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們果真早早就在店裏面等着。
看到吊爐被運進來，他們不屑一顧。看到秦風開始忙活，他們不以爲然。
直到烤鴨的香味飄出爐外，他們的臉色才終於發生了改變。
“這香氣……”
離得最近的族老閉上眼睛，陶醉地聞着飄來的香味。蘇家經營天下第一樓，多數族老都對廚藝很精通，天下美食幾乎都嘗過。
可這烤鴨的味道，對他們來說，卻是如此新奇，而且……真香！
正陶醉着，外面突然糟亂起來。
“你後面去，我第一個！”
“胡說，我先來的！”
“你們倆快點，一起進去不行？待會兒別叫人搶了先！”
幾個人跑着衝進醇香樓，也不找坐，直接就在吊爐面前停下了，排好了隊：“秦大人，昨日可是說好了的，今天這頭一隻鴨子，是我的！您說看我來的夠不夠早！那我現在算早的吧？咱們說話算話，您可不能給別人！”
秦風微微一笑：“那是自然，不過鴨子還沒好，你且等等。”
“哎，知道！”那人搓了搓手掌。
蘇家族老看着這情形都新鮮。
他們酒樓飯館開了一輩子了，還從來沒見過哪一家的飯菜能好喫到叫人這麼早就來等着的。
這太陽纔剛出來多久？
醇香樓不是早餐店，早上可沒飯！正常情況，是中午纔開始營業的。
更叫他們震驚的，還在後頭。
這幾個人之後，客人那叫絡繹不絕，一個接着一個，全都自發地排隊，很快就拍到門外去了，甩出一條長長的龍尾。
“哎呀，還是來晚了！我還想着能搶頭幾個呢。”
窗口的一個漢字嘟囔道。
族老之一正好納悶，鑽出腦袋去問：“敢問，這秦大人的鴨子，是賣5兩銀子嗎？”
“是啊……怎麼？”
“5兩銀子你們也買？難道你們不知，一隻活鴨，最多也就六錢七錢的銀子嗎？客官，您裏面請坐吧，咱們醇香樓，可是天下第一樓，我們做的鴨子，那是一絕啊！才賣1兩銀子一隻！”
族老好心勸道。
“呵……免了。”
那年輕人嘿嘿一笑：“這醇香樓的鴨子……嘖，倒也不是難喫，就是比起秦大人做的烤鴨來，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嘖，我們醇香樓的鴨子，那那可是宮廷御膳房的規格，皇上平日裏喫的味道啊！”
族老不服氣地說。
“那又怎麼樣？醇香樓的要是御膳房的味道，那秦大人的烤鴨，那就是神仙才能品嚐的味道了。我好容易才排到這麼前頭的隊，我可不能夠上你的當去裏面坐着……”
那年輕人衝族老笑了笑，直截了當地拒絕了。
這對話，叫蘇家人全都驚訝非常。鴨子就是鴨子，怎麼做才能做出神仙的味道？這秦風烤的鴨子，真有那麼神嗎？
很快，第一隻鴨子出爐了。
排隊第一個的青年喜笑顏開地接過鴨子，小餅，蘸醬，兀自一人找了個桌子坐下了：“掌櫃的，給我來二兩花雕！”
這是醇香樓第一單，掌櫃的不敢怠慢：“好嘞，馬上就來。”
顯然他們是朋友，不過這頓飯，他們卻是各自喫各自的，一人一盤！
“老闆，給我來半斤女兒紅！”
“你能喝得了半斤酒嗎？”
“有這烤鴨佐酒，我能喝二斤！”
酒上來之後，兩個人端起酒杯：“來，幹了！爲了終於喫到這麼好的烤鴨！”
頭回聽說坐在一起喝酒是因爲菜好喫的……
發生在這二人身上的事情，不是個例，後面許多人都是一人抱走一盤，半個時辰不到，醇香樓刻滿了，二樓的包廂都被人佔了，每桌都有烤鴨，有的客人還會順帶點一些醇香樓的酒和一些其他口味的做舊小菜，倒是也把醇香樓的買賣帶火了。
不到中午，秦風已經賣了200只鴨子，這要是到晚上，直接能賣400只，那這一天，可就能賺1600兩銀子！
蘇家的族老們總算忍不住了，合計了一下，叫蘇錦去秦風那兒要一隻鴨子，想嚐嚐這鴨子究竟好喫到什麼程度。
蘇錦去了，很快從秦風那裏學會了怎麼喫，帶了一隻鴨子回來，教給衆人。
別人秦風肯定不讓插隊，可人家是債主……
片刻之後。
“嘶——真香啊！”
“這烤鴨，簡直……哎呀，怪不得5兩銀子還有這麼多人來買……”
“太好吃了！”
蘇家族老一個個對烤鴨讚不絕口。
蘇錦也嚐了兩卷，新鮮的味道直要俘獲了她的芳心！
很快，一隻鴨子被蘇家人瓜分乾淨，意猶未盡。
“我去再買一隻。”
一個族老舔了舔舌頭，剛要走，被另外一個人拉住了。
“還買什麼……”
他拽了那人一把，轉身對蘇錦說：“蘇錦，我看不上，你去跟秦大人說，把這烤鴨的方子賣給蘇家，讓他開個價吧！”
蘇錦也正有此意，這烤鴨味道這麼好，一定能大賣，與其叫秦風這麼賣鴨子還錢，倒不如把配方買下來。
“幾位叔父，只怕這樣的配方，若是沒有足夠的誠意，秦大人是不肯賣的……”
幾個族老商議一番，一咬牙，一跺腳，說道：“你去跟秦風說，這配方算十二萬兩，另外，咱們可以再出錢買他手裏所有的鴨子！夠誠意了吧？”
十二萬兩銀子買這個配方，價格真不算高！要知道，這配方到手，蘇家一個月就能回本，兩個月就能翻番！一年下來賺到的錢，可比叫秦風還錢多多了！
“如此應該可以。”
蘇錦暗暗算計了一下，輕輕點頭說道。
她當即找到秦風，跟他商量了一下。
“蘇錦知道，這烤鴨的配方，一定彌足珍貴，可秦大人您畢竟是官，總不能天天賣鴨子。如此我蘇家買下配方，秦大人也不用再爲了還債操勞了……”
蘇錦小心措辭，希望秦風不要很快拒絕，給她留點爭取的餘地。
誰知秦風答應的很痛快：“行！那就賣了。哎呦，這一老天的光抹調料都能累死……我可算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