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是在說隱喻,林淵,你變壞了。”
程小小一邊大口啃着桃子,一邊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林淵。
“天地良心啊,這天底下,還有比我林淵更正人君子的存在?”
“程小小啊,你變壞了,你大大的變壞了!”
生疏很快消失,許久不見的二人越聊越開心,待空間外的天邊浮現一絲金芒,談興才淡了下來。
程小小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看着林淵認真的問道:
“林淵,可以告訴我,我現在,到底是什麼?”
林淵臉上的笑容也慢慢淡去,牽着程小小的雙手將她拉起,轉身走向外面的世界。
“小心!”
看着下方黑漆漆的海水,程小小忍不住發出了驚呼,林淵卻搖搖頭,帶着她一步跨了出去。
未曾落海,二人凌空矗立,林淵伸手指着遠方,微笑着說:
“太陽就要出來了,好好看看,西海的日出,美得讓人心顫。”
說話間,一縷金芒如長劍般刺破夜幕,陽光頃刻充斥天地,黑夜迅速消散,原本普通的海水反射出絢爛無比的七彩光芒,程小小瞬間陷入了呆滯。
便如林淵所說,西海的日出,確實美得讓人心顫。
“林淵,我是不是死了?”
“不是死,而是比死還要更進一步的虛化。”
林淵沒有隱瞞,看着日出直接說出了程小小的狀態。
這些日子雖然宅在家裏,但林淵也不是什麼事情都沒幹,閒着無聊的時候,他總會對某些原來做不到的事情進行再次測試。
結果發現,自己的能力與過去相比,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控制者的身份消失了,但對元宇宙的掌控反而更好了,就算綠色符文空間,也能隨手進出,這是過去無法想象的。
林淵一直想要再次找到乾帝,可無數次的尋覓,卻未發現一點蛛絲馬跡,就彷彿他並不存在一般。
之所以召喚出程小小,那是因爲林淵冥冥中有了一絲感悟,自己成爲大羅金仙后,若想再有進步,那必須念頭通暢。
過去的某些遺憾,需要彌補,需要釋懷。
街角的相遇,懵懂的初戀,遺憾的離別,林淵想要讓結局變得圓滿。
“虛化,那是什麼?”
程小小疑惑的問,林淵鬆開她的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兩人一起步向太陽初升之地。
“我們身處的這方宇宙,叫元宇宙,我們所處之地,乃是元宇宙的本源之地,魔星。”
林淵把元宇宙、魔星,還有地球的變故一一講來,太陽徐徐升高,兩人踩着七彩波光越行越遠。
要講的東西很多,林淵挑揀容易理解和重要的事情說了一遍,聽的程小小瞠目結舌。
“地球的生靈數量巨大,元宇宙需要維繫運作,只能把絕大部分虛化轉化爲數據存儲。”
“無數次的重啓,虛度空間充滿了重複但又擁有些微不同的數據。”
“若哪一天情況允許,元宇宙會在瞬間綻放出無法想象的光芒,無數世界、無數時空、無數位面縱橫交錯,那會是怎樣震撼人心的存在?”
“……也可能,那會是另一種意義上的仙界!”
“所以說,我現在只是一個數據是嗎?”
程小小的聲音有些乾澀,身體微微顫抖,林淵抿抿嘴,剛想說什麼,小彩旗突然從水中冒了出來:
“冕下,龍蝦,烤着香!”
小傢伙話說的不太流利,林淵拍拍她的腦袋瓜,笑着說:
“彩旗乖,去岸邊找喬爾尼讓他幫你烤,我今天有事。”
“嗯!”
七彩人魚點點頭,一個猛子消失不見。
“……這個世界,真的很美麗,就像傳說中的童話世界。”
程小小抿嘴輕笑,卻難掩臉色的蒼白。
“我想真正的活着,看看這方美麗的世界。”
說到這裏,程小小用手捂着臉哭了起來。
她的記憶依然還是數年之前,停格在受傷待死,黑暗襲來的那一刻。
林淵看着哭泣的程小小,卻笑了:
“程小小,在心底默唸我的名字,請求我賜予你想要的生活。”
程小小抹去眼淚,有些喫驚的看着林淵。
林淵笑着衝她點點頭:
“試試吧,成也好敗也罷,反正不需要錢。”
雙手合攏,程小小有些狐疑的閉上眼睛,心底默唸林淵,祈求再續自己的人生。
“咚!”
一陣天暈地旋,程小小感覺自己就像被鐵錘砸到了腦袋,又痛又暈,過了好久才恢復了正常。
睜開眼,程小小驚奇的發現,自己已不在海邊,而是身處一處繁忙的交通樞紐,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生靈,說着各種不同的語言來回走個不停。
“我這是,到了哪裏?”
程小小有些膽怯,林淵去哪了,爲什麼自己突然出現在這裏?
“程小小,請跟我來。”
一個好聽的聲音在身邊響起,程小小轉身,眼神一陣收縮,一位長有五對翅膀,渾身發散着瑩瑩光芒,身後有五彩背光的純白天使,正微笑的看着自己。
“你、你是?”
程小小有些無法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天使依然站在身旁。
“我是加百列,奉主宰之命,送你前往新地球,請跟我來。”
加百列的話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程小小浮動的心情瞬間平復,聽話的隨着加百列走向傳送門。
一步跨入傳送門,所處的環境瞬間不同,熟悉卻更加清新的氣息,還有遠方那熟悉的城市地平線,瞬間讓程小小熱淚盈眶。
“二元老您好,我奉主宰之命,把因果之人送來,還請您聯繫剛纔送來的她的家人,讓她們得以團聚。”
加百列衝着巨大無比的世界樹行禮,囡囡伸出一條細枝輕輕搖了搖:
“加百列冕下無需如此,我已通知大元老,車隊很快就到。”
程小小強忍心中的震撼,輕輕扯了扯加百列雪白的羽翼,小心翼翼的問:
“你們說的主宰,是誰?”
之所以如此問,是因爲她心中有所猜測。
“主宰乃元宇宙的至高存在,所有生靈的庇佑者,獨一無二的元神,姓林,名淵!”
加百列輕捶胸口,用最崇敬的聲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