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秦大人作證!我可是親眼看着秦大人剿匪的,我還看見總兵大人差點捱了箭,是秦大人親手扔了一輛車救下來的!”
“我是縣城東頭的獵戶,那山匪下山作亂,秦大人早有預料,還要我等站在牆頭以弓箭拒敵!那些山匪,足足一二百人!要不是秦大人借來兵,這寧海縣的老弱婦孺,怕是早就遭了山匪的毒手,躺在血河之中了!”
“還有我!”
“還有我……”
百姓們熱情無比,一個比一個踊躍,一時間法堂之上全是作證的聲音。
巡撫也接受了秦風的建議,叫自己的手下去了一趟義莊。
巡撫乃是一方大員,只比總督的官威略低,可以說手握一個省的軍政,財政,行政大全,雖然不是武官,但對大周的士兵還是瞭解的。
現代的士兵身上一般都有軍人身份牌。
比如電影裏的美國大兵脖子上都會帶着一個“狗牌”,上面刻着的是他們的名字和一串數字。
那些數字,承載着軍人身份和軍人信息,被稱爲軍人的“黑匣子”,用來甄別軍人身份、快速救治負傷官兵和辨認遺骸,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然而這種東西,在華夏古代早就有了。
夏商時期,這種東西叫牙璋,是一種有刃的器物,器身上端有刃,下端呈長方形,底部兩側有突出的鉏牙。
將領的牙璋是玉質的,隨着級別的降低,材質也越發趨於普通。
戰國時期也有,叫虎符,作用大同小異。
隋唐時期有魚符。
而秦風目前所處的大周,則是用的一種叫“符牌”的東西。所有大周的士兵身上,都有一塊小木牌,形制特別,上面寫着士兵的基礎信息。
這木牌,是士兵的身份印記,也是一種出入軍營的憑證,否則光是衣服一樣就可以隨意出入,那軍營豈不亂套,很容易混進奸細去了?
剿匪死去的士兵,身上還有這木牌的存在,本來士兵死了,這木牌應該回收到海陸大營手裏,做陣亡記錄。
但這些士兵是爲了秦風剿匪而死,秦風承諾給他們每人打一口棺材送回海陸大營,所以木牌還未來得及摘下。
巡撫的手下,直接從幾個士兵身上取了幾塊,拿回來給巡撫查驗:“巡撫大人,這是從義莊的士兵們身上取下來的,手下已經覈驗過了,的確是我大周士兵的身份符牌。”
“嗯。”
巡撫點了點頭,至此瞭然,秦風所言果然是實情,根本不需要派人去招王海林覈實了。
這樣一來,人證物證,都算有了,證明了秦風剿匪確有其事。
如此一來,鄉紳們口中秦風“剿匪只是演戲”的說辭,不攻自破。
他們立刻轉換了身份,變成了誣告秦風的罪人!
巡撫叫手下把木牌往法案上一扔,對知州說道:“知州大人,事情已經明瞭了,知道該怎麼判了吧?”
“這……下官知道了,秦風……秦風無罪。”
“秦風自然無罪!倒是你!身爲知縣的上級,下面的官員受到了誣陷,非但不能查明是非,反倒想要對自己的下屬用刑?”
“這是何道理?冤枉我大週一名清官!”
“我大周的知縣,若全都遭到這種待遇,豈不涼透了基層官員的心?我大週數千個縣城的穩定,誰來盡心維護?”
“你一個知州,斷案如此無能,如何對得起你的官位,如何穿得起你身上的官服,如何配得上你頭頂的烏紗?今日之事,說不得本官要上奏皇上,看看陛下能不能容忍你這樣的人呆在如今的官位上!”
巡撫冷冷一笑,對着知州就是一頓狗血噴頭的教育,還雙手一抱,往京城方向拜了拜,說要稟告皇上。
知州一聽,那還得了?
皇上要是知道這事兒,豈不是要罷了他的官?
那可不行,爲了當上這知州,他走了多少路子,送了多少人情,費了多大心血?怎麼能因爲這麼一點小事兒就被罷免?
當即,知州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巡撫大人,您開恩啊!開恩!下官……下官也只是一時糊塗!都怪這些鄉紳,說要給三萬兩銀子給我……我才一時間鬼迷心竅……”
“還望巡撫大人看在一切未成定居,秦大人也自證了清白的面子上,饒下官一次吧……”
知州說着說着,直接來了個自爆罪過,令巡撫更加氣憤。
好哇!你口口聲聲要秦風承認貪贓枉法,但實際上卻是在賊喊捉賊?當真是個敗類!
“你不必向我求饒,被冤枉的,又不是我!”
巡撫直接一甩袖子,嫌棄的擡腳一踢,把知州踢到了一旁。
知州連忙又爬到秦風跟前:“秦風……秦大人……”
他說着話,伸手就要去抱秦風的大腿。
秦風也不理睬,腳步一挪,躲開了這一抱,對衙役說道:“來人,把本官的官服取來!”
他本來就是寧海縣的知縣,這大堂是他的大堂,這寧海縣,是他的地界!
秦風穿好官服,戴好烏紗,威風凜凜回到了法案後面,正襟危坐,驚堂木一拍:“如今事實已明,爾等還有什麼話說?”
衆鄉紳見大勢已去,誰還敢說半句?
秦風見他們不敢搭話,也不客氣,直接取出令箭往前面一扔:“來人吶,胡萊,張順……等一衆鄉紳,空口白牙,編造事實,妄圖誣陷朝廷命官,每個人掌嘴八十,判入大牢,刑期半月,以示懲戒!”
鄉紳們全都慌了,一個個爭相跪下。
“秦大人,饒命,饒命啊!掌嘴八十,那我們的嘴,怕不是要被打爛了?”
“不能打呀,秦大人,胡萊願意捐贈銀錢兩千,不求減刑,只求別打嘴了!”
“我張順,願意捐贈銀錢五千!”
“我六千……”
秦風表面不爲所動,心中連連冷笑。
不打?不打你們能長記性?怕不是以後還要來招惹老子。
真當老子缺你們這點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