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是什麼人,那可是敢和當今天子正面硬剛的人,就算是公主主動下嫁,他也敢當面拒絕,這樣硬氣人物對上陳初,怎麼可能願意喫虧?
更何況他現在的身份今非昔比,陳初雖然有個做巡撫的老爹,可在大周唯一異姓王面前,卻連個屁都不算。
陳知舟只覺得滿頭冷汗,一時間不知自己該如何是好。
如果自己不去寧海縣,陳初得罪了秦風,必死無疑。
可如果自己去了,秦風就會放過自己了嗎?
更何況,大皇子和秦風之間本就有極深的恩怨,而且大皇子現在就在自己的面前。
“難道陳大人不知這是怎麼回事?”
“我家那混賬小子平日裏就不讓我省心,我哪會知道他這次又闖了什麼禍?”
陳知舟鬱悶至極,以往陳初在外面惹事,自己還能靠着巡撫的身份兜着,可他這次招惹的人,卻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大人何不問問他身邊的朋友?”
“有理。”
陳知舟立刻喊來幾名下人,去找到陳初平日裏交好的幾名好友詢問經過。
可當他得知陳初近些日子,竟然嘗試着從寧海縣斂財的時候,卻頓時被氣得渾身發抖。
寧海縣是什麼地方?
那可是秦風發家之地,秦風在寧海縣做縣令的時候投入了多少心血,只要瞭解的人哪裏會不知道?
現在這陳初竟然想對寧海縣下手,還正巧被秦風撞見,豈不是在自尋死路?
見到陳知舟滿臉緊張的模樣,大皇子卻在這時又繼續說道:“大人,有件事我覺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那秦風可不是什麼善茬,我之前在北海與北海總兵鮑雲有過接觸,北海被秦風拿下之後,鮑雲在秦風手裏的下場可不是很好。”
“若是讓他知道你我兩人之間的關係,恐怕……”
這小院瞬間變得安靜下來,陳知舟只覺得脊背發冷。
“殿下,那你說我該如何是好?”
“看來大人是需要幫助了啊?”
大皇子呵呵一笑:“如今我手中還有兩萬軍隊,就在泰安縣北邊三十里處,若是大人需要,只需說一聲就好。”
“如果我猜得沒錯,那秦風來到山東的目的,定是爲了跟我爭搶山東,他手中肯定還有軍隊。”
“貴公子得罪了秦風,以秦風睚眥必報的性格,這件事情肯定不會隨便算了。”
其實秦風抓住了陳初這麼個重要角色,的確讓大皇子被嚇了一跳。
他也很清楚,若是自己不知道這件事情,陳知舟多半就站到秦風那邊去了。
可現在自己在場,當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他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抹黑秦風。
果然,在聽完了陳初一連串的抹黑之後,陳知舟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好一陣後,他才終於擡起頭來,對大皇子說道:“殿下,我覺得我還是去和那秦風見一面最好,看看他想做什麼。”
陳知舟的話讓大皇子有些失望,看來他並沒有輕易上當。
可他也清楚,自己總不能指望這陳知舟當真是個白癡,只能在這時提醒道:“當然可以,不過我可先說了,這忙可不是白幫。”
“那是自然。”
陳知舟點點頭,他清楚大皇子要什麼,雖說他原本不打算幫忙,可眼下看來,也只有大皇子能幫自己了。
想到這裏,他也再沒有心情喫飯,立刻起身讓人準備馬車,奔赴寧海縣方向。
大皇子當然沒有同去,見到陳知舟出門,他也緊跟着離開了巡撫衙門。
只是等陳知舟上了官道之後,他卻立刻讓人抄小路前往寧海縣,同時又派出幾名速度較快的刺客去追趕陳知舟,暗中監視他和秦風的動作。
寧海縣縣衙。
秦風將書信給陳知舟送過去之後,才讓人將陳初關了起來,好喫好喝的招待。
他原本還在猶豫該怎麼試探陳知舟,大皇子從離開北海之後就沒了動靜,反而是自己的動向一直都暴露在外,大皇子若是搶先和陳知舟搭上關係,自己再想後發先至,自然困難。
這種時候,最好的辦法自然是用陳知舟在意的東西加以威脅,可這樣的手段難免有些下三濫了。
秦風還在糾結自己要不要放棄原則,去對陳知舟下手,畢竟山東對他來說實在太重要了,若是丟了山東,再想重新打下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偏偏這陳初還在關鍵時刻送上門來,給了自己機會。
他也抓着陳初詢問了一番陳知舟最近動向,想看看陳知舟最近有沒有和什麼神祕人接觸。
可陳初確實一副一問三不知的狀態,讓秦風只能把陳知舟喊來,當面詢問。
當然,這些只是秦風心中的想法,那些北海將士和趙毅都不清楚。
北海將士不清楚是因爲他們相信秦風,一直以來,只要是有秦風在的地方,動腦子的事情只需要交給秦風就好,倒不是他們偷懶,只是他們不管怎麼動腦,想出來的辦法也肯定不會比秦風想的更好。
但趙毅則是當真不清楚秦風身份。
秦風回到寧海之後,也在城中逛了一圈,看看自己當時制定的方略,還有打下的基礎都進展的如何了。
就在這時,忽然有衙門的捕快急匆匆找到秦風,來給趙毅傳信。
山東巡撫陳知舟來了寧海縣。
“竟然比我想象的還要更快。”
秦風本以爲陳知舟在收到消息之後,應該會想辦法打探一下,甚至派人前來敲打,最後纔會自己出動。
現在看來,自己這個異姓王對他來說,還是很有震懾力的。
不過陳知舟來的快,他當然不會介意,反而正中下懷,畢竟這山東的局面他看不清楚,只有早點定下來,他才能鬆一口氣。
與此同時,寧海縣縣衙之中,趙毅只覺得自己如坐鍼氈,因爲就在剛纔,他忽然得知了陳知舟要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