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等等我一起,我去學校外面打包點晚飯回來喫。”蘇楠連忙從凳子上一躍而起,“食堂的飯菜有點喫膩了。”
“也好。”季涼點點頭,問一直沒說話的楊柳柳,“柳柳,你喫什麼嗎”
“你們兩個下去吧,我晚上減肥,不喫。”
“那敢情好,我們走了啊”蘇楠拽着季涼出了宿舍,走出宿舍才問,“你怎麼今天晚上突然要回家啊”
“程燕西在家。”季涼道出實情。
“吼我就說嘛”蘇楠氣憤的一拍手,“幹嘛他讓你回去你就回去啊這個傢伙就知道脅迫你。”
“也沒有啦。”季涼淡淡一笑。
“咦你怎麼還幫着他說話呢”蘇楠眨眨眼,一臉壞笑的看向季涼,“是不是自從楓山那次,程燕西救了你之後,你就春心蕩漾,準備對他以身相許了呢”
“是啊是啊。”季涼開玩笑的說道:“蘇楠同學你猜的很正確嘛”
“哈哈,那是”蘇楠豪爽的笑了笑,又問:“剛剛誰給你打電話啊”
“溫學長,說在正門等我,有話跟我說。”
“啊哦”蘇楠嘖嘖搖頭,“一邊是老公,一邊是學長,季涼,你的桃花運可真旺啊羨慕啊”
“羨慕什麼昨天不是還有人跟你告白”
“得了吧那傢伙有言哥哥一半好看,有程燕西一半威武,我也說不定還能考慮考慮。”蘇楠撇撇嘴,感嘆道:“哎呦呦,突然想起來,我的葉宇凡政委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葉宇凡”季涼呢喃着這個名字,“你還惦記着人家呢”
“帥哥誰不惦記啊”蘇楠一仰脖子,毫不羞澀的開口。
季涼輕輕莞爾。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往京大正門走去,快走到正門口時,卻見好多學生齊齊的跑向噴泉廣場的方向。
蘇楠一時來了興趣,道:“哇,那邊好像有什麼活動啊咱們快去看看”
季涼踮着腳往那邊看了看,說道:“不然你自己去看好了,我找到學長,說完話就回去了。”
“哎呦,你急什麼嘛現在還很早啊”蘇楠不管不顧拽着季涼往前走。
“蘇楠小學妹,季涼小學妹”正在這時,溫堇言的舍友趙子龍突然從對面跑過來,來到兩人身邊,臉上興奮的表情無法掩飾,“快過來快過來,溫堇言在噴泉廣場呢”
“是嗎太好了,那我們正好去那邊看看”蘇楠跟季涼對視一眼,拉着她往人羣密集的地方走去。
兩人走在前面,趙子龍卻突然在身後掏出手機,神祕兮兮的開口,“猴子猴子,季涼小學妹到了”
“收到收到一切已準備就緒”
趙子龍掛斷電話,迎着季涼往廣場正中間走,“來來來,這邊這邊。”
空曠的噴泉廣場已經圍滿了人,季涼他們三人一走近,人羣卻有默契的散開一個口,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季涼。
“怎麼了”
蘇楠疑惑的問了一句,看向季涼,季涼沒有反應,只盯着人羣的缺口,薄脣輕啓,“學長”
“言哥哥”蘇楠順着季涼的目光看過去,透過人羣,一眼就看到站在人羣中的溫堇言,看到他周圍的狀況,驚得一下子捂住嘴。
溫堇言坐在吧檯椅上,手裏拿着一把吉他,腳邊是擺成心形的蠟燭,看到季涼,輕輕撥動琴絃。吉他清澈的聲音傳了過來,伴隨着溫堇言柔柔的歌聲,“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京南大學正門外,一輛霸氣的路虎停在路邊。程燕西坐在車裏,單手搭在方向盤上,看似隨意,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着校門口,生怕錯過了季涼出來。
今天他心情好,大發慈悲的來接季涼回家,想必季涼那小丫頭應該會感動吧
想到這裏,程燕西嘴角一勾,露出潔白的牙齒,可是過了一會兒他又皺起眉頭,怎麼看了來來往往這麼多人,沒一個是季涼難道她躲着自己
程燕西沒什麼耐心,一想到這裏,就再也坐不下去,推開車門下了車。
“喂喂喂,聽說了沒,噴泉廣場有人在求交往啊”
“誰啊誰啊”
“溫堇言啊他在彈吉他表白呢太帥了我們去看看吧”
“哇趕快去看看不知道誰這麼好命,能被溫堇言看上啊”
“肯定是那個叫季涼的同學啊”
程燕西剛跨出車來,赫然聽到幾個女學生唧唧喳喳的討論聲,溫堇言、表白、季涼三個詞像病毒一樣一下子入侵到程燕西的大腦,他一把拽住從他身邊經過的女生,聲音冷得像從冰水裏剛撈出來,“他們在哪裏快說”
“什麼什麼他們”女生嚇傻了一樣瞪着眼。
“溫堇言在哪裏噴泉廣場在哪裏”程燕西渾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
“從正門進去,往前走一百米就是噴泉廣場了”
女生顫巍巍的說完,程燕西便向風一樣衝進了京大。
“好嚇人哪”
“天哪,這人是誰啊”
噴泉廣場上,所有人都在靜靜的聽着溫堇言的吉他演奏,很多女生都把羨慕的目光轉向季涼。
“月亮代表我的心”溫堇言唱完最後一句,人羣裏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適時地,趙子龍上前,將一束火紅的玫瑰遞到溫堇言手裏。
季涼緊張的嚥了咽口水,一轉頭,剛要叫蘇楠,卻發現蘇楠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密密麻麻的人羣中找不見她的身影。
溫堇言像一個優雅的王子,抱着玫瑰花,臉上有一抹羞澀卻堅定的神情,直直的朝着季涼走來。
“小涼,”溫堇言走到季涼麪前,“很早就想這樣向你表白了,我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歡你。”
“學長”
“噓聽我說完。”溫堇言呼了口氣,聲音裏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我知道程燕西的存在,或許我沒有他那麼威猛霸氣,或許我的社會地位遠不如他。可我相信,我愛你的心絕對不比他少一點。小涼,從沒有誰能讓我這麼牽掛過,即使你說不喜歡我,我還是放不下、忘不了。今天是我最後一次掙扎因爲父親要把我送去國外讀研,我怕以後就沒機會了。”
季涼的眉頭微不可察的一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場中的金童玉女身上,誰也沒有發現一個滿目陰冷的男人剛剛跑來,站在人羣外側,深邃的眸子裏似乎只容得下季涼一個人,他緊緊握着拳,渾身的怒氣無法掩蓋。