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秦風沒見過他的兒子,但他之前就從張傲龍的來信中聽說過。
那人名叫完顏鴻鵠,今年不過二十五歲,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在整個女真部落中,也是數一數二的猛士。
但完顏鴻鵠卻並非那種盛氣凌人之輩,雖然未曾學過中原的禮節,但爲人性格也十分內斂。
可沒想到的是,完顏鴻鵠到了京城之後,竟然被人指責他行事太過高調,蔑視大周權威。
之後又傳出皇帝老兒要讓完顏鴻鵠拜他爲義父的滑稽事情。
這自然讓原本就心高氣傲的完顏鴻鵠勃然大怒。
當今皇帝不過四十歲,而完顏鴻鵠已經是二十五歲,兩人相差不過十五歲,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義父子的關係。
更重要的是,完顏鴻鵠是爲了整個女真部落的利益而來,而他佩服的人有秦風,也有張傲龍,但絕對沒有這個從沒見過的中原皇帝。
所以他在金鑾殿上,更是當場拒絕了皇帝老兒,起身離席。
這讓皇帝老兒感到十分尷尬,竟然又是一封信送到北海,認爲女真部落其心可誅,讓張傲龍出兵將他們全部剿滅。
好在皇帝身邊的太監又給張傲龍送了一封密信,應該也是皇帝的意思,只是讓張傲龍敲打敲打女真一族。
看完這前後的內容之後,秦風已經是眉頭緊鎖。
“這皇帝老兒的腦子裏面,是不是灌了黃湯水?”
所謂黃湯水,自然指的是人五穀輪迴之物。
若是讓旁人聽到這話,肯定會被嚇一跳,這可是大不敬的話語。
但秦風和張傲龍,還有秦風身邊的凌衝,可都是當今皇帝的鐵桿黑粉,當然不會在意這點說辭。
張傲龍搖了搖頭:“我倒是明白陛下想要試探一下草原是否屈服,只是他的做派,實在太過分了。”
女真部落的實力可一點都不弱,如果不是秦風攻打女真部落時用了奇謀,讓女真部落臣服,恐怕在草原和女真的兩面夾擊之下,北海早已經失守,哪裏還有今天的戰功赫赫。
這皇帝老兒分明是沒想明白這一點,纔會在哪完顏鴻鵠的面前如此囂張。
但秦風當然不可能接受這件事情,他眉頭緊皺,深吸一口氣之後,這才說道:“這皇帝老兒犯渾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不過此事放眼整個大周,除了我之外恐怕也沒有其他人能擺平了。”
“正巧我也打算進京與皇帝老兒好好探討一番那草原聯軍的事情,不如干脆將這件事情一併解決了吧。”
秦風說到這裏,便轉身往外走去。
張傲龍愣了兩秒,忽然瞳孔一縮,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連忙叫住了秦風:“秦大人!!”
秦風這才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果然見到張傲龍那一臉緊張的表情,不禁笑了起來:“將軍不用擔心,我只是讓皇帝明白,這世上所有的名將都是需要被尊重的。”
但張傲龍卻連忙擺了擺手:“秦大人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大人離開之後,我會立刻集結北海的軍隊,只要大人需要,我立刻能根據大人的命令,調兵遣將。”
他深深看了一眼張傲龍,這番話的意思他當然明白。
張傲龍這番話的意思,分明是隨時打算配合自己……造反。
但秦風沉吟片刻,最終還是笑了起來:“我明白了。”
當今這個世道日子的確不好過,而且在秦風的概念裏,接下來這幾十年乃至上百年的時間裏,天下氣候將會鉅變。
如果能在這種時候防患於未然,還能有救,可如果朝廷裏當政的人不是爲了自己的利益爾虞我詐,就是爲了自己的面子去強壓他人,只怕這個國家距離滅亡,也沒有多久了。
秦風想到這裏,自然也嘆了口氣。
看來這一次,自己有必要給這位皇帝陛下好好的上一課,若是他聽不明白,甚至秦風不介意幫大周換一片天。
在秦風身旁,露出見到秦風那一臉殺氣騰騰的模樣,也頓時心中激動不已,
他立刻明白,秦風這一次是打算有大動作了。
……
京城,皇宮之中。
皇帝寢宮之內,一封急報被送到了皇帝跟前。
在他身邊,還站着一個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人,此時正卑躬屈膝的伺候着皇帝。
這是原本皇宮裏的宦官二把手張作文,之前的宦官之首跟着大皇子一起判處京城,他自然順理成章的接過了伺候皇帝的爲止。
“陛下,前線急報,秦風在黑溪城外挑撥軍心,憑藉一己之力,讓敵軍內亂,隨後逐個擊破,如今草原三十萬聯軍,已經悉數降服。”
張作文將急報內容讀出來的時候,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倒吸一口冷氣,不敢相信其中內容。
那可是整整三十萬大軍,就算是三十萬頭豬,光抓也要抓上一段時間。
女真部落在半個月之前,纔剛剛前來投誠,也就是說,秦風收服三十萬人滿打滿算,只用了半個月的時間。
這個速度不敢說後無來者,但絕對是前無古人了。
皇帝卻依舊一臉淡定,彷彿剛纔什麼都沒有聽見,只是淡淡問道:“張公公,此事你怎麼看?”
“陛下,此乃國事,老奴不敢妄言。”
張作文話雖如此,卻是卑躬屈膝,睜大了眼睛看着皇帝,揣摩着他的神態。
果然,皇帝擺了擺手笑道:“無妨,你有什麼想法只管說就是,就算說錯了,朕也不會怪你。”
“陛下,那我就直說了。”
張作文猶豫片刻:“陛下,依老奴猜測,這些戰報只有兩種可能,要麼他們是假的,要麼這些情報,都是秦風一手編造出來的。”
“哦?”
皇帝眉頭挑動,看了一眼張作文,卻並不是詢問具體緣由,而是不解問道:“秦風編造出來的,難道就不是假的了嗎?”
這應該是同一種可能,卻被張作文分成了兩種可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