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完之後呢？”
凌衝眯起眼睛。
秦風豎起三根手指：“本官打算罰你做本官的侍從。爲本官效力至少三年，才足矣頂你的罪！”
嘿嘿，沒想到吧，老子看上你這個人兒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萬坤明喜出望外，如此一來，以後豈不是又能和昔日的寨主一起共事了！
“寨主，這是好事啊！秦大人，絕對值得咱們追隨！”
萬坤明勸道。
凌衝沒理他，看了眼秦風道：“凌某現在乃是濱城知府的屬下，表面只是個捕快，實際上卻是知府大人的貼身護衛。你……拿得動麼？”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本官自有辦法。”
秦風咧嘴一笑。
“哼！”
凌衝沒拒絕，也沒答應，只傲嬌地冷哼一聲，沿着原路大步往回走：“跟上，停屍房在這邊。”
秦風也不需要凌衝答應，也不急着看他的意見。
案子破不了，系統就讓他翹辮子，也就沒有什麼以後了，所以，還是以案情爲先。
讓萬坤明和凌衝敘舊，已經浪費了半個時辰。
任務時限僅有兩天二十四個時辰，時間緊迫，絕不能再耽擱了。
兩個人跟上凌衝，沿着原路又回去了，一路上知府衙門的護衛們，下人們都投來疑惑的目光：這三人，怎麼來來回回的？
“老萬？你知不知道，你們寨主做山匪之前是幹什麼的？是不是在內宮當差？”
半路，秦風小聲打聽。
萬坤明聽清楚秦風的問題，立刻笑了：“哪有此事。我們寨主倒是從過軍，打完仗之後回鄉，卻被家鄉的官員欺負，寨主氣不過，就殺了官員，背井離鄉。後來輾轉多年，遇上了我和幾個兄弟，一起進了山，落草爲寇……”
“哦？那他以前的事兒，你是聽誰說的？你們山寨，有你們寨主曾經的戰友嗎？”
“沒有，寨主以前的事兒，當然是寨主親口告訴我們的了。大人，你問這些做什麼？”
靠，那有個屁的參考價值？
秦風當即衝萬坤明翻了個白眼：凌衝自己嘴裏說出來的，你哪兒能知道是真是假。
秦風看着凌衝的背影，心裏想着，如果事情和他心裏想的一樣，那這凌衝可就牛逼大發了。
沒準……是個綠了皇帝的牛人。
“沒事，我就隨便問問。”
終於，停屍房到了。
停屍房設立在知府衙門的極東側，正好跟秦風剛剛和凌衝交手的地方對稱。
大門緊閉，但離着老遠，秦風就能聞到空氣中和別處不一樣的味道：一股焦糊的味道。
門口有個蒙着口鼻的衙役，許是早就得到了消息，遠遠地看見秦風三人過來，就從身邊拿起三塊洗淨了的方形麻布，捧給三人。
“系在臉上，擋住口鼻，這裏面的味道不太好。”
凌衝自己撿了一塊，偏頭跟秦風和萬坤明說了一句，自顧自把麻布兩個邊角對摺，弄成了個三角蒙在了臉上繫好。
秦風和萬坤明照做。
繫好之後，又一個衙役從遠處小跑過來，也蒙着口鼻，應該本就是這門口守着的衙役之一。
“你哥呢？大人沒叫你去喊？”
凌衝問。
凌衝一直瞪着衙役，使那衙役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都快聽不見了。
“病了？病的不能動了嗎？”
凌衝眼刀凌厲，一字一句地對那衙役說：“你去告訴他，我稍後過去看看他得的是什麼病。要是我去了，發現他能行動，就打斷他的腿，叫他以後都不用當差！或者，他要是恰好病突然好了，就趕緊過來。”
“那那那……那小的再過去瞧瞧，興許他就突然好了！小的這就去。”
衙役灰溜溜跑了。
凌衝見他走遠，回頭對秦風說：“這小子和仵作是親兄弟。他肯定是詐病的。這次去了，很快仵作就能趕來。秦大人，要不要先進去看看屍體和卷宗？”
“好，那就先進去瞧瞧。”
“大人請。”
“好說。”
秦風越看這凌衝越覺得滿意，更加堅定了把凌衝弄到自己身邊的想法。
有這麼個人在自己身邊替自己辦事兒，得省多少心吶？
三人一前一後進了停屍房，凌衝先從一側的架子上拿到了一本冊子。
“這是屍檢記錄。屍體停放在那邊。”
凌衝把冊子遞給秦風，指了指裏面。
停屍房正中，有兩排總計八張“牀位”，但只有三張上面有蓋着白布的屍體，其他的“牀位”都乾乾淨淨的。
外面關着門都能聞見的焦糊味，就是從白布底下傳出來的。
“牀位”周遭，是一些或開着，或封着的棺材。
秦風打開冊子翻看了一下屍檢的記錄。
第一頁兩條，姓名寫的是公羊廉和林翠翎。分別是濱城的通判，和知府的侄媳。
這一頁檢查的比較詳細。
通判公羊廉，身上有一處貫穿刀傷，乃致命傷。
刀口附近的皮膚翻卷狀態來看，應該是從後背刺入，從小腹刺出的。口中沒有舌頭，斷處整齊，應是被利刃切下。
知府的侄媳林翠翎，胸口有一處貫穿傷，從皮肉判斷，是從前之後刺入，同樣是致命傷。
秦風看着這些記錄，不住點頭，除了林翠翎下體血肉模糊這一點之外，其他細節竟然跟坊間流傳的說法一樣。
他不禁感嘆，這大周民風也太淳樸了，大家傳八卦居然都能傳的這麼精準，真是又實在又仔細，居然沒有人傳錯的！甚至連個添油加醋，誇大其詞的都沒有。
叫他們上綜藝去玩傳話筒遊戲，那保證不會出洋相。
再翻開第二頁，只有一條記錄，姓名厲險求，劊子手。頭顱被利刃砍下而死，身上並無其他傷口。
第三頁，有三條記錄，是知府的侄子季卜剛，濱城的同知馮舍才，還有知府的小妾，名叫乾嫣嫣。
只是這第三頁的記錄，就比較簡單了，死因都只寫了焚燒致死。
秦風大略一看，就把冊子還給了凌衝。
上面寫的內容他已經知曉了，這對他來說，沒什麼幫助。他跟旁人不同，斷案靠的是“拘魂鈴”。
不出意外的話，拿出鈴鐺一晃，真兇是誰，就水落石出了。
“你們去門外等候，本官過去看看。”
秦風吩咐一聲，往屍體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