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聽到秦風的話之後,他還是被嚇了一跳。
他之前可是得到了準確的消息,羌軍手下一共有合計五千人的數目。
這個數字並不算很多,他曾經在北海邊境,可是跟隨在秦風的身邊,親眼見識過上萬人一齊衝鋒的場面。
可那只是見識,秦風這一次卻更加過分,只靠着聊聊兩人,竟然就想對付五千人的羌軍。
這還是在對方的地盤上。
他又仔細看了兩眼秦風,確定秦風說這話的時候是認真的之後,頓時陷入了沉思。
許久之後,他才重新擡起頭來:“大人,你有對付羌軍的辦法嗎?”
“當然有了。”
秦風得意一笑:“不然的話,我難道會拖着你一起去送死嗎?”
聽到這裏,凌衝的眼神立刻變得堅定下來:“好,既然大人有對付羌軍的辦法,那我便捨命陪君子,跟大人一起去了。”
他的想法也很簡單,既然秦風有辦法對付羌軍,那他跟在秦風的身邊,自然不用擔心太多。
到時就算對上了羌軍,秦風怎麼說,他就怎麼做,只要是在他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他肯定會想辦法做好。
要再不行,大不了也就是一死。
看着凌衝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秦風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放心好了,我只是腦海中有一個想法,但不知道對那些羌軍管不管用。”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就算我們對付不了羌軍,想逃跑也不會有問題。”
說到這裏,凌衝也總算是鬆了口氣。
秦風向來都是個說話算話的人,既然他這麼說了,那就代表着他有十足的把握。
那他所需要做的,也就只剩下相信秦風了。
……
“楚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京城城郊的一處酒肆中,一名穿着滿身淡灰色長袍的男子推門而入,他剛一進門,坐在酒肆中正在喝酒的衆人,也都紛紛擡起頭來。
他們的目光同時落在了這位灰袍男子的身上。
此時正坐在這裏的這些人,都有一個相同的身份,那就是眼前這位灰袍男子的麾下幕僚。
灰袍男子是京城中某位大官的後代,但具體是哪個大官,這些人並不清楚,他們也知道楚公子這個名字都是假的,甚至楚公子每一次和他們見面,都會遮蓋住自己的大半張臉。
但是這對他們來說,並不重要。
他們的職責既然是給楚公子做事,那他們就按着楚公子說的做就好了,反正是拿錢辦事,至於對象是誰,並不重要。
但是現在,這單純的合作關係卻遇到了一些麻煩。
楚公子曾經給過他們許諾,只要給他辦事,每個月就能從楚公子這裏拿到一百兩銀子。
以前的時候,楚公子可從來沒有拖欠過他們半分錢,可從上個月開始,他們卻沒有再收到楚公子的哪怕一分錢。
最初的時候他們還不以爲然,畢竟誰還沒有個缺錢的時候了。
看着眼前衆人激動的樣子,楚公子的眼神中閃過一抹輕蔑,用微不可查的聲音發出一聲嗤笑。
但他很快又擡起頭來:“各位,前些日子楚某手頭有些緊,耽擱了各位,楚某再次說聲抱歉。”
“今日楚某到來,便是爲了將原本該給各位的錢交給各位。”
剛纔還在嚷嚷着讓楚公子掏錢的衆人,聽到這裏卻都同時愣了一下。
但他們還是很快就擡起頭來:“楚公子,既然是來給錢的,那就不要多說了,快點給錢吧。”
“就是啊,楚公子,順道把今天晚上的酒錢也付了吧,你喊我們來這裏碰頭,可都還沒給錢呢。”
“各位只管放心就是。”
那位楚公子拍了拍手,很快,門外就有幾名力士扛着幾個大箱子走進門來。
楚公子伸手打開箱子,那裏面滿滿的都裝滿了白銀。
“各位,楚某還差個爲每人二百兩銀子,不多不少,全部都在這裏。”
“除此之外,爲了補償各位,楚某還另外下了血本,準備了一千兩銀子,只是這筆錢,我該給誰呢?”
聽到這裏,在場的衆人也都爲之譁然。
一千兩銀子,那可是他們接近一年的收入。
他們自然也都一陣興奮。
“楚公子,給我吧,我家裏上有老下有小,我拿着這筆錢還能用來養家餬口。”
“得了吧你,以爲老子不知道你天天都在逛窯子?你怎麼不把逛窯子的錢省下來給你媳婦?”
“公子,我纔是真正缺錢的那個,你看我身上的衣服,多久沒換過了?”
一時間,在場衆人都紛紛吆喝着,哭窮的哭窮,賣慘的賣慘。
但楚公子卻搖了搖頭:“楚某能力有限,能給的不多,這筆錢自然要交給有能耐的人。”
“這樣吧,等我回到門外的馬車裏,待會兒誰能第一個到我跟前,這筆錢就算是誰的。”
楚公子淡淡一笑,便轉身離開。
他又重新坐回了馬車,目光朝着酒肆中看去。
不過在馬車中,此事還有另外一個看起來油膩肥胖的男子,也正在此等候。
“殿下,你這是?”
“你等着就好了,待會兒我們就能看一場狗咬狗的好戲了。”
楚公子話音未落,在酒肆中的衆人卻都在一瞬間反應過來。
他們自然是飛快的朝着門外衝去,而且對他們來說,現在身邊的人已經不再是之前那所謂的同僚,反而成了競爭對手。
既然是對手,那他們當然不會留情。
“李炔,你知道這世上最讓人着迷的東西是什麼嗎?”
被稱爲楚公子的男子轉過頭去,看向了身旁的另外一人。
這兩人的身份也在這時昭然若揭,沒錯,正是大皇子和提前想辦法籌了筆錢交給大皇子的李炔。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中充滿了輕蔑與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