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跑到船邊,看着一望無際的海平面,沒看見丁寧的身影。
他搓了搓雙手,回憶着剛剛的感覺,臉上掛上了淡淡微笑:“手感真好,她要還敢來,下次多摸兩下……嘿嘿。摸兩下,不能算對不起蘇錦吧?”
“嗯,不算!還沒結婚呢……”
秦風自我安慰了兩句。
秦風回去給鐵匠和萬坤明鬆了綁,讓鐵匠把兩個憨包殺手的屍體給扔進海里。
之後,秦風在船上逛了一圈,找到了被捆成麻花的船伕,他胸口插着一根短刺,樣式和丁寧手裏那把一模一樣,應該是一對兒的。
秦風檢查了一下,發現船伕居然還活着,便看了看他的傷勢,把短刺給拔了,用上藥把他給救了下來。
“多謝老爺救命,多謝老爺救命啊……”
船伕清醒之後,看到秦風,感激涕零:“嚇死我老漢了,那上船的女子,不想居然是個賊人。我老漢一把年紀了,家裏頭還有兒孫要養活,每日在這裏行船渡人也算是做善事,她竟然連我都想殺……嗚嗚嗚嗚……”
“她沒想殺你。”
秦風拍了拍船伕的肩膀,說道:“她要是想殺你,你還能活到現在?”
秦風說的是真的,短刺插在船伕身上,他連血都沒流多少,丁寧的確是個專業的殺手,對人體的臟器瞭解的非常透徹。短刺所在的部位,深度,避開了所有要害部位,別說心臟了,就連船伕的肺都沒傷到。
把短刺留在船伕胸口,也是爲了避免拔出來船伕失血過多,至於找到船伕的時候他昏迷不醒,實在是被丁寧突然出手給嚇昏的。
船伕沒明白秦風爲什麼要替一個女殺手說話,秦風也沒多做解釋,對船伕說:“你養兩天,覺得能動了,就繼續行船,我三人的行程,儘量不要耽擱。”
“是,秦老爺……”
秦風扶他躺下,自己出去船面上看風景,心裏突然又冒出了丁寧的影子。
“看來這丁寧,雖然是個女殺手,但也並不是十惡不赦,還知道不傷及無辜。”
他擡起胳膊,看了看自己的手心,緩緩握起來:“嘖嘖,當時應該是這樣的……嘶——,好大呀,衣服層層包裹,不摸下還真不知道。啊啊啊……阿嚏!阿嚏!”
“靠,誰罵我?”
秦風摸了兩下鼻子,覺得海風有點涼,打了個哆嗦鑽進船艙去了。
這個年代醫療不發達,得病可不是鬧着玩的,哪怕只是感冒發燒,也可能死人。秦風從穿越來之後,就一直很注意這個。
他前腳剛鑽進船艙裏,一隻纖細的手就扒着船幫輕手輕腳地爬了上來:“老色胚,給我等着!老孃不殺了你,誓不爲人!”
茫茫大海,丁寧又能逃到哪裏?船行了一天一夜,這麼遠的海路,想游泳回去只是個笑話。
先不說體力夠不夠用,現在才過了年,剛剛開春,夜裏海水的溫度極低,還沒等她游回去,就已經被凍死了。
就算奇蹟發生不被凍死,海水裏的微生物,細菌侵蝕身體,也會讓她苦不堪言,等到上岸,這一身的皮囊估計也不能要了,生不如死。
丁寧環顧四周,實在沒什麼好躲的地方,最後只能鑽進了秦風帶來的那一堆行李之中,把裝食物的麻袋,裝圖紙的袋子環繞在身邊。
這些好歹能稍微擋風保暖,餓了還能就地取材,稍微喫點。
悉悉索索的聲音過後,麻袋之中伸出一隻抓着女子衣物的手,把溼衣服綁在了船幫上。
船艙裏。
鐵匠和秦風相對而坐,萬坤明則因爲屁股受傷不能坐着只能趴着面對二人。
一晚上的時間之後,鐵匠已經差不多適應了,但昨夜發生了什麼,他全然不知。
萬坤明也是被扎破了屁股之後才醒的。
“大人,那三個惡賊,一定給我們下藥?否則我們怎會睡的那麼死?”
“不,他們沒有。你就是單純睡得很死。”
秦風旨在讓萬坤明面對現實。
“是嗎?”
萬坤明聽後,面含愧色,自責道:“那……那就是我的不對了,明明早就察覺到他們不正常,卻沒能提高警惕,以至於讓大人您陷入險境。我該多勸勸您的!”
“險境什麼的就不用說了。你勸不勸的也沒什麼影響,我早就看出來他們三個不正常了。”
秦風淡淡一笑,見萬坤明皺着眉頭不相信,解釋道:“從登州到遼東,行船雖然不算太遠,但也要兩日的行程。可他們三人身上帶的包袱,空空蕩蕩,能裝一頓的飯食就不錯了,可見他們根本就沒有度海的打算。”
“而且你之前提的,我也注意到了,三人氣息沉穩,都有武功底子。三人之中,以那女子看着最是年輕,卻被另外二人稱爲姐姐,也是怪異的很。”
“家中有親人重病,更是無稽之談,除了那女子演的還像一點,另外兩個人,根本就沒有一點難過的表情。”
“所以他們三人,本就不正常。”
萬坤明自己都沒注意到那麼多細節,突然緊張地說道:“糟了,那船伕會不會也是他們的人?否則,那麼大的大刀,他們是何時帶上船的?”
萬坤明比劃了一下,殺手三人組裏面的老三用的大刀實在太大了,如果當時就帶着,他不可能注意不到。
“應該不會,那大刀應該是這三個賊人偷偷放上來的,碼頭上的戲,只是爲了給他們登船找個合理的藉口。這麼小的船,藏東西容易,藏人有點難。”
秦風解釋一番,萬坤明點了點頭。
“那大人既然知道他們三人不正常,爲何還……”
“今日咱們踏上這北上的旅程,全因大皇子從中作梗。若不是大皇子提出建議,皇上或許看在百姓們對本官多加維護的份兒上,不會拿我怎麼樣。我看見這三人的時候,思來想去,他們只能是大皇子派來的。”
“本官只是想將計就計,制服了這三人問個清楚,看看大皇子究竟爲什麼要針對我罷了。”
秦風解釋完,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