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毅如實回答。
“哦?剿匪?這小小的寧海縣,還有山匪作惡嗎?”
巡撫來了興致,他剛纔看着寧海縣的百姓,狀態都不錯,不像是被山匪驚擾過的樣子。
趙毅不敢怠慢,把甲午如何勾結山匪,禍害百姓,秦風如何發現,然後如何層層設計,把這些山匪一網打盡的事情,從頭到尾敘述了一遍。
這番話聽得巡撫拍案叫絕:“想不到,一個小小的知縣,竟如此的足智多謀,又如此有擔當。看來本官要親自見他一面纔行了。”
這句話剛說完,只聽外面有個老百姓大聲吵吵着:“不好了!有大官來找秦大人的麻煩,要拿秦大人問罪了!大傢伙,快點去看看吧!”
巡撫一聽,忙問趙毅:“這又是怎麼回事?”
趙毅搖頭:“小人不知啊。”
“嗯……那你前頭帶路,咱們跟過去看看!”
話說秦風這邊,心裏想着要把寧海縣建設起來,當然要對寧海縣有個一全面的認識。
一大早,他就翻出了寧海縣誌,把這寧海縣往前數兩百年的大事兒都看了一遍,又翻找出了寧海縣的地域圖,對寧海縣的範圍,已經寧海縣周邊都有什麼做了一些瞭解。
搞清楚這些之後,他又把歷年來寧海縣的繳稅情況摸了摸地,總算是把寧海縣吃了個透。
這寧海縣條件還算不錯,縣城周邊盡是良田。十里之外才是樹林,縣城的東側,是一座大山,西側有一片狹長的湖泊,寬約三裏,長十餘里,離着寧海縣稍微有點遠。
寧海縣往北三十多裏,就是海邊了,海邊生活着一些漁民,不過那邊,已經不是寧海縣的範圍了。
總體來看,這寧海縣可以說要山有山,要水有水,農民們耕種的田地,雖然算不上什麼肥沃的良田,但也算不錯了。
只要風調雨順,不是災年,產出的糧食在經過來鄉紳搜刮,官方徵繳之後,每家每戶還都能有餘剩,足夠應付生活。
秦風看完了這些,就做好了打算,先從農業搞起。
然後再帶人到山上考察一下,看看山裏都有些什麼資源。
正準備大展拳腳的時候,突然事情來了。
外頭衙役孫大寶急急忙忙跑進來,對秦風說道:“秦大人,大事不好了!”
“什麼事兒?慌慌張張的?”
“啓稟大人,知州大人過來了,正在前堂等着,說要事要問責……知州大人身邊,跟着幾個鄉紳,我看這意思……來者不善啊。”
“張大官人?”
秦風挑了挑眉毛,砸吧砸吧嘴,點了點頭,大概能猜出來,這知州大人過來,肯定是爲了那三萬兩銀子的事兒。
知州,是比知府稍微低一級的官員,放在今天,那就是副市長,算是登州的二把手。
跟之前知府派來的那個狗腿子可不一樣,這位正兒八經是秦風的上司。
品級上,知州一般情況下是從五品,比秦風高上不少。
既然生活在古代,就要守這古代的規矩,否則,萬一被扣上違抗朝廷的罪名,那可就完了。
秦風雖然是現代人,但也沒想過要以一人之力,對抗整個朝廷。
“唉……麻煩。”
秦風放下手中的書冊地圖,對孫大寶說道:“前頭帶路。”
“是。”
來到正堂,知州大人已經坐在那裏等着了,衙門裏的下人不敢怠慢,早就沏了茶。如今知州大人正在旁邊品茶呢。
見秦風出來,知州把手中的茶盞放下,單手扣在桌子上,手指有節律地動着,也不起身,只微微擡頭看了秦風一眼。
“你就是本縣知縣秦風?”
“下管秦風,拜見知州大人。”
官場上的禮節,見到比自己官階高的人,要行大禮。
秦風雙手抱拳前伸,彎腰拱成了九十度。
知州見他知道禮數,微微一笑,說道:“嗯,先起來吧。”
“本官今日前來,是收到消息,說你和本地的鄉紳起了一些……誤會。這張順,乃是已故戶部侍郎張大人的獨子,與我情誼頗深,說不得本官要來過問一下。有什麼矛盾,化解開便是了。你說,是不是啊,秦大人?”
呵呵,這是來調解的?
秦風直起腰來,稍作思考,露出一副疑惑的神色:“誤會?嘶……本官不記得和張大官人之間有過什麼誤會。莫不是張大官人記錯了?本縣自上任以來,一直與本地鄉紳相處得十分友好。牽扯到張大官人的官司,倒是判過一件,但從未生出過什麼誤會。”
“至於那次官司,張大官人對本官的判決,也並沒有什麼意見。”
“下官實在不知知州大人此次前來所爲何事。不妨直說?”
知州面色微變,看着秦風心想,是我說的太含糊了嗎?都點出張順這個人了,怎麼還不知道是什麼事兒?
這縣官,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
“也罷,那本官也就說的再明白一點好了。”
知州咳嗽兩聲,向後看了一眼,身後的兩名官差會意,立刻去把正堂的門給關上了。
“前些日子,本地鄉紳捐獻出來一些銀錢,按照他們的說法,這銀錢你本是打算償還給他們的,結果事後卻並未做到!本官爲的,就是這件事情。”
“如今鄉紳們都鬧到我這知州這裏來了。我也不能當做不知道。收受賄賂,本身就是大罪,本官希望秦知縣能知錯就改,立刻把那些銀錢交出來。否則……”
秦風不等知州把話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知州大人,下官冤枉,下官可從未拿過鄉紳們的銀錢……還請知州大人明察,給下官一個公道。”
幾個鄉紳其實也在,不過都躲在屏風後面聽着呢。
一聽秦風不認賬,一個個都焦急不已,全都從屏風後面繞了出來。
“秦風,你敢不認賬?”
胡萊指着秦風,大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