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撫大人,你這是怎麼了,難道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我……”
面對秦風的質問,顧永年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只能嚥了咽口水,露出一臉賠笑的笑容。
“秦大人,那你說此事,我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事情不是很簡單嗎?我剛纔已經和你說了,那一份清單上的東西,是我日後對付北方草原來的敵人所需要的,極爲重要的物資。”
“你只要把這些物資給我備齊,等我將黑溪城重新奪回來之後,自然有你的一份功勞。”
秦風一臉認真的說道。
這下子,一旁的顧長秋也傻眼了。
他原本以爲秦風既然敢跟自己一起來巡撫衙門,肯定是在找死。
可她沒想到的是,從小到大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能幫自己出頭的父親,今天竟然破天荒的沒有對秦風做點什麼。
看這樣子,似乎還對秦風有所忌憚。
他心中自然是充滿了疑惑。
但這種時候當然輪不到他來插嘴。
倒是秦風懶懶散散的坐在太師椅上,手指敲打着椅子的扶手,歪頭看着不遠處正躬身而立的顧永年。
“巡撫大人,既然你答應了要把這些東西給我,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把東西交到我手裏啊?”
“這……秦大人,這些東西可都不怎麼好找,就算我全力幫你尋找,也未必能找得到啊。”
“這就是你的事情了,黑溪城中如今還有幾萬百姓,如果不把他們給揪出來,誰知道那些草原上的韃子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呢?”
秦風的笑容中滿是陰險,顧永年的額頭上汗水更加密集。
“就算是我死了都無所謂,可那些百姓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想御史大人肯定也逃不脫干係吧?”
“是是是,特使大人說得對。”
秦風的身份是朝廷特使,在身份上和顧永年是平起平坐,可顧永年已經在悄無聲息中把自己的身份擺在了一個低處,對秦風的稱呼也變成了大人。
看得出來,他現在是真的怕了。
“既然御史大人已經明白這其中的重要性,那我就不再多說了,只希望御史大人能夠盡力而爲。”
“特使大人放心,我一定盡力而爲,不知大人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秦風搓了搓下吧,又一拍腦袋:“你這麼一說倒還真有。”
這下子,顧永年恨不得給自己抽兩嘴巴,他原本只是客套的問一下,等秦風說沒事之後,他在順水推舟的發逐客令。
可秦風既然說了,他當然只能繼續聽着。
“黑溪城中的部隊一直只有兩千人,具體是爲什麼,我就不多問了,可這些人對我來說實在太少,我希望巡撫大人能幫我弄些兵力。”
“出了士兵外,我還需要相應的兵器以及盔甲。”
“這……”
這下子,顧永年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秦大人,你說的這些東西不是不行,可我想幫你找,也要有地方纔行啊。”
面對秦風的目光,顧永年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被看透了一般。
他當然知道秦風說的是事實,這北海境內的兵力少說也有十萬,只要他願意,這十萬人全都可以調到黑溪城周圍,進行一次緊急行動。
但那樣做的話,士兵們的軍餉肯定要多發一筆,秦風更是在向他索要兵器與盔甲,這些東西每一樣都十分的珍貴。
要真讓他出的話,他肯定要大出血一次。
想到這裏,他的心情也更加鬱悶。
但他又不敢得罪秦風,畢竟秦風可是知道他跟大皇子之間關係的人。
想到這裏,他也只能嚥了咽口水。
“秦大人,我一定盡力而爲。”
“好,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秦風一邊說着,一邊朝着門外走去。
在秦風的身後,小公主等人自然也跟上了秦風的腳步。
等秦風離開這巡撫衙門之後,顧永年才終於鬆了口氣。
整個偏廳裏除了顧長秋,就沒了其他人,他們已經意識到這裏的東西不是他們該知道的,他們也早就十分識相的退了出去。
“父親,這秦風難道當真那麼厲害?”
他有些想不明白,哪怕秦風是朝廷派來的官員,可顧永年跟秦風之間也沒有利益衝突,爲什麼會這麼害怕秦風。
“給我閉嘴,要不是你在外面天天不幹正事,我能有今天這個下場?”
一想到這裏,顧永年就覺得一肚子火氣。
如果不是顧長秋主動招惹秦風,他今天也不至於這麼緊張。
但他也知道,顧長秋這麼做不過是一個誘因,秦風和他結下了樑子,再加上邊境草原韃子的事情,就算沒有顧長秋,秦風也早晚回來找他算賬。
想到這裏,他也無奈的嘆了口氣。
看秦風的樣子,應該和顧長秋年紀相仿,怎麼大家都是人,差距就這麼大呢?
雖然他一直在刻意的針對黑溪城,可自從秦風來到黑溪城之後,他也一直在暗中瞭解黑溪城那邊的情況。
秦風在黑溪城中所做的大部分的事情,他都看在眼裏,自然讓他對顧長秋更加的恨鐵不成鋼。
他狠狠的一腳踹在顧長秋的屁股上,惡狠狠的說道:“你這混賬,從今天開始禁足兩月,給我關在藏書閣裏看書反省,不得離開半步。”
“不然的話,我打斷你的雙腿。”
顧長秋臉色鬱悶,可這是他的父親,他當然一個字都不敢反駁。
另外一邊,秦風從巡撫衙門離開之後,只覺得心情大好。
“大人,接下來我們要在這裏等顧永年的答覆麼??”
“不必,你放心好了,我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不聽我的。”
秦風的心裏也有些慶幸,其實顧永年跟大皇子的事情,不過是他猜的,沒想到還真讓他給說中了。
但他既然做了這事,心裏肯定會心虛。
這樣的事情如果被捅出去,別說是他一身官皮不保,甚至連腦袋都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