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敲響了蘇家的大門。
出來開門的不是別人,居然是蘇盛。
蘇盛看見秦風,十分驚訝:“秦大人?您怎麼會突然造訪?”
“怎麼,不歡迎?”
秦風呵呵一笑。
蘇盛不敢怠慢,連忙說道:“豈敢豈敢,只是今日蘇家族老正聚在一起商議蘇家家務,蘇家各地的代表都過來了,實在有些……”
秦風一聽樂了:“哦?都在,那正好。本官此來所爲一件大事,正需要蘇家衆人裁決,光你們大小姐,還怕不夠咧。”
說完,不等蘇盛再說,舉步邁入了蘇家。
秦風是堂堂縣令,又和蘇錦關係不錯,蘇盛實在不好阻攔,只能搶先一步,跑到秦風前頭。
“既然如此,容蘇某先行一步,前去稟報。”
秦風眼皮微擡,摸了摸下巴。
這蘇盛,怎麼好像防賊一樣防着他?莫非蘇家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不成?
秦風隨便一想,沒有根據,也不好瞎猜,乾脆加快了步速。
走進蘇家大堂,蘇盛明顯已經把他到來的消息說完了。
蘇家十幾個人都不說話,安安靜靜地等着。
蘇錦迎了上來:“不知秦大人駕臨,有失遠迎。”
“客氣客氣。”
“秦大人,你來的不巧,今日是我們蘇家的大日子,有要事商議,關乎我蘇家日後的發展。不知秦大人今日來找蘇錦,所爲何事?若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不如改日……”
蘇錦面色有些爲難地說道。
一衆蘇家人,品茶的品茶,閉目的閉目,明顯不太歡迎秦風的到來。
也就蘇錦跟秦風的關係好一些,臉上還掛着微笑。
這氣氛不是很好,但秦風毫不在意,擺擺手道:“無需改日,今日本官前來找你,也是爲了蘇家日後的發展。”
此話一出,立刻有人冷哼一聲。
“哼,秦大人乃是一縣的縣令,什麼時候還要管寧海縣鄉紳家裏的事情了?”
“不錯,秦大人又不是蘇家人,談何爲蘇家日後發展?”
“秦大人說話還是慎重的好,免得失了官家的威嚴。”
幾個開口的,都是上了年紀的蘇家人。
蘇家不僅僅是當地的鄉紳,還是一個大世家,這些上了年紀的,幾十年前無一不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官場上,商場上,都有他們的位置。
他們年輕的時候,也和官場的人打交道,而且打交道的還都是大官,最次也是知府那一級別的,一個小小的縣令,他們還真看不上眼,無怪乎他們會這麼說話。
秦風聽他們口風不太客氣,嘿嘿一笑:“諸位還未聽我說明所爲何事就下定論,爲時過早了吧?”
“你們說的不錯,本縣乃是一縣之主,平日裏所想所做也都是以寧海縣爲根本。本官今日要講的事情,首先對我寧海縣是件好事。但也的確有利於你們蘇家人的發展。難道你們……都不想聽聽嗎?”
秦風挺胸擡頭,從容鎮定。
但看秦風的氣度不凡,倒是叫他們感覺秦風有點意思了。
蘇錦也適時開口:“諸位族老,實不相瞞,今日咱們商談的,可以推廣到全國蘇家產業的烤鴨,便是購自秦大人的手上。秦大人想來言之有物,既然他敢那麼說,咱們不妨聽聽秦大人要說什麼吧?”
那幾個老頭子一聽,蘇錦風風火火把他們這些老傢伙召集來要推廣的烤鴨,居然是這個秦風發明的,不由起了別樣心思,一個個捋鬍子摸下巴,互相對視着點了點頭。
“那好吧。來者是客,來人,給秦大人看座上茶!”
蘇家的下人很快請秦風就坐,端了一杯好茶上來。
“秦大人,請品茶,這是老夫特地從杭州帶來的好茶,雨前龍井。”
一個老頭開口說道。
秦風端起茶杯放在鼻前聞了一下,馨香撲鼻,滿意一笑。
抿了一口,口舌生津,吞嚥下去,只覺得那股茶香沁入了五臟六腑。
這可是秦風上輩子從來沒嚐到過的茶葉,應該是頂尖級別的了。
“果然是好茶。”
秦風由衷地讚歎了一句。
“那是自然,我蘇家的茶園在全國那都是一頂一的,秦大人口中這茶,除了我們蘇家這些糟老頭子,也只有京城的大官和皇上才能喝得到。”
一個老頭自豪地說道,自誇一番之後,不太客氣地開口:“這茶也喝了,秦大人還是說說,今日上門所爲何事吧?”
秦風聽到茶園二字,頓時樂了。
這種地方,肯定要用人的,這開口的還只是經營茶園的,其他老頭或許來自全國各地,都有不同的產業,如此一來,安排些流民,應該不在話下。
“那本官也就直說了。本官此來有兩件事,其一,爲蘇家輸送勞動力,其二嘛……想獲得一點蘇家的支持。”
秦風娓娓道來:“諸位也都知道,今年鄰省蝗災,一度蔓延到我們山東,整個登州府也只有我們寧海縣情況好一些,其他的縣城,大多數都提前收割,家家戶戶都不夠喫的。”
“一些窮困潦倒的,成了流民,如今不少已經來到了我們寧海縣。”
“這些人孤苦無依,只要給口飯喫,他們什麼都肯幹。蘇家是世家,又有無數產業,本官想着,不妨收了這些流民,叫他們給蘇家幹活。蘇家不必付出太多銀子,只要管飽就行。如此可以降低蘇家的用人成本,豈不美哉?”
“當然了,流民衆多,光是一個蘇家,怕是安排不下的。本官也會給這些流民想想別的出路,只不過哪怕給他們地種,這一時半會兒也見不到收成。眼下還是需要義糧救濟他們纔行……所以,本官也想向蘇家,再借一些銀兩。”
秦風這兒剛說完,好幾個蘇家人就直接站了起來。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