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堅硬的花崗岩竟然在這一瞬間被他一腳跺碎,以他的腳掌爲中心,大片蛛網狀的裂紋朝着四周蔓延。
這一腳下去,剛纔還想說話的尉遲青頓時嚥了咽口水。
他忽然明白了,秦風之前說的話可不是在吹牛,他剛纔可不像是用力的樣子,就能製造出如此恐怖的效果,若真是全力以赴,恐怕在場的這些人還真奈何不了秦風。
他又想起之前,格爾哈達關於秦風的描述,隱約間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之前只覺得格爾哈達是太害怕秦風,纔會對秦風給出許多在常人看來不可思議的評價。
可現在回想一番才發現,那些評價竟然都沒有半點虛假的地方,甚至有些地方和現實相比,還要差了一些。
這個秦風究竟是何方神聖,怎麼以前從沒有聽說過,就算是中原一些個大將軍,他也多少有所耳聞,可秦風這個名字還是第一次聽說。
但現在也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間,秦風給出的條件不可謂不誘人,可他還是會感到懷疑。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閣下,你現在似乎沒資格跟我討價還價吧?”
秦風笑着說道:“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到我的住處做客,等一日之後,我自然會放你們離開。”
“要麼,哼哼……”
他沒有把話說完,可在場的人都很清楚,尉遲青要是不答應,秦風可不會讓這些巫族的部隊日子好過。
“行,我只希望你說話算話,等一日之後,將我手下的士兵放了,到時就算要了我的命都無妨。”
“好。”
秦風爽快答應一聲:“閣下,那邊隨我來吧。”
“各位兄弟,今天你們就在此等候一夜,如果一日之後,那秦風沒有放我回來,你們也不必來找我,只管撤回黑溪城再想辦法替我報仇。”
“可汗!!!”
巫族男兒們也都在這時眼眶通紅,他們緊緊看着尉遲青離開的方向,眼神中滿是不捨,可在他們周圍,還有許多黑溪城守軍正手持沙漠之鷹盯着他們。
他們也知道,以秦風的身手,他們若是敢動手的話,秦風絕對有充足的時間將尉遲青幹掉。
他們只能老老實實的留在原地。
在秦風的帶領下,尉遲青翻過了視線裏的那一座小山丘,這才發現在山丘的背後,正是黑溪城守軍好幾處駐地中的其中一個。
在這駐地中,更有不少的士兵來回穿梭。
看他們的模樣,一個個眼神中炯炯有神,氣勢昂揚,哪裏像是被逼着到這深山老林裏來避難的。
要不是知道這些人的身份,再加上這個駐地看着十分簡陋,只怕尉遲青都要以爲他們是來度假的了。
“閣下,請吧。”
在秦風的帶領下,一行人在一處房門口突然停下。
這是整個駐地中唯一一個,看起來還算正常的帳篷,至於其他士兵的住處,不是周圍的山洞,就是一些枯枝爛葉加上樹杈搭建成的草棚。
尉遲青猶豫片刻,還是推門而入,可他剛一進門,就瞧見這房間裏擺着一張桌子,桌子旁邊竟坐着一人。
也就在這一瞬間,兩人都同時愣了一下。
“你怎麼來了?”
同樣的問題在兩人口中同時響起。
“看來兩位應該是老相識了,這深山老林裏沒什麼東西可以招待,閣下將就下吧。”
秦風露出一副笑意吟吟的模樣,那表情竟然絲毫沒有對在場兩人不滿的意思。
要是不知道他們身份的話,多半會把他們當成來造訪秦風的朋友。
可尉遲青的心情,卻並不平靜。
因爲在桌子旁邊的另外一人,正是單于長丘。
尉遲青在秦風口中聽過這個消息,可當真見到單于長丘,還是下意識的一愣。
“好了,我們兩人都在這裏了,你有什麼事情,只管說吧。”
尉遲青上下打量着秦風,從單于長丘的情況來看,他的遭遇應該和自己是差不多的。
可尉遲青說不準的是,秦風讓他們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說什麼?”
秦風卻擺出一副茫然的表情:“我邀請兩位來的目的,只是請兩位來做客。”
“正巧我對草原上的各種風土人情十分感興趣,既然兩位都是各自部落的首領,對這些事情應該都能瞭如指掌吧。”
“不如我們就來聊聊,草原上的各種風俗吧。”
尉遲青跟單于長丘警惕的看着秦風,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秦風接下來竟然當真找出一套茶具,給衆人一邊沏茶,一邊討論着有關於草原與中原的民俗差異。
兩人本以爲秦風會試着從他們的口中套話,比如他們部落的人數或者兵力之類的,可秦風從始至終,都只在風土人情上打轉,至於那些敏感的話題,卻隻字未提。
這下子,就算兩人再怎麼懷疑秦風,可也真找不出半點破綻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秦風這才意猶未盡的起身,笑着說道:“兩位今晚便好好睡一覺吧,等到明天中午,我自然會讓兩位離開。”
他說完之後,便走出了房門,只留下屋子裏一頭霧水的兩人。
而在駐地之中,秦風從屋子裏出來之後,沒走幾步,就見到了張傲龍正在營地裏監督那些士兵。
見到秦風出現,他也點了點頭:“秦大人,之前那兩支軍隊各自的首領,都被你抓住了?”
秦風的動向,他還是有所瞭解的,見到秦風在屋子裏坐了一天,他當然是充滿好奇。
“沒錯,將軍可有什麼疑問?”
“大人,那兩名可汗,你打算如何處置?”
“如何處置?”
秦風哈哈一笑:“我都跟他們說好了,等到明日正午,我就送他們離開。”
“什麼?”
“大人,你可千萬不要相信那些草原韃子胡說八道啊,他們可不是什麼好人。”
張傲龍臉色大變,連忙勸阻秦風說道,在他看來,這肯定是那兩名可汗給秦風灌了什麼迷魂湯,秦風纔會放他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