
真是一生要強的父親。
如果這件事過去,衛子瑤一定要進到一個做女兒的職責,讓父親好好在家休養。
經過幾個小時的手術,衛帥脫離了危險。
衛子瑤認真交代了怎麼照顧衛帥,便離開了。
她短時間之內不能再來這裏,以免暴露。
......
果然不出衛子瑤所料,過了大概五日。
祁天朗抵達盛京,幾乎前後腳,祁霄澤回來了。
看來他們剛剛離開邊關沒多久,他便返程了。
那一場仗對他來說,十分簡單。
回到盛京,他的第一件事不是進宮,也不是回府。
他先到了殷王府,去找衛子瑤。
看到衛子瑤還在院子裏,還在那個位置。
天寒地凍,她依舊坐在那裏。
旁邊的小碳爐上擺着已經燒開了的茶壺,冒着絲絲熱氣。
她身上蓋着毯子,整個人都顯得很慵懶。
祁千澈沒在這,這裏就只有她一個人。
祁霄澤上前:“你不該回來的。”
“你到這來,就是來跟我廢話的?”衛子瑤擡眸看向他,此時眼眸中已經滿是敵意。
“我跟你不同,你狼子野心可以背叛所有人,可我顧念情誼,放不下的終究是放不下。”
衛子瑤並不覺得有牽掛是什麼羞恥的事情,她牽掛着別人,同樣別人也牽掛着她。1
而她的話,聽在祁霄澤耳中格外刺耳。
“師妹......”
“我說過別這麼叫我!祁霄澤,如果你還有心,就讓我去看看我爹!
他叱吒一生,最後卻栽到了自己徒弟手裏,你叫他如何面對?如果我爹有個三長兩短,
祁霄澤,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不會讓你好過!”
其實他今日之所以來的這麼匆忙,就是爲了探聽一下衛帥到底在不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